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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谎言鱼(177)+番外

顾长安本能的跑到陆城身边,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挺怂的。

陆城倒不认为是怂,他觉得是信任跟依赖。

于是他不管合不合时宜,就把顾长安捞到了怀里。

顾长安几乎是立刻就挣脱了出来,余光瞪向陆城,要点脸行吗?没看屋里还站着个不人不鬼的……

话声戛然而止,顾长安看着坐到一把红木椅上的女人,眼角直抽。

周遭流动的空气不知不觉变的混浊不堪。

陆城不开口,顾长安纵然有一肚子的问题,也不会主动去找那红衣女人聊天。

不人不鬼,脸皮腐烂,身上有泥土,像是扒开坟包从里面爬出来的。

往那儿一坐,四周全是凶煞之气,瘆得慌。

于是客厅里寂静无声,时间在难言的氛围里不断的流逝着。

陆启明来的路上碰到一场事故,耽搁了一些时间,等他赶到的时候,顾长安已经靠着陆城睡了一觉。

正主来了,就没顾长安跟陆城什么事了。

顾长安并没有急着去睡,他还在客厅里,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包橡皮糖,刚要拆开就被一只手给拽走了。

陆城把糖扔到茶几上面:“大晚上的别吃了。”

顾长安不满的瞪过去:“我肚子饿。”

“那你去睡觉。”陆城拍拍他的屁股,特温柔体贴的说,“睡着就不饿了,去吧。”

顾长安给他一个白眼,嘴里孩子气的嘀咕:“自己不吃,还不让我吃,真是够了。”

椅子擦过地面的刺耳声响突如其来,陆城浑身的肌肉记忆第一时间做出防御的反应,瞬间紧绷了起来。

顾长安发觉出了这个小细节,猜到男人以为他要发作,摆出了等着挨揍的姿态,他噗嗤笑出声:“越活越幼稚。”

陆城黑了脸,洋装生气:“说谁呢?”

“说你,”顾长安趴到男人背上,搂着他的脖子笑,“也说我自己。”

陆城抓住顾长安的胳膊,将他从自己背后拽到前面,圈住他的腰把脸埋进去。

动作那叫一个流畅,丝毫没觉得不自在。

这股子粘糊劲儿是怎么冒出来的……

顾长安摸摸男人的短发,手指放进去,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温热的头皮,话声里带着几分好奇:“四叔那边能搞定吗?”

“能吧。”陆城闭着双眼,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话音低了下去。

顾长安不轻不重的拍他一下:“大哥,要睡就去房里睡,趴我怀里像什么样子啊?想喝奶了?”

陆城对他的调笑置若罔闻。

顾长安看了看天花板,嘴角一撇,陆先生这是任性了。

不多时,四合院南边的竹林里传来凄厉的哭声。

顾长安正要伸懒腰,动作突然卡住,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

陆城皱眉:“我们不适合去。”

顾长安心说,我也没打算过去凑热闹,他隔着睡衣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跟我说说他们的事。”

陆城抬眼看向顾长安:“你不是不想听故事吗?”

“此一时彼一时。”顾长安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现在我想听了。”

陆城长腿一叠,慵懒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顾长安一听这话,就有种要萎的感觉,他的好奇心发酵了,没那么容易打发:“你给我好好说。”

“那个女人叫苏玉,是四叔的初恋情人。”陆城说,“他们是一见钟情。”

“就在陆家接到消息,知道四叔要把人带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出事了。”

“是我二叔发现的四叔,他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把剑,那剑是苏玉的,她不知所踪。”

“四叔醒来以后,让大家谁都不要去苏家,也别在他面前提苏玉的名字。”

顾长安等半天没等到后续:“就这样?”

陆城耸肩:“就这样。”

顾长安一百个不满意:“逗我玩?”

陆城一脸冤枉:“我哪儿敢啊。”

顾长安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陆城被看的骨头没酥,后背倒是凉了,他正经道:“真没逗你。”

三更半夜的,我只想抱着你睡觉,哪有心思逗你玩。

竹林里传来的哭声从凄厉变成哀怨,听的人心里发怵。

好在这一片区域远离街市,位置比较偏僻,就住着顾长安跟陆城,要是还有其它住户,准吓尿了。

顾长安琢磨了会儿,没琢磨明白:“苏玉为什么会对四叔下狠手?不是都要带回家了吗?”

陆城淡淡的说:“谁知道呢。”

然而陆城跟顾长安说的版本是从陆家人那里听来的,跟真实情况有偏差,还不小。

真实情况是,当初还有一伙人在场。

不清楚那伙人是什么来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冲着苏玉来的,陆启明跟她联手,也只能狼狈的应付。

交锋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人,蒙着面,不知道是谁。

当陆启明看到对方从腰间甩出一把软剑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那剑跟苏玉的一模一样。

陆启明愣神的功夫,身上就有了好几处伤,局势一面倒。

他看见那人将剑尖对准了苏玉。

而苏玉只是浑身颤抖,眼睛瞪大,没有其它反应。

危急关头,陆启明来不及往深处想,就冲过去把苏玉护在身后,替她挡了一剑。

结果呢?

陆启明在生死线上徘徊,跟他许诺海誓山盟的苏玉竟然丢下他走了,他能不恨吗?

第94章

不说二十年, 三十年, 就是三五年,就足以人事已非。

时隔多年, 陆启明看着面前散发着尸臭味的女人, 五味陈杂。

“你怎么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

苏玉难为情,她将腐烂的脸偏到一边,哭过的嗓子嘶哑难辨。

“多年前我意外丧命, 家里舍不得我, 对我施了复活术,就有了现在的我。”

“不是意外。”陆启明说, “是你把自己逼死的。”

苏玉下意识将脸钱转回来, 血红的眼睛直直看过去。

似是猜出她的心思,陆启明说:“我问了你的家人。”

厌食,抑郁,这两样东西都很可怕,会要人命。

苏玉的眼里有激动。

陆启明说:“年纪大了, 什么爱啊恨啊的, 都过去了,我只是想在还能走的时候去看看你, 所以这次才去了你家, 顺便问了她的情况。”

说白了,就是想把那股子执念从自己的余生里抠出去。

苏玉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她又开始哭了起来,血泪划过腐烂的脸颊, 令人作呕的同时,也毛骨悚然。

作为唯一的旁观者,陆启明没有那两种想法,他只是感觉疲惫,茫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找我?”

苏玉的哭声猝然就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陆启明,眼里含泪,欲言又止。

陆启明胸口的那处旧伤隐隐作痛,你伤了我,却用这种悲凉至极的目光看我,苏玉,你真是……

苏玉突然提起当年:“那天的蒙面人是阿德。”

陆启明只知道那个人是跟苏玉一块儿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没有对应的人脸。

在从苏家那里拿到相册之前,苏玉在他记忆里的模样都模糊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陆启明听到自己挺冷静的声音:“他拿的剑跟你的一样。”

苏玉说:“两家定过娃娃亲,剑是信物。”

陆启明已经推测到了一些东西,譬如那伙人的来历,目的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嘲讽,然而事实上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站着。

这都是时间的影响。

时间的厉害之处就在这里。

陆启明的推测接下来通过苏玉的透露被证实。

当年他受伤,命悬一线的确是被人设了个局。

“阿德知道你要带我回家,他拿出两家的关系逼迫我,想要我跟你分开,我没有当回事。”苏玉说,“他便怀恨在心,找一伙人对付我们,见情况不理想,就自己亲自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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