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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715)+番外

秦公公候在一旁,看到萧六郎他眼睛一亮,对庄太后道:“茶水凉了,奴才去泡一壶热茶来。”

庄太后瞥了萧六郎一眼:“哼。”

秦公公笑着退下,把其余宫人也带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庄太后翻看奏折,不冷不热地问。

“路过。”萧六郎说。

二人都是多解释一句就会死的性子,谁也不肯开口先破冰。

“我走了。”

本来也没大事,就来看看而已。

他一直知道皇帝与太后关系不睦,只是也没到能正面刚成这样。

多少有些担心。

庄太后望着他转过身,清了清嗓子,问道:“为何替哀家说话?”

萧六郎淡道:“没有为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子本分。”

外头偷听的秦公公都快急死了,狗屁的臣子本分啊,说一句人话它烫嘴吗?

急死个人了,急死个人了!

皇帝与太后冰冻三尺他都没这么急,毕竟皇帝小儿着实令人可气,可萧修撰一心为太后,他俩误会成这样秦公公真是抓心挠肺啊!

明明就那么在乎对方,为啥非得弄得形同陌路啊!

吧嗒。

萧六郎手上的砚台滑落,砸在了地上,他躬身去捡,怀中的荷包掉了出来。

看到那个荷包,庄太后的眸光微微动了下。

那是除夕夜萧六郎生辰时庄太后送给他的生辰礼,小净空也有一个。

庄太后自己绣了兰草,绣得太丑像杂草,于是让老祭酒改良了一下,绣成了一片青竹,缝合处也加了些针脚。

但终究不算太好看的。

庄太后哼道:“这么丑的东西怎么还在戴,不嫌丢人么?好歹是做了翰林官的人。”

萧六郎没说什么,将荷包收回怀中,继续往外走。

回来!

庄太后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嘴边的那句话。

她但凡不是这么别扭的性子,都不至于背这么多黑锅了。

虽然她也的确是干过不少坏事。

她烦躁地扔了手中的折子,心情糟透了!

忽然,已经消失的萧六郎又折了回来。

他回来得太快,庄太后甚至来不及收敛眸中的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鼓足了某种勇气,低声问道:“为什么就我没有?”

“嗯?”庄太后一愣。

萧六郎捏紧手指,脸都涨红了,却继续鼓足勇气问道:“为什么就我没有令牌?”

为什么仁寿宫就没有为我准备的东西?

……你是不是不要我?

他的语气如常,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委屈。

庄太后的心都揪了下。

那份委屈戳得她心都在疼。

她垂下眸子,低声说:“哀家……以为你不想要。”

“为什么我不想……”

要字未说完,萧六郎顿住了。

哀家以为你不想要。

这句话的信息量是巨大的。

姑婆的萧六郎不会不想要,萧珩才会不要。

庄太后知道他是谁了。

也想起自己曾经给萧珩“下毒”的事了,也知道萧珩一直忌惮她、厌恶她、恨不能远离她。

“你就没想过……”问问我?

“哀家想过,可哀家……害怕。”庄太后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与脸面,才坦白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太在乎,所以怕被拒绝,于是先拒绝了被拒绝的可能。

她宁愿背一千次黑锅,也不愿有一次剖心坦白。

她的自尊心就是这么强,就是这么拧巴。

可萧六郎眼底的那一丝委屈,把她几十年攒下来的自尊击得溃不成军。

“没不想要。”萧六郎撇过脸说,语气委屈又别扭。

他也是个拧巴的人啊。

他也羞于启齿啊。

而且他还是个孩子呢。

在老人家面前是。

庄太后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发亮:“你说什么?”

“没什么!”萧六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他尚未走出仁寿宫,秦公公便追了上来,笑嘻嘻地道:“萧修撰,请留步!你有东西忘带了!”

萧六郎:“我没有。”

秦公公:“有的有的!请随奴才过来拿!”

萧六郎被秦公公带去了仁寿宫的一处偏殿。

秦公公推开房门,笑着道:“请。”

萧六郎迈步入内。

偌大的偏殿,一眼望去,全是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地陈列着书籍。

而在阳光挥洒的窗台边,摆放着一张书桌,桌上的文房四宝散发出淡淡的墨香,桌子的正中央有个锦盒。

秦公公将锦盒拿过来:“给。”

萧六郎打开,赫然发现里头躺着一块仁寿宫的令牌。

秦公公叹息道:“太后早就备好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拿出来。还有这个偏殿,也是太后让人改造的,奴才起先不明白太后改造这么大的藏书阁做什么,今日才总算知道用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