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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24)

段灼似乎对这类游戏不感兴趣,几乎站着不动,但他身上又仿佛有块磁铁,每轮都有人贴上去抱住他。

某个瞬间,段灼好像看见了他,视线短暂相触,很快段灼又将视线移开了。

最后一轮,站着的只剩下三个人,两男一女,教官发出指令,女同学毫不犹豫地拥住段灼,而段灼显然没反应过来,双手半举着,一副投降的姿势。

坐着的那帮同学一下沸腾起来,像极了在求婚现场围观起哄的吃瓜群众。

“他真有女生缘。”程子遥的声音幽幽飘过来。

蒋随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是段灼,大家都在看他们班玩游戏。

程子遥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蒋随:“口渴吗?”

蒋随这才发现,原来十分钟早过了。

军训五点多结束,晚上没布置什么任务,大家吃过饭,各自回寝。

食堂离图书馆不远,段灼顺道去借了两本书,最后一个回房。

程子遥在洗澡,蒋随则坐在电脑前玩枪械类游戏,他操作自如,精神饱满,好像根本没参与过军训,不过想想也是,他每天都能坚持出去跑圈,这点运动量于他而言肯定不算什么。

蒋随暂停了手头的游戏,扭脸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段灼想起小时候回家晚了,被老妈质问的场面。

他老老实实说:“去借了书。”

“只是借书吗?”

“不然呢。”段灼把原本想要放到床头的书放在书桌上,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地证明自己。

蒋随继续打游戏,不过角色很快就死了,他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说:“我今天看到你和班上同学玩游戏了。”

“哦,我也看到你了。”段灼说,“你被教官罚站了。”

“……”蒋随退出游戏,笑眯眯的,“被女生抱着很开心吧?”

段灼没读懂他这个表情,像打趣,又像嘲讽,好像他被女生抱住是违反天规了。

事实上除了最后一轮,段灼都不记得自己被谁抱过,有男有女,一哄而上,且从他的视角往下看——都是黑黢黢的头顶罢了。

他唯一会在意到就是有人的头发柔顺蓬松,有的看起来有三天没洗了,最后那位染了发,有几缕灰蓝色的夹杂其中。

洗手间水声停了,程子遥裹了块浴巾出来,捅捅耳朵根说:“你终于回来了啊,随哥还以为你和女同学看对眼,一起相约图书馆了。”

段灼可算明白蒋随为什么一回来就很反常地关心他那么多。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蒋随嘴角弯弯的,也不知道一直在界面上刷新个什么鬼。

程子遥搭着段灼肩膀说:“早知道我就和他赌个大的了!”

“咝……”肩膀猛地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段灼偏了偏身子,躲开了。

“咋了?”程子遥看向他脖颈,“呀,你脖子怎么红成这样,过敏吗?”

“应该不是。”皮肤上的这种灼烧感段灼很陌生,但他想起蒋随清早抹防晒时说的那番话,“可能是晒伤了。”

蒋随看了他一眼,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仿佛在说:该!

段灼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他上次参加军训碰巧连着都是阴雨天,不像今天这样,跟条咸鱼似的,在太阳底下翻面晒。

透过洗手间的镜子,他看见自己整段泛红的脖颈,像喝多了,又像过敏,手指轻轻一碰,刺疼得厉害,衣物柔软的面料也成了粗粝的砂纸。

洗澡不敢用力搓,他草草冲洗一番便换上睡衣。

出门,程子遥已经在打呼了。段灼看见书桌上放着支软膏,上面有行英文直译过来大概是晒后修复。

“谁买的?”段灼小声问。

“你说呢?”蒋随挑了挑眉,他很有表现力的五官就好像在说,快点来夸我。

段灼软绵绵地道了声谢,他虽然不太能接受蒋随对待感情的态度,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蒋随性格是真不错,大方,坦率,细心,以及早上被掐的事情,似乎也全然忘记。

“要帮你涂吗?”蒋随问。

段灼戒备道:“我自己可以的。”

蒋随买的软膏还是有一定功效的——隔天段灼穿衣服时这么想着。

灼烧感消失了,只是被晒伤的地方颜色变暗了一些,有种要脱皮的趋势。

蒋随问:“今天还擦不擦防晒啊?”

这次段灼没有拒绝。

“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儿了吗,哥可是比你多活了整整两年。”

万事开头难,适应了几天军训生活后,操场上的怨声明显减弱了,休息时,和教官打成一片的班级越来越多。

到了第二周,段灼班上的同学都敢怂恿教官表演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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