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欲擒故纵:首席总裁别乱来(294)

爱得拉夫人道:“是吗,要不我留在这里照顾您吧?”

“你去休息吧爱得拉,我没什么事。”金碧漪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我已经放了热水准备洗澡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不要打扰我。”

爱得拉夫人有些尴尬的点点头,道了个歉后离开,她完全没注意到在她转过身后金碧漪眼神的转变,若是她注意到了的话,或许便不会离开。

在爱得拉夫人离开后金碧漪全身都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样的靠在了厚重的木门上,然后她慢慢的滑下去,最后坐在了樱桃木地板上面。

她住的这房间是原先城堡的主卧室,属于子爵和他的夫人,原本房间里的陈设当然大多已不在,当整个房间还是保留了那时代的痕迹,比如那座十八世纪的壁炉,和子爵夫人精美豪华的梳妆台。

在梳妆台的左边有一座十八世纪从中国出口的青花外销瓷,右边却是一个蒙着白布油画架,正对着属于金碧漪的仿波旁王室风格大床。

精心打造的大床精美舒适而且坚固,有轻度神经衰弱的金碧漪一直只有在这张大床上才能睡得安稳,可是她现在只是坐在樱桃木地板上任凭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却没有勇气往床上走一步。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严厉的声音:“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有满足你?你说,你说!”

“你从小都很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你以为你是那些暴发户家的姑娘吗?那些人可以随便,可以吸毒滥交,你不可以,你是我的女儿,你是金家的人!”

“滚,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才准回来……”

“你还想见他?他死了!死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你父亲了!你敢那么做,我就要他的命!”

五年了,这严厉的声音一直是她最深的梦魇,如影随形的伴随着她,从法国到德国,从巴黎到海德堡。

她原本是学艺术的,到海德堡大学攻读哲学系,是想要从先贤的思想里得到心灵的宁静,她原本从小都是信佛的,现在却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佛不能给她平静,天主教也不能。

但至少去教堂向上帝忏悔能让她说出内心的痛苦,她把自己的思念和哀伤付诸画笔,她的画成功了,在德国上流社会价值万金,但她却没有任何成功的喜悦。

呵,她原本是一个天之骄女不是吗?

从小就美丽聪慧,出生在衣食无忧的大家庭里,不,仅仅说衣食无忧是不够的,她从小的生活甚至可以和真正的公主相比,她的父亲拥有花不完的财富和很大的权力,她就是不戴皇冠的公主。

她曾经是无忧无虑的,可是人总有长大的时候,随着长大,烦恼就会接踵而来。

爱情啊爱情,它就是让人痛苦的魔鬼,它又像是一杯先甜后苦的毒药,你一开始啜饮它时有多么甜蜜美好,到了后来就有多么苦涩煎熬。

一直到现在金碧漪都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她只是和大多数女孩一样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他们的爱情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为什么却要经历那样的痛苦。

她的爱人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孩,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然后像一切初尝爱情美好的恋人一样沉醉进去直至没顶。

徜徉在爱情的海洋里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直到现在她仍无法忘记他生涩热烈的亲吻,还有他温柔的眼睛。

金碧漪艰难的从地板上站起来,蹒跚着走向梳妆台边的画架,她这么年轻,却像是一个走到了生命尽头的老妇人,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好像鼓足了勇气。

正文 第275章 金氏从不和非华裔通婚

她用颤抖的手拉下蒙在画架上的白布,一张没有完成的肖像就出现在她面前。

画上的年轻男子深情的看着他,这是一幅半身像,他的头微微侧着,眼神温柔又坚定,眼睛里似乎还带着询问的神气,好像在说:“哦,我的爱人,你为什么这么悲伤……”

金碧漪无声的哭泣着,伸出手想要去触摸画像的脸,可是手到中途又垂落下来,她捂着自己的脸终于恸哭出声,这一刻,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画像上的年轻人揭示了金先生坚决不同意他们婚姻的真正原因,那是一个缅甸青年,黧黑的肤色,微厚的嘴唇,无一不揭示出他的血统。

这是一个典型的缅族青年,虽然和华裔血统不同,但他无疑是极俊美的,但这没有用,金氏从不和非华裔通婚,普通族人都是这样,更何况金碧漪是族长的女儿!

金碧漪不知道,她的父亲现在面临的困境中有一项就是和她有关,那就是金先生至今无后,在华裔传统的观念中,女孩子是不能继承家业的,家族内部已经拿着金先生前段时间身体出问题的事情做文章,逼迫他过继一个亲戚做儿子!

在宗族会议上由于金先生一直以来的强势和控制力,这个提议被暂时搁置,但留给金先生的时间并不多了,当年金碧漪的那段感情虽然金先生做了保密措施,可是宗族里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已经被翻出来作为攻击金先生的手段了。

但是金碧漪并不知道这些,她也不关心这些,她现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悲痛和哀伤中,正如她所说,五年前她被迫离开缅甸,离开自己的爱人时她已经预料到爱人会失去生命,但是她至少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现在她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了。

支撑这个在异国他乡生活了五年的女子精神的最后一根支柱轰然倒下,她的世界已经崩溃。

月光悄悄的照进这个房间,照在坐在画架前的人儿身上,此时的她披散着长发身穿白裙,仿佛幽灵一般坐在那里,她的手中拿着画笔,专心致志的在画布上完成这幅已经画了很久却一直没完成的作品。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作画的女子似乎没有一点感觉,她仿佛把全部的生命和灵魂都倾注在了自己的画笔上,她笔下的青年仿佛也已经有了灵魂,他一如既往的深情看着她,微启的嘴唇仿佛在对她说话,不要悲伤,不要哭泣,我的爱人,请来我这里。

金碧漪画下最后一笔,然后静静的凝视着画中的青年,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幅画了,在金碧漪的眼中他已经活了过来,他是有生命的,他还停留在五年前的样子,那么英俊,温柔,还有一点调皮和浪漫。

金碧漪的嘴唇微微翕动,无声的在对画里的人说着什么。

然后她站起来坐到梳妆台前,玻璃镜里映出她苍白美丽的脸庞,她痴痴的看了自己一会,然后皱起了眉头。

镜子里的人虽然美丽但是还不够,真的不够,她不能这个样子去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这个样子真的好像一只女鬼啊,会把他吓到的……

她仿佛幽灵一样无声的赤足走在地板上,打开卫生间的门,放好热水,想了想,还在热水里滴了一些玫瑰精油。

然后她就慢慢脱下了自己的衣裙,随着她缓慢的动作,年轻女子成熟诱人的身体袒露在空气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便这么赤着身子走回房间,在书桌上找到了一把银质的裁纸刀。

手里拿着这把裁纸刀走回浴室,金碧漪先用淋浴仔细的清洗自己的身体,她清洗的分外认真,没有放过身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直到把自己清洗的干干净净才走进宽大的浴缸中。

温热的带着玫瑰香气的水包围了身躯,她十分舒服,葡萄酒的后劲被热水一激又涌了上来,她的精神恍惚起来了,右手拿起了裁纸刀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抬起了左手手腕。

毫不犹豫的一刀下去,锋利的裁纸刀轻易的便划开了她的手腕,殷红的血流了出来,她微闭着双眼等待着,爱人,你来接我了吗……

怡辰和叶星扬躺在欧洲风情的大床上一直都没有睡着,两个人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十八世纪精美的花纹让吊灯看起来很美,不过两个人的脑子里想着的不是吊灯,而是城堡的主人金碧漪。

上一篇:拥抱陌生 下一篇:谈谈情说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