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为他折腰(115)

……

她还有那么多和她约好的事情没有兑现，所以她不会有事的。

等待把时间拉得无线长。

中途，秦笑风和秦父两人抽了好几支烟，来来回回在走廊走了好多次。

同样等候的人还有杜以泽。

他把最后的麻辣小龙虾炒好端上桌，罗莉还是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七点三十五。

七点四十五，杜以泽再次拨通了罗莉的电话。

八点。

八点十五分。

八点三十分。

八点四十五。

……

他打出去的所有电话都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男人站在餐桌旁望着这一桌子按照她口味做的菜，眸色晦暗。

直到余光看见了那束火红的颜色，那是今天早上空运过来的最新鲜的玫瑰，而现在他只觉得刺眼至极。

就算她再忙，接听他电话的时间总是会有的。

除非她根本就不想接。

也根本就不打算陪他过生日。

……

会不会出事了？

男人心口一揪，脸色一变。

他打开手机软件，开始浏览实事新闻。

没有任何空难的事情发生，这让男人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他面色凝重，给罗莉发了一条短信。

“罗莉，你在哪里？我在等你。”

当‘手术中’的三个字终于熄灭。

门被打开，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患者家属？”

罗莉心口一跳，愣愣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医生的嘴巴。

这一刻，她害怕他会说出电视剧里那样的话。

秦笑风也同她一样站在原地，那双桃花眼重重地看着医生。

只有秦父站起身来，迫切地走到医生的面前，焦急地问道“医生，我老婆她怎么样？”

医生一边扯下口罩一边说道“手术很成功……”

罗莉一听到这几个字，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她张开口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她看向秦笑风，男人的神情也明显一松。

看着脸色苍白的秦母被推入ICU，罗莉在窗口站了好久。

直到秦笑风从院长办公室回来，站在了她的身边。

罗莉看着他说道：“秦笑风，等阿姨好了，我们一起去寺庙拜一拜吧。”

她从来不信神佛，可是今天她信了，以后她也会信。

“好。”余光看见走廊边的行李箱，这个时候秦笑风才想起她下午刚下飞机就直奔了过来，“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罗莉摇头拒绝“不不不，我要守着阿姨。”

“ICU里有专门看护的人，你先回去休息，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这时，秦父也说道“小罗，你阿姨明天才会醒过来，你先回去休息。”叹了一口气“身体才是本钱呐，你们年轻人也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健康。”

罗莉还想说话，秦笑风再次打断了她“闭嘴，今晚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给我带早饭过来。走走走，我送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秦笑风看都没看她，拉起行李箱就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夜色暗沉，星空无几。

同样洒在一个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身上。

夜风里，他穿着单薄，却好像丝毫也感受不到寒冷一般。

指尖点点猩红在黑夜里一明一灭。

尼古丁的入侵，依然让男人失去了一贯的淡定从容。

在这场漫长的等待里。

精神的痛苦已经不再撕心裂肺，而变得绵绵无期，

一根根针扎血液里的针，不致命，却随着每一次血液的流动而隐隐作痛。

黑夜里，男人的下颌线紧绷而凌厉。

他极度讨厌这种不可控的情绪。

直到，有电梯打开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男人倏然回头，踩灭烟头，快步地朝门口走去。

罗莉从秦笑风手里接过行李箱。

“我到家了，你快回去吧。”

“嗯。”

看着秦笑风正要再次走进电梯，罗莉突然想起了什么唤道“等等！等我一分钟，我找个东西。”

她蹲下身，打开了行李箱，把放在最上面的一条亚麻色的围巾拿了出来。

“你围上试试，这条围巾很暖和。”

“这算伴手礼？没白疼你。”

男人接过去，挂在了脖子上。

终于听到熟悉的调侃口气，罗莉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她伸手，垫着脚尖把围巾给他理了理，一边说道： “我给阿姨也带了礼物，明天一早我就过来，你也好好休息。”

昏黄的灯光下，从远远看去，两个人的姿势亲密，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日常的叮咛。

秦笑风看着女孩子近在咫尺的脸，那明显的担忧神情，让男人不安的心发软，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