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太子为何如此卑微(126)

作者: 稽侯珊 阅读记录

他拍了拍云昭王,语重心长道:“关键是恒心,既然认定了她,便不要畏难放弃。只要你用心经营,如此坚持下去,不出五年,她必然是你的。”

云昭王愣怔片刻,想起敖岚归属于他的旖旎场景,不禁面红耳热。

但他又很快变了神色,冷然盯着鲲鸣子道:“明知是禁忌之恋,你却劝我罔顾伦理,是何居心?”

“唉!我看你英雄了得,不忍你于情感上憋屈一辈子,男人长期如此,会憋出病的!话我劝到了,具体如何做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云昭王不再言语,只是望着外面的疾风骤雨,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第二日回府,鄂采迎过来欣喜道:“王爷回来了!昨晚去了哪里,让臣下好担心!”

云昭王淡淡道:“我去海边视察恰遇飓风过界,便找了个山洞避了一晚。”

“无事便好!”

看了看日头,已是中午时分,昨晚的酒劲头不小,竟让他睡了这么久,他走之时,鲲鸣子仍在昏睡。

“城中无人伤亡罢?”

“一个也无,今晨百姓们都在街头陆续开门营业,您没瞧着这一路走来,又是热闹得很么。”

他倒真没注意。

“那便好。”

闻得他身上有残余酒气,鄂采吩咐侍从泡茶端上来,又指了几个内侍服侍云昭王沐浴更衣。

在宽阔的浴池之内,他静静调息,运功一个时辰,才渐渐觉得酒气散去,身心清净。

沐浴完毕至大堂,桌上早已摆好了饭食,他动了几筷便没了胃口,似乎也不觉得饿。

傍晚时分,身子有些发热,才知是淋雨染了风寒。

他自小习武,身子十分健壮,从未生过病,此次出去一夜,回来却病了。

鄂采也是纳罕不已,问道:“王爷,您不会是在外淋了一夜罢?”

“我作践自己做什么。”

鄂采顿了顿,终于下决心开口:“那王爷是否有何心事?”

云昭王不置可否,没有作声。

自他八岁去往卫国做质子,鄂采就跟随他左右,陪他度过了八年苦闷的质子生涯,是他最信任之人。

他也不愿在鄂采面前违心说谎。

鄂采沉默良久,道:“王爷,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保证好自己身体,才能实现英雄志向。皇后要是知道您病了,肯定要怪罪臣下。”

“道理我都懂。我累了,想静静。”

鄂采只得心事重重的退出。

*

明媚的阳光自窗棂中间洒下来,花梨大理石案桌上也铺满金色。

笔海内的毛笔如树林一般,高低粗细不同,在光滑的桌上投下疏密不一的影子。

推开房门,淡淡的书香飘洒房内,四周摆设,无不充斥着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挺拔的玄色身影踱进来,将门合上。

呼雅泽再次打开敖岚的书箧,里面除了佛经,还是放着那十五幅画。

敖岚有名有姓地提出要去胶东,肯定事出有因。

看她画了平凉王和平凉王妃的画像,他便知她不知是哪里得了消息,以为平凉王在胶东。

敖岚在宫外交往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

出过京、见过海外世面的,只有那个空海法师。

他命人去拿那个空海法师,那法师竟早就逃之夭夭,云游四海去了。

这背后操纵之人,将敖岚骗去胶东,定是想有下一步动作。

到底是反夏会的余孽,还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很快就要揭晓了。

不过这些鼠辈自身扑不起浪花,却将算盘打到他的女人头上,实在令他愤怒。

反夏会他都能连根拔起,何况这些躲在人后的鼠辈。

且等着,时日不多,他就会将他们挫骨扬灰。

正欲合上书箧,呼雅泽忽然发现了什么,再次打开。

里面有的画幅比上次看到时,画轴上多了一道划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打开那幅有划痕的画,竟是鹿纯聪的白描画。

再打开其他的标记画,都是鹿纯聪的肖像。

足有五幅之多。

呼雅泽如拿了烫手山芋,厌恶地将画像扔回书箧中,气得胸膛直起伏。

她这是顺道要出去打听鹿纯聪的下落!

在临出发时,才将平凉王和平凉王妃的五幅换成鹿纯聪的,妄想瞒过他!

呼雅泽不由得恨恨咬牙,闭目重重呼出一口气,剑眉拧成一个。

提到鹿纯聪,愤怒和嫉妒已是常态,此时他胸腔内却又生出无限的委屈。

在她心中,鹿纯聪舍命救她,一片真心为她,令她能挂念一辈子。

但他所做的,也并不比鹿纯聪少。

只是,鹿纯聪所做的那些都摆在明面上,让她一丝不漏的看到,而他所做的,都到了暗影里。

可如今再说起来,一则敖岚并不想听,二则也实在显得他要拿来邀功求赏似的,更会令敖岚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