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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 [穿书](244)+番外

陆星平言简意骇:“失败了?”

“是,我发现其他人根本不发让我有所触动。”

陆星平顷刻间便从中挖出了重点:“你说,‘其他人’。”

赵嵘心间一紧。

他没有说话,攥了攥手,觉得自己这样躺着似乎有些容易显得脆弱,他撑着要坐起,陆星平也不阻拦他,反倒帮着他扶起了病床前半段,给他垫了个枕头。

稍稍坐直,赵嵘总算有了些承认的底气。

“对,是‘其他人’不能。”

但乔南期可以。

陆星平却反问他:“然后呢?你没有重新开始吗?”

赵嵘一怔。

陆星平又问他:“你没有脱离以前的拘束吗?”

“……有。”

“你没有放下以前的遗憾吗?”

“……我放下了。”

“那你是没有成功施展抱负、一展拳脚?”

“不……我成功了,甚至做得比我预想中要好。”

“那我搞不懂了,为什么你一副你没能重新开始的样子?”

这话问住了赵嵘。

“我不知道,”他终于放弃了理智,“学长,我现在……很乱,特别乱。”

“再乱的东西都有个由头,你的心病根源在哪?”陆星平却平静得很,他还拿出手机,玩起了连连看,边点着屏幕边说,“我知道你可能并不会和别人说这些,因为知道所有内情的人不多。我恰好知道,可以听听,甚至……”

陆星平眉头一皱——连连看输了。

他又开了一句,“甚至我还能告诉你点什么,如果你想问的话。哦对,放心,经过南期同意了。”

医院的另一层,正在处理腰部被砸伤的地方的乔先生并不知道,自己方才一句简单的首肯,被陆星平如此鸡毛当令箭。

赵嵘虽然不太能明白陆星平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憋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泄的口子,还是没忍住,说:“其实这么久了,他说的话、他做的事,我都或多或少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学长你说根源,根源其实是有的,我也并不是不清楚。”

“只是我每每差点回头,又或者是差点心软的时候,总是会想——凭什么呢?”

凭什么当初表现得一点也不爱他的是乔南期,最后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一往情深的人也是乔南期?

凭什么一个“没有发现喜欢”这样的理由,就可以解释曾经的错过?

“我总是会忍不住想,”他终于说了出来,“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对喜欢的人那样冷淡。我一直觉得以前是我一厢情愿、不知好歹,但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那我们在一起那一年多算什么?”

“每次我想到这里,总是会忍不住想,他根本没有现在说的那么喜欢我,他说到底还是在怀念我对他的好。”

陆星平点了点头:“很有道理,你说的对。”

赵嵘怔了怔。

他见到陆星平出现在竹溪,又主动引导和乔南期有关的话题,多半会说一些拉偏架一般的话。

但他其实已经在这一桩桩一件件中狠不下心,乔南期的作为甚至重新给了他勇气,他缺的只是放下这一份偏执的决断。

所以他就算知道陆星平可能会劝他,他也听之任之,甚至有些期待陆星平会告诉他:算了,别倔了。

这样他就能说服自己放下。

但这回答……

“学长,你不是来劝我的?我还以为你是想来给我做个开导。”

“我为什么要劝你?我如果要劝你,早在履行婚约之前,我就会直接拒绝了——这不比跋山涉水来千里之外的竹溪容易?”

“那你……”

“但我可以解答你的问题,只要你想问。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赵嵘脑子有些晕,“我刚才说乔南期……”

“想起来了,你说南期为什么会在你离开以后,和你说早就喜欢你?”

赵嵘缓缓点头。

他若当真一走便不回头,往后即便无法对任何人心动,也干干净净地孑然一身,这或许只不过是以往回忆里的一段蹉跎。

可他若是打开了心房……

这便成了他此刻,最大的心病。

“其实这个问题可能没有答案,或许他真的就是这样的人,”赵嵘赶在陆星平开口前,又说,“我没忍住,和学长说这么多,其实是我没出息,我心软了,我需要一个借口让我将就一下。”

陆星平笑了一声。

“你和南期真的很像。”

赵嵘喉结微动,张口想说什么,话在嘴边,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哪像了?”他只是问。

“你们都是有的事情非要坚持到底。但其实反而不那么倔,才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方面。”

“你如果不问,我也不是来劝你的,要劝我早就劝了。但你要是问我,我在婚礼那天就和你说过,帮人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