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梦暖雪生香[种田](99)

所以仆人在外面说齐亲王来拜访时,两人都听到了。

欧阳徽居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看向闵湘,闵湘却是很震惊,微微张了张嘴,欧阳徽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亲,低声道,“是你日思夜想的齐王来了。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你在想这个问题,是吗?”

闵湘眼睫颤动着,“你要怎么样?”

欧阳徽已经起了身,衣裳放在熏炉上,是热的,他慢慢穿上,对外面的仆人道,“既然是齐亲王来了,便请进来好好招待吧。”

仆人道,“王爷已经进来了,公子,是在哪里招待?”

欧阳徽道,“在书房里招待。”

闵湘已经从床上费力坐起身了,目光深处有着期冀,但是面上却是一层忧虑和虚弱。

欧阳徽回头看他,“湘儿,你赶紧睡吧,难道你要和我一起去接待他。”

闵湘知道他是在奚落自己,所以并不回答,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

容简已经到了后院,后院里主卧室的灯亮着,他身后的侍卫,有的守住了大门,有的守住了后院通往前院的必经之路,他身边还跟了六人。

正屋大门打开,风吹进来,便是一阵寒意。

容简就是带着这层寒意进了正屋,迎面看到欧阳徽,欧阳徽只是简单地披着外袍,可见方才已经睡下了。

仆人将正屋里的烛灯点了三四盏,光线明亮。

容简说道,“闵湘呢?”

欧阳徽道,“草民已经辞官归田,王爷还这样找来,还真是让人感动。”

容简道,“我没有和你叙旧的意,我只是来带走湘湘的,他人呢。”

欧阳徽道,“他现下是我的人,即使你是王爷,也断断没有直接抢人的道理的。”

容简冷笑一声,“你的人?”

欧阳徽道,“正是。”

他刚说完,容简就听到一边卧室里的声音,是人摔倒在地的砰嗵声。

容简和欧阳徽都是一惊,两人同时往卧室里而去。

但是欧阳徽被容简的亲卫给挡住了,容简先进去。

卧室里只亮着两盏烛灯,一盏在窗边,一盏在床不远,光线照在摔倒在床边的人身上,闵湘一身白色寝衣,头发全散了,人倒在那里。

思念得心也碎了的人此时就在那里,容简疼得肝胆俱裂,已经几步跑了过去,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闵湘抬头看向他,眼泪忍不住已经流了出来,“容简……”

容简将他紧紧抱住,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将他裹在怀里,两人坐在床边脚榻上,他的手抚摸着闵湘的面颊,泪湿眼眶,哽咽道,“湘湘,是我。”

闵湘看着他,打量他,声音哽咽,“你没有事?你不是受了伤,他说你受了重伤。”

容简握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面颊,“我没事,那只是掩人耳目,其实我没事。”

闵湘痛苦地说,“我只想见你,容简,我只想见到你啊,你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来找我来了。”

容简点头,“是的,我是真的来了。我带你回去,我要替你报仇。”

闵湘缩在他的怀里,“欧阳徽不正常,他一定计划着什么,不然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带我走。”

容简道,“我知道,他无非是把我会来这里的消息放出去了,会有仇人来刺杀我,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也会好好陪着你。”

闵湘很是惊讶,“那你还来,你带了多少人。”

容简道,“没事,不会有事。”

欧阳徽这时候却走了进来,绕过屏风,注视着偎依在一起的两人,闵湘依赖地靠在容简怀里的情景让他眼神阴沉下来,说道,“湘儿,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情意吗?”

闵湘身子颤了颤,容简赶紧抱紧他,闵湘道,“要是有人把你当成一个玩物,不让你有自己的行动和思想,你会对他有情意吗?”

欧阳徽笑了起来,“那都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愿意看一看我,你心里也不愿意爱我,你从来就是这样,以前也是,总是和他在一起,目光都在他身上,你何曾愿意看着我,注意着我,心里装着我。你甚至把我当成是这世间的一株草一张桌子,根本就不把我当成一个爱着你的人。你却说我将你当成玩物!”

