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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经流年(65)

作者: 糖荼 阅读记录

濯樱道:“冯大人救回叶氏后便立刻来告诉你,怀王的事已经泄露出去了,冯大人怕被问出私印手迹的事情,也不敢去府衙报案。”

奉远诚点点头道:“万幸叶氏安然无恙。阿樱,你也要多加小心,我现在便让王里去接屈先生,他可能会有危险。”

第46章

王里在百里山遇到三个骑马的人,他们带着兵器,其中一匹马上驮着奇怪的东西。王里怀疑他们去过屈氏琴房,决定看看被藏在毡布下面,那个弯曲的人形是不是屈墨饮?

四人在夜路上打斗,王里击倒两人后去追赶逃走的另一个,最后带着屈墨饮和受伤的歹徒一起回到寇子巷。

奉远诚一直在等王里回来,听完王里的叙述,便确定了:那几人潜入琴坊后将屈墨饮击晕带走的经过。奉远诚相信这不是巧合,是白天叶氏被劫的后续,对方行动迅速,显然和他一样明白屈墨饮和怀王的关系。奉远诚和王里再去审问行凶的歹徒,他招供出他的上级:名为陈甲的游侠王,实则是个无赖。

奉远诚让王里持通符去禁军营,下令立刻抓捕陈甲,剩下的便是耐心等待屈墨饮醒来。

整夜,奉远诚靠在书房的长榻上休息,由染松留意前后的消息。拂晓前,王里奔袭不停地从外面赶回来,告诉奉远诚:陈甲与几名手下昨日傍晚时离开了京城,眼下不知所踪,一队三十人的禁军会继续搜寻他们的下落。

奉远诚自言自语道:“陈甲与手下几人也许就是劫持叶氏的歹徒,他们以叶氏和孩子逼迫沈善云说出消息,成功后又得到了新的任务。陈甲不顾屈墨饮,在这个时候出城,应该是去做另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也许别的地方还有和屈墨饮一样的证人,可以提供当年的详情?”

王里并不了解奉远诚的话意,低声提议:“大人,我是否应该即刻带着那名歹徒去府衙报案?”

奉远诚道:“暂且等一等,等屈先生醒后再决定,你先去休息吧。”

濯樱夜里睡得不好,在梦中亦能察觉到屋外来往的动静,待到早晨和奉远诚一起去看屈墨饮时,见他额头上被什么凶器磕出一块可怕的伤口,心里真是难过。

奉远诚道:“他们不敢当场杀人,便先劫走屈先生,造成生死不明的困境,”

濯樱道:“没有请大夫来吗?”

奉远诚道:“王里已经为屈先生涂过伤药了,说只是皮外浅伤。”

他们的轻声交谈唤醒了屈墨饮,在伤痛的不适中厘清原委后,昨夜的死里逃生已让屈墨饮看透一切,便不顾伤情,将他所知的旧事都告诉了奉远诚与濯樱。

七十年前,怀王率兵士及战船若干逆流而上,驱逐越境攻城的旬丽,初战得胜后驻扎在与旬丽隔江相望的於岗。旬丽大军撤退前掳走了於岗数千百姓,怀王和忠义将军驾船领兵追赶,消失在浮冰相撞,寒气四漫的江心中。

旬丽位处极北,冬日酷寒难捱,屈墨饮的祖父与另一位平定将军留守在於岗,几天后仍未得到怀王的任何消息,焦急中便派一位军士带几人驾着小船过岸寻找,此去又是数日杳无音信。屈永怀认为不可再等,提议全军登陆北岸,边战边与怀王会合,另位将军却犹豫不决,理由是两国交战,未有军令,擅自行动必会受到军法处置。

这样拖延两三日后,屈永怀出营接应粮草,晚上归来时听闻:早先派出打探消息的军士回来了。便立刻赶到主舰上,见到的景象却这位军士已经伤重身亡,而他拼死传回的,便是怀王投降旬丽后被枭首示众的可怕消息。

屈永怀无法相信旬丽如此大胆?消息却在军中传开,没有人再想攻向对岸,大家都说:旬丽已经退兵,战事便结束了,应该立刻请旨回朝。平定将军翌日便将奏书快马送回京都,同时下令营地后撤百里。在由恐惧和侥幸交织的气氛中,屈永怀站在船头向寒雾弥漫的对岸眺望,屈永怀总觉得怀王与兵士们并没有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他们只是对陌生的旬丽和异样的气候有些不适,遇到需要克服的困境。

屈永怀无法阻止军心的溃散和离开的脚步,对事前犹豫,事后油滑的平定将军很不信任,这位从未上过战场,连冻疮也无法忍受的平定将军,描述噩耗时的沉痛并不衷心,转过身便松了口气。

当夜,屈永怀做了一件鬼使神差的事,将那位被草草埋进雪坑的军士的尸体又挖了出来。屈永怀剥下尸体的衣裳与革带,鞋子,想从中搜寻到任何可供反驳的线索,即使只是侥幸的努力。

就在屈永怀对僵硬的尸体大动手脚时,周围忽然亮起一圈火把,某位低阶军官令人将屈永怀绑住,指控他得了疯症,残辱军士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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