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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情说说案(66)

她不敢轻举妄动,支棱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等听清楚声响后,顿时羞的面红耳赤,她一把把门拍上,啧啧惊叹,夜以继日的辛苦劳作,柳瑞文体力可真是好啊!

她既不能回家,害怕苏妈担心她这副英勇负伤的德行,又不想打扰那饱暖思淫欲的两人,腆着脸去看激情戏,原先还能有事没事找陆霖玩,但是一想到他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似的问个没完,她就头痛欲裂。

思来想去,她无比悲哀的发现,这大好的时光里,她竟然只能去律所。

想着还有白笙安的插画没画完,她一鼓作气的冲到律所,斗志昂扬的准备创作,虽然她左手负伤,但是右手完好,可以随心所欲的泼墨挥毫。

刚一进办公室,贝希文就忽然闪到了她面前,悠悠的问她:“你过来干什么?”声音尖利,语带不满,苏瑶被她幽灵一般的神出鬼没吓得倒退一步,自从上次她不怀好意的告知她白先生就是白笙安时,她就对这个阴气沉沉的女人好感全无,这会儿也没了耐性,面无表情的绕开她:“自然是来工作的。”

贝希文不依不饶的扯着她,苏瑶被她的指甲抓的浑身发毛,皱眉闪避开:“贝希文,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你是柳瑞文的助理,我是白笙安的助理,我自认为没有招惹过你。”

“苏瑶。”贝希文轻轻喊她的名字,嘴角扯到一个格外诡异的角度,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她嘴角上扬,似乎带了笑意,瞳仁却是木然死寂的,一动不动,她一字一顿的说:“苏瑶,你会后悔的。”

苏瑶被她这样诡异阴森的笑容弄的浑身发毛,不想和她多做纠缠,快步的进了白笙安办公室,利落的反锁了门,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画作上一次她已经打好了框架,并且有了大致思路,所以这会儿画起来格外的得心应手,虽然左手不是很方便,但是基本无碍。

对于自己热衷的事情,她总是全身心的投入,因此,不知不觉,就又画到了天黑,等准备收工时,她的半边肩膀都有些僵硬了,她伸了伸懒腰,收拾了画板和画具,正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她锁上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小缝,贝希文正瞪大眼睛从那条小缝里看着她,眼神阴森,目光诡异,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苏瑶不知道她看了多久,只是在看到这一幕时,突然被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定了定神,语气不悦道:“贝希文,你到底想干嘛!”

贝希文依旧抓着门框,尖利的指甲轻轻地在门板上刮着,发出刺耳的声响,她不说话,就只是瞪大眼睛看她,苏瑶握了握拳,用力拉开门,和她擦肩而过时,贝希文才低声的再次说了那句:“苏瑶,你会后悔的。”

苏瑶不置可否,抬步出了办公室,等下了楼走到大街上,才觉得自己身上那种毛毛的阴森感褪了一些,她不清楚贝希文对自己这种强烈的恨意从何而来,但是,这种恨意似乎是从她跟在白笙安身边起就已经产生了,难不成源头在白笙安?

白笙安这样优秀的男人,对他有肖想无可厚非,但是像贝希文这样几乎偏执变态的却并不多见,想起她一脸怨毒的说:“苏瑶,你会后悔的。”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入了夜,虽然视线不再那么明朗,入眼的倒也都是华灯初上的喧嚣,苏瑶穿梭在如织的人流中,难得享受这静谧的时光,她一个人走街串巷,偶然遇到一个做手工制品的小姑娘,粽子手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发挥,她只能在边上看着,那小姑娘手指翻飞的给她打了一个同心结,细白的小手递给她:“姐姐,你长的这么漂亮,一定有男朋友了吧?”

苏瑶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左看右看,格外的喜欢:“真好看,有机会一定跟你学学。姐姐我没男朋友。”

正说着,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把同心结放进兜里,腾出手接电话,电话那头略微嘈杂,但是好在声音听得还算清楚,白笙安径直开口问她:“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啊。”苏瑶一愣,下意识的撒谎。

白笙安不知道在那头做什么,说话间隙轻声的冲旁边的人说,“都给我闭嘴,我听不清,”再和她说话时,隐约带了丝笑意的余韵。

苏瑶自从认识他以来,他给她的印象要么是冰冷阴郁的,要么就是冷傲孤高的,不苟言笑,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漠的不可一世,似乎不食人间烟火,但是今天,听着他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她才恍然反应过来,对于这个男人,她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你刚从律所下来?”白笙安显然不信,这次听筒那边没了杂音,大约是他从那嘈杂的环境中脱身出来,苏瑶偷偷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心中思忖,他怎么知道自己刚从律所出来?

似乎是能洞察到她这沉默的意味,白笙安轻笑道:“你那里的嘈杂声挺重,隐约能听见小商贩叫卖的声音,大概就是律所下来往西面的那条小吃街,再说,你昨天晚上都没回家,这会儿肯定更不会回去,柳瑞文今天没去律所,或许就和你那好闺蜜在一起,算来算去,你除了去律所,还能去哪?”

苏瑶被他赤裸裸的拆穿,尴尬之余又顿觉无力,他总是一眼就能把她看穿,但是她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却依旧觉得他无比的陌生,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他到底是文笔精湛的作家,还是头脑聪明的心理顾问,亦或是西装笔挺,逻辑缜密的律师?他喜欢拒人千里的高冷,还是说冷傲的表象只是为了掩饰他随性不羁的秉性?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她始终无从得知。

她所认识的他,仅仅是他想让她看到的,和其他人看到的一样,是他为了掩饰真实自己的虚假表象。

即便如此,她却依旧喜欢他,这份感情来的缥缈却沉重,让她不知道下一步到底是柳暗花明,还是海市蜃楼。

她这边兀自惆怅,白笙安却已经替她拿了主意:“既然没什么事,过来陪陪我。我在长丰路这边的会所,到了给我电话,我下去接你。”

长丰路就是因这个会所而闻名的,是个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档次和服务堪称一流,是业内翘楚,会员费也是极其漂亮,只要进去,那各式各样花样繁多的收费更是无底洞一般永远填不满,因此,通常都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少有能长期驻扎的会员。

所以,能留下来的,是真正的非富即贵。苏瑶愣了愣,不知道白笙安算是哪一类。

她打车到了会所门口,给白笙安打了电话,他嗓音微哑,透着慵懒,接起来只说了一句:“就来,等着我。”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但是配合他暧昧的腔调,却听得她面红耳赤。

她在门口的琉璃灯下等着他,不到几分钟,他就从楼上下来了,苏瑶看着他的身影渐渐靠近,等走进了,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浓厚香醇,并不刺鼻。

白笙安单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微眯着眼看她,那眼底氤氲了流光,变得璀璨夺目,少了平时的冷若冰霜,透出几分玩世不恭,加之有酒精的浸润,一双眸子便越发的微醺醉人。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声音低沉性感,透着慵懒的磁性,惑人心神:“我就喜欢你这副乖乖的模样。”

苏瑶脸颊变得通红,今天的他和她所认识的白笙安大相径庭,这样轻佻暧昧的神色让她手足无措,好在,他并不介意她的呆滞,一手握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四指插进她的发间,大拇指在她唇上用力按了按,她吃痛的叫出声,他却眸色一暗,顺势把她压在墙壁上,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余地,低头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蛮横,不允许她有一点的挣扎,在唇上辗转片刻后就长驱直入,纠缠着她的舌攻城略地,苏瑶唇齿间俱是他的味道,清爽迷人,带着酒精的酥麻,让人眩晕迷醉,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