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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是河神(26)

江小寒站着不动听着小姑娘呜呜咽咽地哭,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别哭了……我当你是妹妹,就是妹妹……我……我……”

苏蘅还在哭呢,听到他突然噗地笑了一声,“还妹妹呢,你这什么年代的台词啊,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

江小寒又闷声闷气的,前言不搭后语:“……我和我小叔叔没血缘关系的。”

苏蘅:“那你们还差了七岁呢!他今年才十五吧?都没成年呢!你是禽兽啊!”

江小寒没法答话,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禽兽……

苏蘅:“那小子一看就没我好,你眼光糟透了!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困难的……你想清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错过我这站可没下一站了。”

江小寒沉默了好一会儿,“对不起……”

苏蘅咬牙切齿地说,“成!”说完她转身朝着灯火处走去,江小寒看着像是复仇女神一样气势汹汹的,看着……他就觉得愧疚。

江小寒在那又站了一会儿,目送苏蘅离开,这才又折了回去,朝着黑暗的林子呼唤起小叔叔的名字来。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苏蘅说的话——

“……我最讨厌你这点了……一遇到这种事就躲,明明心里明白硬是揣着装不明白,你以为你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就不在了吗?你装成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就不喜欢你了吗?……”

江小寒吹着阴凄凄的夜风,悲凉地想:我想装成不知道,那小祖宗也不准啊……

江小寒越想越郁闷,郁闷归郁闷,他喊人的声音倒是一点都没有弱下来的,可就是听不到回应。

晏河清到底跑哪去了啊……他虽然心里也明白小叔叔不会出事,但要他也做不到待在安全的地方光等着。

走着走着,江小寒忽然感觉到手腕被什么缠住了,低下头,他就看到一条藤蔓紧紧地缠在他的手腕上,一个发着光的小小的人儿爬上他的手腕,“我带你去找他。”

江小寒把这小人捧在掌心,藤蔓自然而然地松开,他这才注意到,漆黑的树林里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无数有如萤火虫般的光点,光线不强,却恰恰足够照亮他的前路。

细碎的光点在空中起起伏伏,脚下的植物像是活过来一样主动给他让路,他越走越快,慢慢地奔跑起来,带起的风叫身边的光点都荡漾起来,闪闪烁烁。

小人突然说,“到了。”

江小寒愣住,四下环顾,这儿漆黑一片,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的,“人在哪?”

“在你的脚下。”

小人又说,“我走了,别说是我带你来的。”

还没等江小寒回答,他手心光线绘出的小人就无声地消散不见了,像是戳破了一个肥皂泡,什么都没留下,周围原本照亮了树林的光点也不见了。

江小寒惆怅了几秒,打着手电筒照了照——前面有个山涧。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凑着往下看,把光递过去,一边大声地嚷嚷起来,“晏河清!晏河清!!!晏河清!!!我知道你在这!!!”

这回总算是听到回应了,虽然听上去小叔叔似乎不怎么高兴他的到来,“你怎么来了?”

“你真在下面啊?”江小寒看着这深度都觉得害怕,他战战兢兢地说,“你、你别怕啊,我来救你了……”

晏河清在底下笑了起来。

江小寒郁卒不已,“你怎么还笑啊?”

晏河清开玩笑一样地说,“……要不你跳下来,你跳下来就算是救我了。”

江小寒傻傻地问:“跳下去能就救你?”

晏河清过了一会儿才说:“……不能救,就一起死。”

江小寒站起身,往下面瞅了瞅,这山涧就像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

真是疯了。他想着,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一股气流缓冲了一下他的下坠,紧接着一双熟悉的温柔的手将他接住,“你居然真的跳。”

江小寒轻轻地回答,“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

江小寒听见小叔叔低低的笑声,“我很高兴……但你怎么确定我能接住你?”

黑暗藏住了江小寒的脸色,“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人。”

晏河清:“……什么时候?”

“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吧?”江小寒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比指甲盖大一些的鳞片,“我在浴室的排水孔找到了这个。”

江小寒的话音刚刚落下,天空中云散月霁,清冷的月光照进深深的山涧底,洒在两人身上。江小寒睁大眼睛,他看见晏河清的半边脸上血迹蜿蜒。

江小寒心惊胆颤地从晏河清身上下去,站稳了,骇然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晏河清摇了摇头,“没什么……”他脚步不稳,趔趄了几步,靠在山壁上,“我休息一会就好……”

江小寒看着他闭上眼睛,身上发出稀薄的亮光来,像是一颗种子的萌发,光线以晏河清为中心有如扩散的涟漪般荡漾开,一寸一寸点燃了整片石壁,荒芜潮湿的石壁上,细致碧翠植株一点一点蔓延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生长,其间点缀的白色花朵逐次开放,像是一个个可爱的小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生机在交叠,往上,再往上,再到更远的地方……在晏河清的头顶,石壁裂开的缝隙中,一棵不知枯死多少年的残木亦被白光笼罩,腐败的部分被新生的组织覆盖,枝桠瞬间长出,叫不出名字的奇异花朵一簇接着一簇地从枝头钻出,风从树间穿过,花朵簌簌落下,仿佛一场雨。

“你是沅清吗?”江小寒问。

“我更喜欢你叫我小叔叔。”晏河清回答。

一股奇怪的炙热的悸动不知从何而来,猝不及防地撞在心上,骇人的灼热地几近烫伤。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夜晚太过幽秘寂静,或许是因为四周暗自浮动的馥郁花香太过甜蜜,或许是因为他走了太久太过疲累倦怠……所以才会遏制不住心底忽如其来的浪潮,层层垒起的堤坝早已溃败坍塌,酸涩和愉悦交织着,如绵长的海浪般扑面而来,温柔地涤荡。

他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他不想自寻痛苦。江小寒一直是个很能忍耐的人,他知这一切太过荒唐,所以千百般地告诫自身,所以沙发的失控时,他忍住了;被那般炽热的眼神包围时,他忍住了;甚至是在没有约束的梦中,他也一次次克制自己,按捺住躁动不已的心,一次次地忍住……

可就是在这么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夜晚,在这片夜色中,他什么都没有说,小叔叔也没有,他就这么看着对方苍白的脸,却忍不住了。

轻柔而急促……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莹白的小灯笼摇晃起来,无辜地被殃及,扑簌簌地落了满地。

江小寒被推在石壁上,他仰起头,无处凭依,手臂胡乱挥舞,抓住了石壁间长出的植物,却不牢固,被他拔了下来,他一抡胳膊,好险才攀住小叔叔的臂膀,这种关键时候,他居然煞风景地思考起来,迷迷糊糊地问:“这个姿势不太对吧……”

晏河清正伏在他脖颈间细细密密地吻着,含糊地回答:“嗯,我们换个姿势……”

他又婆婆妈妈地嫌弃道:“地上太脏了……”

晏河清耐心早就炸掉了,他一挥手,地面的植被立即编织成一块毯子。

他们安静地享受着旖旎时光,此刻的他们远离尘世喧嚣,没有束缚,没有喧嚣,没有别人的目光,没有道德的指责……他们只专注地让欲望之花盛开,无声,却绚烂。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俩,就像是两只不知餍足的兽类,抛开了一切,耳鬓厮磨,曲颈交|欢,舔舐摩挲,拨弄揉捻。

晏河清喘着气说:“你也亲亲我啊……摸摸我……”

四周是莹光万点,犹如陷在一片星海。

这番从未有过奇异的遭遇让江小寒恍惚着看到奇幻的景色——那是一条灿烂的河流,它在奔腾着向前,莹光点缀,像是发光的雪花,翩跹旋转包围在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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