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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122)

青年拐进了王野的房间,不过很快就出来了,小声地对段灼他们说:“没找到,可能是掉在外边了,算了,反正也不值钱,我先走了。”

一起下了楼,段灼思索再三,还是问了句:“你这几天应该都和教练在一起吧,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吗?”

青年摇摇头,又蹲在地上抚摸那只猫咪:“我前天才和他面基,他没跟我说过家里的事情,不过他约我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好像不怎么开心,出去玩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昨晚他带我去了酒吧玩,全程都是他在喝,后来醉倒了,我就扶他去打车,结果他一开始给司机报的那个地址是错的,那边是座桥,他就站在桥梁那发呆,莫名其妙的。”

桥?

这一点倒是附和张家延的描述,段灼赶忙问:“那他身上的衣服为什么都湿了?是掉水里了吗?”

“他跳河了啊。”青年聊到这个话题时有些激动,站了起来,“哎,可能是喝了酒太热吧,他说要跳下去游泳,我当时挺害怕的,就想拉住他,但他力气实在太大了,都把我推地上了。”

说着,他还撩起袖子展示了一下手臂上破了皮的伤口。

“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跳了下去,当时天太黑,我都看不见他人了,赶紧打电话报了警,不过警察到那边的时候,他自己已经游到岸边了,人也挺清醒的。”

段灼心说昨晚的气温也就七八度,跳进去游一圈,能不清醒吗?

就在他们聊着天的时候,楼上又传来“咚”的一声响,三个人都拔腿朝着一个方向奔过去,段灼第一个冲进王野的卧室,看见他又跪在马桶前呕吐,但胃里的东西大概都已经被他吐干净了,这时只是不停干呕,吐出一点难闻的酸水来。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整张脸涨得通红,段灼没忍直视,真怕他吐着吐着就暴毙而亡了。

他很是搞不懂这些成年人,即使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喝酒又能解决得了什么问题呢?难道不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吗?

王野吐完,像条咸鱼似的晾在浴缸边缘,漱了漱口,而后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他的脸色很不对劲,嘴唇也不见一点血色。

“胃里不舒服吗?”段灼伸手摸了摸他脑门,很烫,“你发烧了,我们打车去医院看看,这样下去算怎么回事。”

王野拨开了他的手,眼神呆滞地望着一处,段灼又问他到底怎么了,家里有没有药,王野始终没有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给毒哑了。

“哥。”青年走到王野的身旁蹲下,抚摸他光溜的后背,“你还好吗?”

这一声“哥”,像是把人的魂魄给喊了回来,王野终于站起身来,茫然地看着他说:“你把他们放进来的?”

这反射弧也够长的。

“不是,”段灼说,“是贺教练给了我你的地址和密码,我在电话里听到有东西摔了,我就来看看。”

王野眉心突然一皱,又恢复到刚才那副颓丧的模样,一只手支着墙面,慢吞吞地往里走,鞋底在地上拖着,像个走不动路的重症病人。

他的腰上裹了条浴巾,这么来回折腾,已经变得松垮。

眼看着就要掉下去的时候,青年走到他跟前,一把揪住浴巾的边往上抬了抬,在王野目不转睛地注视下,他帮他重新围好,手掌在他腹肌上轻轻拍了两下。

王野看着他的时候,他抬了抬眉,眼神颇为暧昧,又隐隐地透出点兴奋,段灼甚至觉得这时候旁边要是没有人,他很可能直接勾着王野的脖子亲上去了。

而王野的眼睛虽睁着,却是空洞一片,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脚踩过湿漉漉的衣服,王野坐到床沿,又立刻把屁股抬了起来,他从被子里摸出一块表,举到眼前看了看。

它的表带已经断裂了,表盘看着也挺旧。

“你的吗?”他问。

青年应了一声,接过,在确认没办法修复后,依然揣进了裤兜。

“多少钱?”王野的声音哑得不行,却还是说,“我转你微信上。”

“没关系,不值钱,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下回可以请我吃饭。”

王野在床上摸了个遍,又回头看了眼床头,段灼立刻了然于心,出去帮他找到了手机和充电线。

在等待开机的那几秒,王野一直低着头,大家也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段灼看着他戳进微信,才知道原来那个小青年叫陶执。

段灼以为王野就是发个两百块的红包意思一下的,却没想到输入的是个令人大吃一惊的数字。

站在对面的陶执没有掏手机,也没有看到那个数,只是问:“药箱在哪?我去帮你拿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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