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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713)+番外

庄太后蹙眉道:“哀家又杀谁了?”

“呵!”皇帝站在书桌前,望着端庄威严的庄太后讥讽道,“太后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做都做了还不敢认么?你与朕之间不早就撕破脸了,用不着虚与委蛇那一套了!”

庄太后的眸子里掠过寒凉,表情却依旧不咸不淡:“哀家做的太多了,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皇帝怒笑:“终于承认了,你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毒妇!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朕来!你为什么要杀了张掌事!她怎么惹你了!”

“张掌事?”庄太后古怪地皱了皱眉。

皇帝怒手指向庄太后:“少装蒜!昨夜张掌事被太后召来仁寿宫,回去就悬梁自尽了!太后敢说人不是你杀的!”

庄太后冷笑了一声,淡淡地抬起眼眸,似嘲似讥地勾了勾唇角:“是哀家杀的又如何?”

她缓缓站起身来,从书桌后走出来,一步步走向皇帝,“你是能废了哀家,还是能杀了哀家?哀家就算把你身边的人杀光,你又拿哀家有何办法?”

“你这个毒妇!”皇帝抬起手来!

“陛下!”

萧六郎快步走了进来,扔掉拐杖,抱住皇帝的手,将庄太后挡在了自己身后。

看到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庄太后怔了一下。

少年身躯单薄,腿脚不良于行,拦住皇帝的勇气却没有丝毫犹豫。

皇帝怒不可遏:“萧六郎,你让开!”

“不是太后。”萧六郎郑重地说,他没让,也没撒手,“不是太后,是臣。昨夜是臣将张掌事叫了过来,与太后无关。”

皇帝气得肺都要炸了:“连你也为她说话!你们一个两个……全都向着她!萧六郎!你是朕钦点的新科状元!”

萧六郎正色道:“臣是陛下的臣,是陛下的状元,正因为如此,臣才不愿看到陛下犯错。陛下今日所为,日后史官都会记上一笔,陛下是明君,当功垂竹帛,万古流芳,且不可因一时冲动毁了百年清誉。”

皇帝难过又憋屈地问道:“朕错了吗?朕错了吗!”

萧六郎道:“陛下没有错,太后也没错,错的是臣。臣不该来找张掌事,如果陛下要怪罪,就怪罪臣吧。是臣害死了她。”

“你……你……”皇帝气得双目血红,浑身颤抖。

“陛下,陛下,总要听听是出了什么事嘛。”魏公公进屋规劝。

陛下隐忍住随时可能暴走的情绪点点头:“好,你说,你找张掌事所谓何事,你怎么就害死了她!”

萧六郎不能说自己是在调查十四年前的案子,时机不对,证据不够。

萧六郎想了想,说道:“臣是替人还一样东西给她,还给她的时候,臣就发觉她的情绪不太对。”

这是实话,张掌事在拿到那方摔破的砚台时情绪确实不太对了,只是那会儿萧六郎没太往深处去想。

而今细细一品,恐怕张掌事与老祭酒之间有比想象中更深的羁绊与关系。

“你替谁送东西?”皇帝问。

“臣不能说。”萧六郎道。

他不说皇帝就不会猜吗?

能劳动他亲自到宫里传信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几个?既然是与张掌事有首尾,那必定年纪也与张掌事差不多。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传霍祭酒!”

“撒手!难道你要朕将霍祭酒传来太后的寝宫吗?随朕去御书房!”

“是。”萧六郎这才松了手。

老祭酒被召进了皇宫。

皇帝没给他与萧六郎窜供的机会,直接让人将萧六郎带下去,然后开始盘问张掌事与老祭酒的关系。

皇帝也没告诉老祭酒张掌事已经死了。

可老祭酒是何等人精?

猜也能猜到出事了。

一般人被盘问与宫中女官的关系时都会极力撇清,毕竟亵渎女官是重罪,可老祭酒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他几乎没多做思考便说自己与张掌事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定情信物,昨夜他托人将信物托人送还给她,算是对彼此的关系做了一个了结。

若老祭酒所言属实,那张绣便是为情自杀。

皇帝狐疑地眯了眯眼:“为何了结?是因为太后吗?”

“臣不敢!臣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了……”老祭酒开始装病卖惨,各种眼泪白莲花手段,“……陛下若是不信,可叫来小神医,就是她为老臣诊断出绝症的。”

……

从御书房出来,老祭酒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萧六郎。

“对不起,连累老师了。”萧六郎愧疚道。

老祭酒叹气:“不是你的错,是我考虑不周。”

“老师的清誉……”

老祭酒摆摆手:“我本也没什么清誉可言,我与她虽不是我向陛下说的那样,可到底……也是我负了她。她……是我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