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98)
连呼雅泽都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直看得她有些恼了,红着脸瞪他一眼,他非但没收回目光,见她如娇似嗔,粉颊桃红,眸色不由得暗沉了几分。
好久没见她这样打扮,迷得人眼都转不动,想到在座男人都享了眼福,呼雅泽极不爽快,敖岚没坐多久,他便示意杏溪扶她出去透透气。
敖岚的肚子也不适合久坐,便去荷花池那里转转。
有几只野鸭在水里找吃的。
“嗯,那是什么?”杏溪指着一处红色。
敖岚定睛看了看,不敢相信,主仆二人绕路过去,离得最近,再仔细一看,是一串并头流苏,梅色的,缀着小小的玉珠。
敖岚气极,一时说不出话来。
杏溪也气得够呛,“不喜欢也不要践踏人家心意嘛!要不是郡主非要送,公主亲手做的东西还轮不到他云昭王呢!”
说着要找侍卫勾上来,被敖岚止住了,“扔了的东西,我们也不要。”
云昭王感觉有人在看他,心如擂鼓的望过去,却被她厌恶的瞪了一眼。
他心中“咯噔”一声,暗忖今日哪里得罪了她。
可今日都没跟她说上一句话,昨日、前日也是,何来得罪?
散席之后,夏皇留下呼雅泽和云昭王他们说会话。
父子三人说来说去还是朝堂内的一点公事。
皇后虽不言语,却一直暗暗观察云昭王:他心思正放在与父兄的谈话中,看起来无暇顾及其他。
敖岚跟皇后无话可说,实在坐不住,便起身先走了。
那抹袅娜的粉色身影即将消失时,云昭王的视线状似不经意的,投过去一瞥。
这短暂的一刻已被皇后尽收眼中,她心内像堵了团棉花,胸口发闷。
望一眼太子,他正与夏皇交谈,即使坐着,身姿也高大舒展,气质清贵冷洁,言行间皆是年轻男子的强势狂傲。
那双狭长淡漠的凤眸总浸着冷意,让人想起漠北狂沙中野狼阴骘的眼神。
这样的男人,绝不会允许有人染指他的所有物。
连想都不能。
而对面的云昭王,肩膀宽厚,肌肉健壮结实,总是沉静无声,像蛰伏的强悍野豹,意志坚定,不轻易退让,也绝不畏强敌。
皇后打了个寒颤,对未来,忽然有些惶恐。
不,她决不允许。
*
敖岚拿起正在做着的第二个流苏,端详了一番,忽然没有了送人的信心。
要扔就扔在宫外,扔在宫里面,那样明显的地方,让她多难堪。
这个云昭王简直是傲慢至极,是因为棘阴监之事耿耿于怀吧?
午后昏昏欲睡,不知不觉敖岚打起了瞌睡。
初雪摇了摇她,“母妃,该去书坊了!皇叔正好经过那里,要送我们过去呢!”
敖岚强忍睡意,迷迷糊糊的起来,换了身衣服,要出门时才反应过来,“我们坐自己的马车吧。”
初雪缠着她撒娇,“不嘛不嘛,皇叔的马车宽敞,还舒服!”
每次去桐草巷,为了低调些,她都是换乘一顶普通的轿子,舒适度的确不如平时所乘的轿子。
“还是让你父王送我们吧。”
“父王有事早出宫了!皇叔来接我啦!”初雪望着院中出现的高大身影,兴奋的冲了出去。
敖岚正好想质问他,便跟了上去。
云昭王抱着初雪,走的很慢,似乎是在等她缓慢的脚步。
到了马车前,初雪蹦跳着要先上,云昭王按下了她,“让你母妃先上。”
说着朝敖岚伸出手臂,敖岚这次没有无视,而是抬眸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不用你。”
假惺惺。
云昭王最后一个上来,见敖岚只坐了一个薄软垫,便将一个最厚的锦缎软垫递给她。
敖岚恨冷淡:“我不要。”
他这次没再沉默,“马车太颠,必须坐。”
初雪看了看皇叔,又看了看母妃,心内有些害怕,她从未见过皇叔这么古怪的神情,他不会为难母妃吧?
初雪的小手拍了拍锦垫,讨好的说:“母妃,这个可舒服了,你就坐着罢。”
敖岚语气缓和了些,拉着初雪,“你坐。”
初雪再望一眼皇叔,便小声说:“我不敢,皇叔让你坐。”
他什么时候成了她们母女的主人了?呼雅泽也不敢这么强求她!
敖岚恨得牙根发疼,冷冷凝视着云昭王,他静默的黑眸,像沉寂的深潭,读不出情绪。
马车忽然停了,原来是皇后侄女蒲花郡主见到云昭王的车,想搭车去宫外一趟。
蒲花一上来,见还有另外两人,楞了一下,便要直接坐云昭王旁边的锦垫上,云昭王开口,“这是太子妃的。”
蒲花正好愿意靠着初雪,跟她逗着玩,便探寻的望向对面的敖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