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风尘雨一尘梦(58)

天帝怒火中烧：“若无灵凰，尔等一个个的今日还能站在这说话吗？朕还能站在这吗？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落井下石，尔等都不及凡尘俗子，尔等妄为神仙，都该贬为畜牲道……滚！”身为六界主宰的天帝第一次这样开骂，推倒案桌，洒落一地的笔墨纸砚，那红色的赤墨染红了地毯，那么刺眼那么无情！天帝并不知道这一切是帝后在众神的背后怂恿。

连续多日，群仙众神跪在凌霄殿前，天帝多日无眠，痛心疾首整个人憔悴了很多，他压制着痛苦和怒火，满眼通红但他还是整理了一下衣领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了出来，看着跪着的群仙众神，心就像被割了一刀，眼前这些哪个没受过灵凰的恩惠和提拔如今却要至于她何地！天帝忽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里参杂着嘲笑，无奈，悲痛，和愤怒。这些群仙众神有些不安和无所适从。

其中一个重神缓缓上前跪下说道：“陛下，灵凰不愧为护天尊，她的战功伟绩万世无量，她的修为法力有目共睹，她可以开启炼狱之门，有能力破晓魔印密钥，有能力倒覆渊底，有能力重组六界轮道！可是，此时的护天尊已不明忘事，若为邪忌所用后果不堪设想啊！这关系到天界安危，六界苍生啊！吾等感到亦甚是悲悸，若是能用吾等众神元神魂魄换回一个明醒的护天尊，吾等也甘愿奉上啊！可是心有余却无济于事啊！”天帝此时面无表情，他怎会不知这些，怎会不明其中的利害，只是他真的不舍，真的不忍，真的心痛！天帝又笑了，这一次他在笑自己，高高在上的天帝，六界的主宰，得不到心念的人，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却要心怀六界万物，唯独不能怀己之心，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一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悲哉！哀哉！

白虚峰，梅花树下灵凰摘下一朵轻嗅着芳香，天帝示意芜落退下。天帝静静的看着，回忆着往事，嘴角笑着，眼角湿润了。

“你是何人？”灵凰走近天帝问道。

天帝调整了一下思绪赶紧笑着迎上去“拜见护天尊，吾乃曾是尊下一小神”天帝没有穿他的帝袍，恭敬的回道。

灵凰迟疑了一下眨着忽闪的眼睛说：“哦！那你为何来此啊！”

“闻香而来！”

“那你鼻子可够长的了！”灵凰打趣的说。天帝心疼的看着失忆的灵凰，似乎看到了最初的她，眼角不禁又湿润了。

“怎么了你因何事难过”灵凰一副认真的模样问。

天帝犹豫了一下炙热的眼神看着灵凰缓缓的说“小神无能，保护不了心念之人，还请护天尊指明”

“她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小神左是身职重任，右是心念之人，不能兼顾，该如何择其？”天帝低着头躲避着灵凰的眼睛问。

灵凰笑着说：”心中有她就应知她心所想，行她心所选！

“为何”天帝紧锁眉头问。

“因为她不是为己之私的人，也不会喜欢为己之私的人！”灵凰认真的回答道。

天帝太了解灵凰了，如果灵凰此时清醒定会牺牲自己，他看着灵凰想也许这也是灵凰本心的回答吧！难道真要这样选择吗！天帝内心痛苦的纠结。

“放心，她定不会怪你！‘’灵凰肯定的眼神补充了一句。

天帝犹豫片刻，谢过灵凰后，一滴泪落在了白雪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转身离开了……

灵凰望着天帝离开的背影，嘴角留有一丝苦笑，这一刻也许她是清醒的。天帝走后，灵凰在案桌旁发呆了很久，好像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手握墨笔停驻半空，迟迟不落，芜落担心上前询问。灵凰缓缓的说到“即今日起，你随千凝身边相辅随行！

芜落惊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跪下来坚定的说“芜落哪都不去，生死追随天尊！”

“咔”笔断了，灵凰愠怒的说道“现在，连你都不听本尊的话了是吗？”

“天尊……”不等芜落说下去，灵凰怒喝她离开白虚峰。

芜落忧心忡忡不舍的站起身她失落，瘦小，倔强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白虚峰。灵凰重新拿起笔写了起来：吾本护天尊，因浩劫一战元神残毁无法复原，以致心智不明难以担起其职，误其天事误入歧忌为他所用方是大患，故自行入陨湮台，备一卷贴身警醒其身照卷行事，切忌不可示人！落笔折好后贴身放好，起身离开案桌向陨湮台方向而去。此时愁眉紧锁的灵凰刚走了两步，忽然开心的去摘梅花了，她要酿梅花酒，一定会很好喝。灵凰就这样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开心的时候却相对的越来越多了，再次清醒时也许会看到贴身的纸卷，那时可能就会是她自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