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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捕快不太冷(40)

“是!”

四周衙役齐声应着,上前就要捉拿徐氏。

“不要!不要!”

“徐氏,你放心吧,你家中的幼子我会找人替你照看的。”

江永这一句话落下,徐氏却是更不放心了,挣扎着喊道:“大人!大人!民妇愿意拿出来,愿意拿出证据!”

“停!”

江永当即叫停,衙役应声收手,将徐氏扔在地上。

这一通折腾下来,只把徐氏骇得脸色发白,发丝散乱,丝毫没有方才风韵犹存的样子,倒是让江永隐隐有些良心不安的感觉,忙示意身边的师爷派人带徐氏去后堂梳洗安抚一番,再带回大堂来审问。

片刻之后,当徐氏再次衣着整齐地出现在公堂之上的时候,脸上还有些惊魂甫定的神色,身子微微颤抖着。

江永于心不安,轻声安抚着:“徐氏,你不必怕,方才不过是公事所需,只要你配合调查,该属于你的,本官定会一分不少地判给你的。”

徐氏方才在后堂也听来帮她整理的妇人说了不少江永的事迹,此刻也明白方才不过是一场虚惊。即使自己最后真的拿不出证据来,也不会当真因此被押入大牢的。心中也就对江永少了三分惧怕,反而多了几分敬重。

只是经过这一出,徐氏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就算是让她撤诉,她也不愿意了。

不为其他的,只为了家中的麟儿!

徐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犹存的惊慌,恭敬地在大堂中央跪好,正色道:“大人,民妇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请大人屏退左右。这证据,民妇想要私下呈给大人!”

江永挑眉,有些惊讶,没有料到徐氏会提出如此的要求。

思虑了片刻,江永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挥了挥手,让衙役和师爷等人都退下,带着徐氏入了内室,顿时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吧。”

徐氏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多什么波澜,痛快地从袖中拿出自己的证据,双手捧着递了上去。

“大人请过目。”

“这是……”

江永忙接了过来,入手一看,是个画轴样的东西,展开,果真是一幅画作。

画卷之上,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怀中抱着一个婴孩,老者面容慈祥,看来该是极喜爱怀中的孩子。

只是这么一幅画,又算是什么证据呢?

江永不解地看向徐氏,却见徐氏也是一副羞赧的样子。

“这……这个,”徐氏欲言又止,无奈之下只得照实脱口而出,“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个画卷之中到底有什么,这是亡夫临死前交给我的,画中之人正是我的亡夫与幼子。”

江永听了这话,再看画中的画面,正合上袁紫嫣给他讲过的徐家之事。

说来这徐氏之案,之所以如此棘手以至于被袁紫嫣再三特别叮嘱,就是因为这徐家的身份特殊。

原来这宁远县虽然偏远却也出过一些人物,这件案子涉及到的徐老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徐老进士出身,官职做到过刑部侍郎,告老还乡时皇上特赐以尚书衔致仕,可谓是光耀一时。

这位徐老尚书官声极好,只是也许是天妒英才,老尚书在子嗣上却比较艰难。

徐老尚书的原配妻子为他育有一子,如今已是年过三十,正是如今主持徐家家业的徐员外。至于这个画中的小娃娃,却不是小时候的徐员外,而是徐员外的弟弟!

说来也是个传奇,这徐老尚书是人老心不老,在徐老夫人去世之后,六十多岁又纳了两房妾侍,其中一个妾侍居然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正是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第35章徐家旧事

百 度 搜 索 完 本 小 说 网 或 者 访 问w w w .w a n b e n . m e________ 而这个侍妾也是母凭子贵,一举成为徐老尚书的续弦夫人,坐稳了徐家主母的交椅,正是江永今日所见的徐氏。

说来徐氏也是命苦,俗话说“乐极生悲”,用在徐家身上,当真是半点不差。徐氏被扶正不久,一场意外让她的人生又走向了黑暗。

徐老老来得子,自是高兴非常,在小儿子过周岁时便大操大办一番。

谁料,这场寿宴就成了一切悲剧的源头。

徐老年老体衰,又多喝了几杯,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从此便卧床不起,渐渐露出不好的光景来。

这之后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就算是袁紫嫣,也没有打探出来,只知道最后徐老留下遗嘱,将徐家的大半家财交到了大儿子手中,只留给娇妻幼子一席安身之地。

当时的事情虽然奇怪,但是徐员外手中有徐老的遗嘱,几番鉴定确实是真迹,徐氏也没有什么异议,官府也就没有再插手。

可到如今事情已经过了三年多,徐氏突然拿着这幅画说是证据,找上府衙来,状告徐员外侵吞家产,这……

江永隐隐有些头痛,又细细地看了看画卷,仍旧是没有看出什么玄机来。

江永思索了片刻,对徐氏道:“徐老将这幅画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徐氏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有有!他说……”

“这是我的自画像,我死后你先不要和长子争持,好好抚养孩子,等到这县里来了一个聪明睿智的知县,就把这画像送给他看,告诉他若能按我这画像里的话办,我便送他一场大大的富贵。”

江永听了这话,更是惊讶。

大大的富贵?这……

难道袁紫嫣让他尽心办这个案子,就是为了这场“富贵”?

“大人?大人!”徐氏见江永听了自己的话,久久没有反应,有些担心地唤了几声。

江永回过神来,看着那和案子风马牛不相及的画,一阵头疼。

他可不懂得欣赏什么画作,这可怎么办呢?

突然,江永脑中灵光一现。他不会,可是有人会啊!

江永心中一定,面上不露声色地对徐氏道:“你先回去吧,这幅画就先放在本官这里,待本官再好好研究一番。”

“这……”徐氏神色间有些为难的样子。

江永下意识地以为她这是不愿意将画留下,故意板起脸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徐氏连连挥手,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说道,“大人,民妇今日状告了徐家长子,这徐府,恐怕是回不去了啊!”

被徐氏这么一提,江永这才反应过来,见她神色哀伤,动了恻隐之心,索性召来了刘捕头,让他安排下去,将徐氏的幼子接了过来,同时安排徐氏母子暂时以状告人的身份住在府衙内。

徐氏千恩万谢地离开之后,江永也赶忙收拾东西,提溜上画卷,一路小跑地奔回江府,心急地要找袁紫嫣探讨一番。

一直隐在暗处的袁紫嫣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人,还真是鲁莽得让人好笑啊。

来不及多想,袁紫嫣连忙按原路返回,换下一身夜行服。可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离开过。

等到江永气喘吁吁地推门闯进袁紫嫣屋子的时候,袁紫嫣正端着茶杯,优哉游哉地靠在床上看书,一派悠闲的样子。

听到江永进门的动静,这才搁下书本,向江永看去。

见他这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袁紫嫣挑眉,明知故问道:“你这是去审案还是去捉贼?怎么累成了这副样子?”

江永喘着粗气进了屋子,直接一把夺过袁紫嫣手中的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灌了下去,这气才顺了些。

袁紫嫣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他就这么拿着自己的杯子,喝了水?!

这么一想,袁紫嫣顿时一脸菜色,狠狠地剜了江永几眼。

可江永此刻一心扑在案子上,哪里有心思注意这其他的事。

这一口气刚喘匀,就一把拉过袁紫嫣的手腕,将她手中的书撤出来扔在一旁,把人拉到桌子边做好,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今日朝堂之上的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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