他带着笑容,声音却非常凄凉而冷冽。

闵湘在容简的怀里摇头,“但是感情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它是两个人的事。你看上了我,必定要我也看上你才行,才是一段感情,不然,你这样对我,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你知道我厌恶你。”

欧阳徽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厌恶我。不过,没关系,湘儿,今晚这里,不是容简死,就是我死,就看你如何选择。”

闵湘蹙眉看着他,容简拍抚着闵湘的背,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看到一边的熏笼上有衣裳,就去拿着为闵湘穿上。

他没有理睬心思疯狂的欧阳徽,只是对闵湘说,“别担心,我会好好带着你离开。”

欧阳徽却说,“我想你是走不掉的。”

他说完,外面已经有了交兵之声。

欧阳徽道,“看吧,王爷,这世上很多人想要你死,不只是我。”

☆、第三卷

第四十章

闵湘经历过李德钦的谋反案,所以很知道这些杀手死士的厉害,他们根本就不要命,只为了完成身上的任务。

所以此时听到外面的交兵之声,闵湘便紧张起来。

容简却很镇定,为闵湘将衣裳穿上后,又脱下自己的披风,为闵湘系好,这才对他说道,“不用担心。我会来此处,自是有安排。”

他让闵湘在那里坐好,这才起身对欧阳徽说道,“跟着我来的侍卫是皇上所赐,不管是谁在这里埋伏,只要点燃烟火,李家坳外的两百兵士就会冲进来,不管这些要刺杀我的人是谁,皇上都会认为是你安排的。上次官道上的刺杀案也是一样。”

欧阳徽面色冷了下来,“原来你是想将这事栽赃到我的身上。不过,你不怕我将湘儿是吴家幺子的事情说出来吗?”

容简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道,“皇上早就知道此事。他并没有那么绝情一定要吴家不剩一点骨血。”

欧阳徽这才愣了一愣,他往身后退了两步,一边墙上挂着一把利剑,他一手抽出了剑。

剑锋在烛光下闪着光,闵湘被他吓了一跳,再加上外面的交兵之声,闵湘惊道,“你要做什么?”

欧阳徽用剑指向容简,道,“对我的事,皇上自会有公断。我和齐王殿下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何必要杀你,且这是牵连家族的事,我更不会去干,皇上难道会不明白吗?但你这样却是将我逼入死地。”

容简护在闵湘身前,道,“说起来,不是你最想要我死吗?你想从我手里把湘湘抢走。”

欧阳徽道,“虽如此,我依然不会做出买杀手刺杀你之事。毕竟这会牵连欧阳家。容简,如何,把剑抽出来,就你和我,对决一场,谁活下来,湘儿,你就跟着谁一起。”

闵湘已经反驳,“容简之前有受伤,你这是趁人之危!”

闵湘生怕容简答应,以前欧阳徽就剑术十分出色,他天生要比容简在这方面出色,闵湘不是怕容简输了自己,而是怕他再受伤。

而容简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拔出了剑,道,“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这只是因为湘湘他和我的生命等值,值得我以命相搏,而不是因为你可以做我的对手。湘湘他根本就不爱你,从来没有过,你一直在做强人所难的事,还不断以爱的名义伤害他,你自己知道你有多可恶,却还面上装得对湘湘深情,你根本就不配喜欢他。”

他一席话说完,即使是一向心思深沉的欧阳徽也受了激,当先一剑刺了过来,容简当场格挡开,两人在卧室里打了起来。

闵湘惊恐地坐在那里看着,没有办法帮忙。

已经听到了外面报信烟火的破空之声,在这雪夜里十分突出。

大门被打开了,风也灌进了卧室里来。

容简的亲卫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两人兵刃相见便很震惊。

想来这几人知道两人都互不待见对方,却都是心思沉着的人,即使不待见也不会放在明面上,更不会这样打起来。

所以他们刚才听到房间里的打斗声才从外面冲进来的吧。

这次是武艺最高强的夏长峥跟着容简,他看到情况就要上前,容简于和欧阳徽的打斗中分神和他说道,“你们不要来帮忙,今日本王和欧阳徽,以命立誓,就此谁输谁赢,谁死谁活,都由自己一人承担,不怪罪他人。”

他说着,又对着欧阳徽道,“如此,本王也算是尊重你了。虽然你对不住湘湘,但是本王这样,你即使死了,也当瞑目。”

欧阳徽冷笑一声,“你这样讲,倒显得我很卑鄙一般。难道你以为你赢得过我。”

两人小时候启蒙师承算是一样的老师,故而一下子打起来都知道对方的路数,一时半刻倒分不出胜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