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恶毒女配求死记(31)

因而关于刺杀这件事,她会直接告诉宇文允明天有人要杀他,让他小心谨慎,防范于未然。

但也只能如此了,她多的也帮不了他;同样的,辰儿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本事和命运,她无法再干涉。

而为避免夜长梦多,她还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

不管是眼见着他被杀了,还是她被这个杀手组织给灭口了,都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宇文允,你经常被刺杀,应该习惯了吧,你应该知道如何躲过去吧?

吕姵低低一笑,又看着自己的手:“哟,这可是杀手的手呢。”

看刚才那小子来无影去无踪的,那师出同门的她,岂不是也会轻功?会不会还有什么内功?

吕姵赶紧盘腿而坐,深深地呼吸吐纳,然后睁开眼睛。

唉,并未有何不同啊……

甚至连心口的疼痛,都没有丝毫的缓解。

她抱膝,看着自己刚刚用毛笔在宣纸上画的简笔画,第一张是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走在车水马龙的路上,第二张她画了身着长衫的男子,正坐在水榭前钓鱼。她将第一幅画和第二幅画之间用一道彩虹桥似的箭头相连,表达自己是从第一个在宇文允看来肯定会稀奇古怪的世界跑到他的世界来的……

不过,认真看起来,她画的是真丑啊。

女孩子还可以勉强撑得上可爱,宇文允活似个穿着戏服的妖怪……宇文允即使看的明白,肯定也会说她是在丑化他。

吕姵呀,你真的是一事无成,字不会写,画不会画,连书也不好好读,不然你知道历史,也不会如此纠结了。

她将两张画拿起来,放在烛火上,可纸刚刚卷起,冒起一阵褐色的烟,她又赶快拿开,丢在桌子上,将唯一一点火星子用袖子匆匆地拍熄了。

罢了,有总比没有好。

她将两张画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荷包中。

唤来小果儿,刚刚盥洗完,换了寝衣,宇文允就带着薄薄的酒气回来了,进帐中第一件事就是抱她,然后在她耳边悄悄说:“还是想你,本王假装被舞女敬酒给敬醉了,由青山和远山扶本王先回来。”

吕姵“哼”了一声:“舞女漂亮吗?”

“没注意,”宇文允低沉的笑声似醇厚的酒,“但谁能有我的姵姵漂亮。”

也算是求生欲很强的回答了。

吕姵的手不受控制地放在了宇文允的腰侧,就像是要回抱他一样,可很快,就变掌为爪,在他腰侧挠起痒来,趁他闪躲,从他怀里逃了出来,横他一眼:“就你会哄人。”

“青山,去打水来,”在宇文允再说话之前,她就先去支使青山,来服侍宇文允盥洗,还捂住鼻子扇了扇,“你家王爷一身酒气,臭死了。”

她的嫌恶表现的很夸张,宇文允微微一怔,随后就对青山道:“本王要沐浴。”

吕姵闻言马上道:“酒后不能沐浴,就简单擦洗便好。”

青山不知该听谁的,只得迟疑在原处,宇文允轻声一笑:“听本王的,免得你吕夫人嫌本王臭,不让本王抱。”

得到清晰指令的青山如蒙大赦,赶紧带着小果儿领命而出。

宇文允则目光灼灼地看着吕姵:“我没喝多少,姵姵你不用担心。”

吕姵捏了捏手掌,任指甲将掌心刺的生疼,再冷冷背过脸去,径直走到妆台前梳发:“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担心你沐浴时间过长,吵到我睡觉罢了。”

宇文允又是怔然如石,唇角的笑意也一点点消失,他凝视着吕姵安然梳头发的样子,轻声开口唤:“姵姵……”

吕姵恍若未闻,连手上的梳子都没有停上一瞬。

帐中霎时静默如斯,直到青山领着人进来,才打破了两人间的沉滞。

宇文允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等青山他们将一切布置妥当,便自行去了屏风后沐浴。他并未洗多久,出来后却依旧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见到了榻前地上躺着的吕姵。

