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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请送命(71)

这时杀马特突然扭过头看着他们,丝毫不掩饰贪婪之色,手已经伸出来抓起一把:“你们不要吗?那我就全拿走了。”

“凭什么!”余德明跟殷和一下子急了,“他们仨跟我们是一队的,不要也是给我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触手可及的金币面前,战况立马升级,三人吵吵嚷嚷的,几乎要在餐桌上动起手来。

高三生被吓坏了,他把位置挪了挪,靠着木慈坐,决定从根源解决问题,畏怯道:“木……木哥,你们干嘛不拿自己的那部分?”

“小子,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木慈搓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看着他小可怜的模样,实在心生不忍,小声恐吓道,“你看他们的样,你白天拿了钱,晚上他们就敢杀人。”

高三生吓得脸色都白了,他犹豫半晌,拳头松了又紧,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拿走的三枚金币,可怜巴巴地说道:“你们别……别吵了,我的……我的也给你们,反正在庄园里,也用不到多少钱。大家都是同伴,不要为这种事伤了和气。”

余德明跟殷和看着他,都一时语塞,最后还是殷和一把拿过高三生的三枚金币,怒视着杀马特道:“这次看在小孩子的面上,暂且算了,你别被我下次抓到!”

“说得跟爷怕你似的?!”杀马特满不在乎,他今天带了个高礼帽,得意洋洋地把抢到的金币扫进帽子里。

而木慈注意到琳娜跟他们一样没有动金币,下意识问道:“你不要吗?”

“我更喜欢别人为我花钱。”琳娜对他露出格外妩媚的笑容,似乎意有所指,“而不是自己花钱。”

毫无疑问,她对木慈非常有好感。

木慈:“……”

左弦憋笑憋得双肩颤抖,木慈对他翻了个白眼。

等到最后一枚金币消失在桌面上后,画家终于又再开口:“琳娜小姐,希望您的美丽能为我的画添上一份与众不同的娇艳。”

琳娜站起身来,抬高下巴冷笑道:“这是当然。”

就在两人都要起身的时候,左弦忽然出声询问:“夫人,请恕我冒昧,您今天是在为谁服丧呢?”

“啊——”画家并不为他的言行所冒犯,而是诚恳地回答道,“为一位即将不再高尚的饱学之士。”

她的声音里充满悲悯与哀恸,可在黑纱下的面容却舒展出纵情迷人的笑容,就好像死亡是一场盛宴,一种令人感到愉快的享乐。

画家的目光紧紧停留在左弦俊美的脸庞上。

众人不由得变色,只有左弦镇定自若:“这倒真是件值得遗憾的事。”

“谁说不是呢。”

两人的交锋被众人都看在眼里,回房间的时候,余德明瞠目结舌地跟在左弦身后,小声跟殷和絮叨起来,经过刚刚的金币事件,他们俩之间产生了一种近乎同伴的默契:“你说那画家是不是在说左弦啊。”

“这哪儿知道啊。”殷和欲言又止,“应该不至于吧,那娘们难不成真敢杀人啊?”

“也是。”余德明赞成,突然生出一点迟疑来:“哎,我说,你看他们都没拿金币,是不是我们也不该拿啊?你早上不是说,今天很可能是贪婪吗?”

殷和随意地挥挥手:“他们就是谨慎小心,你想想,这金币是画家给我们发的,我们才拿了自己队的小半份,又没多一个子儿的,这哪叫得上贪婪,要真算起来,也是那杀马特先死。你要实在害怕,那咱们就看看明天杀马特在不在,他要是出了事,咱们再把钱放回去不迟。”

余德明一下子就被说服了,他眼睛微微一亮,伸手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金币,正紧密地跟妻儿的照片贴合在一起。

他一定要带着这笔钱,找机会回家去。

回到房间里时,仆人已经按照左弦的吩咐准备了一个脸盆,又拿来了两大杯热水,催吐的过程不太雅观,左弦让殷和自己选择,可以进浴室自己催吐,或者由他帮忙。

殷和一脸悲壮地选择前者。

就在殷和进去没多久后,浴室里忽然传来止都止不住的呕吐声,听得晚上要催吐的余德明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呕——”

又过了三分钟,殷和红着眼睛打开浴室的门,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往后指了指,神色惊恐:“果然有脏东西!我……我不会有事吧?!”

左弦跟清道夫直接如一阵风般刮了进去。

“吐出来就没事了,你看看我。”木慈拍拍殷和的肩膀,安慰他,又转头对余德明跟高三生道,“你们给他拿杯热水,我进去看看,等会告诉你们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