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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933)+番外

“不必。”萧六郎一口拒绝,“我自己可以走。”

他说罢,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在信阳公主的注视下一瘸一拐地来到门口,弯身拾起顾娇亲手给他做的手杖。

从未有哪一刻像此时这般狼狈,他知道她就在身后看着,可他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他抓着手杖的手隐隐有些颤抖,他没有回头,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信阳公主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公主!”

玉瑾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信阳公主意识回笼,看了她一眼,道:“你去买个饼怎么把自己买成这样?”

“我……”玉瑾张了张嘴,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把方才撞见的一幕告诉她。

信阳公主道:“想说什么就说,你几时变得婆婆妈妈了?”

玉瑾看着她,鼓足了勇气说道:“公主,我方才……好像看见小侯爷了。”

信阳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只一瞬她便恢复了往日冷静:“玉瑾,我要和你说多少次,他死了。”

萧六郎一口气逃回翰林院。

宁致远刚从翰林院出来,见到他仿佛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将他拉到一旁,不解地问道:“六郎,你怎么了?你不是去贡院讲学了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就知道!贡院那帮补考的全是荫官荫上来的,一水的刺儿头!这样,下次我替你去!”

“我没事,贡院那边没事。”他连太子这个超级刺儿头都摁得住,那些小刺儿头更不必说。

“可我看你像有心事的样子。”宁致远不信萧六郎没事,与萧六郎认识这么久,萧六郎什么性子他还是了解的,从前总被杨侍读变着法儿的刁难也不见他这般狼狈过。

宁致远脑海里灵光一闪:“是不是……在为早上的事发愁?我摔坏了砚台,还是得罪了信阳公主是不是?你、你别难过了,我去给她解释!砚台是我摔坏的,此事因我而起——”

萧六郎道:“我真没事。”

宁致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可你脸色好差。”

萧六郎随口道:“可能昨晚没睡好。”

宁致远狐疑道:“这样吗?”

萧六郎点头:“嗯。”

“那……”宁致远往巷子尽头的方向望了望,“弟妹今天没来接你,我找辆马车送你回去。”

“也不用。”萧六郎拒绝了他的好意。

萧六郎在朋友面前看着好说话,可一旦倔起来谁都劝不动他,宁致远无法,只得由着他去了。

萧六郎拄着手杖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他离开成衣铺时几乎是落荒而逃,都没回头去看看她的样子……

可她的声音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不停盘旋,挥之不去。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行人纷纷躲避,只有萧六郎浑然不觉,慢吞吞地走在大雨中。

直到一道稚嫩的小声音在他身侧响起,他才蓦地回过神来。

“姐夫你干嘛呀,怎么都不打伞?”

是小净空。

小净空举着一把顾娇给他做的小黄伞,抬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萧六郎。

萧六郎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国子监门口。

“今天是你来接我吗?”小净空撑着小黄伞问。

这会儿其实还没到放学的时辰,小净空是提前完成了作业,破例先放学。

“嗯。”萧六郎淡淡地嗯了一声,对小家伙道,“走吧。”

小净空不动:“你都没打伞!”

“我没伞。”他说完,顿了顿,又道,“我不需要。”

“给你。”小净空把伞递给他。

“你自己打。”萧六郎怎么可能要个孩子的伞?他要了他怎么办?这把伞这么小,是绝对打不了两个人的。

小净空道:“我有雨衣。”

娇娇给他做的雨衣!

上面还有他亲手画的大红花!

小净空把伞递给萧六郎,萧六郎还是给他打着,他从书包里将自己的小黄雨衣掏了出来,麻溜儿地穿上,然后他把鞋子脱了,抓在手里,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踩起了水。

萧六郎:“……”

你其实就是想踩水吧……

小净空踩水踩了一路,哪里有坑往哪儿跳,反正娇娇不在,他完全不用顾忌自己的硬汉小形象!

他踩得欢实极了,像只落入池塘的小跳蛙。

原来与坏姐夫回家也可以有这么多乐趣呀!

到了家门口,他无比大方地说道:“好叭,以后我允许你下雨天来接我!”

萧六郎:呵呵,当谁稀罕来接你似的。

隔壁刘全正要去接小净空,看到门口的二人微微一怔:“诶?回来了?”

“刘叔好!”小净空礼貌地打了招呼。

小家伙穿着顾娇给他做的小雨衣,戴着雨衣的小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