他走过去,低头望着阖上双眸侧躺着的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后他迈过吕姵,上了榻,隔空灭了蜡烛。

吕姵怎么可能睡着,他沐浴时,她便一直屏着呼吸提心吊胆,而等他真的越过她上榻后,她那颗心重重地落了回去,带来的却不是安稳,而是无限的空荡。

眼眶酸涩的厉害,她咬住嘴唇,努力告诉自己,她这样做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宇文允就是要越讨厌她才越好,他已经活的那么辛苦,儿女私情完全就是累赘,他要随时保持清醒,才有可能活到最后。

可这样的自我劝说,不过只坚持了一瞬,便止于榻上的人从榻上下来,不由分说也躺在地上将她收进怀里,还不要脸地在她身后叨叨:“姵姵,你闻,本王现在身上可香了,用了最贵的浴香,你喜不喜欢?”

第23章 你是块糖

吕姵几乎是霎时哭了出来,指尖一点点掐入掌心,她绷住脸冷冷道:“你下来做什么?”

“你在哪儿睡,本王就在哪儿睡。”宇文允将她掰过身去,埋首在她颈边低低的笑。

他暧昧的呼吸和笑声,让吕姵身子一下子热了起来,想去推他又舍不得,便又羞又恼地吼他:“你是牛皮糖吗?”

“牛皮糖?啥样的?”宇文允好奇地看向她,眸子在黑暗中如星光般晶莹又闪亮。

“……一种很粘人的糖,同你一样……”

“甜吗?”

甜个鬼!

吕姵没有吼出口,因为唇已经被宇文允封住。

一时她都不知他是在问她牛皮糖甜还是他的吻甜。

可无论怎样,在这个极致温柔的吻下,吕姵心里真的隐隐感觉到了甜味,那甜霸道地驱散了她心里的愁苦和酸涩,让她按捺不住地回应、索取。他就像一杯鸩酒,让她明知道有毒、不能碰,可还是被诱惑着一饮而尽……

或者她便是只飞蛾,今夜决心要扑火。

于是抱住那团火焰,死命的纠缠,就如世界末日将要来临一般,惹得最后那次宇文允不得不轻声哄她,才得以退出来。

榻上、地下,皆是一片狼藉。

最后也还是他,用干净柔软的巾子拧了水将她擦洗干净,又在榻上铺了两层自己的寝衣,再抱着她躺下。吕姵此时回过味来,羞得没脸见人,说好的冷处理让他讨厌自己呢?说好的意志力呢!怎么碰到他就全成了泡影了呢!刚才那个欲!求!不!满的人是谁!是谁!?

宇文允把她捂着脸的手掰开,放在自己腰上,而后又去亲了亲她的唇,笑得如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

吕姵眼角收进他那戏谑笑意,又是愤愤,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宇文允改而含住她的耳珠,轻声唤她:“姵姵。”

吕姵选择装死。

他也没有打算让她回应,只自顾自地道:“如果你是因为我看其他女人生气,我以后都不看了。你不喜欢别的女人给我敬酒,我也都不喝了。”

“……”吕姵浑身没来由的一个战栗,仿佛是被烫了一样……

宇文允……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当然希望他说的是真话,但又害怕他说的是真话。

这种承诺对于一个现代人都算珍贵,何况他一个本不将专一视作美德的古人?

可这样的话,不论真假,听着总是舒服的。毕竟,真的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人唯恐她有半分生气,对她如此纵容与宠溺,为她莫名其妙的脾气而耐心地拉下面子来劝哄……

所以她好勉强才绷起脸来:“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心胸狭窄、不讲道理的人吗?”

“当然不是,”宇文允居然对答如流,“我不搭理她们,是因为本来她们也没你好看。”

“……”吕姵有些无力,咬了咬牙,才继续,“宇文允,你记着,我不光心胸狭窄、不讲道理,而且尖酸刻薄、阴险毒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