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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972)+番外

祈飞道:“之前。”

宁王的心底突然升腾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萧珩丧生于大火后,霍弦心如死灰,辞官离京。

宁王本以为霍弦回京是因为陛下重新请他出山,可眼下看来,或许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是为了萧六郎才回到国子监那个伤心地的。

那个烧死了他爱徒的地方,他是怎么有心情日日去上值的?

端看信阳公主就知道了,她至今不敢回到公主府,不就是怕触景伤情?

从前宁王忽略了这个细节,是因为他坚信萧珩死了,所有与萧珩有关的一切他都不会再去怀疑。

而今一回想,还真是破绽百出呢。

如果萧珩还活着,霍祭酒的行为与反应才全都说得过去。

宁王摩挲着玉扳指,眸光深邃:“萧珩,少年祭酒,小、侯、爷!”

……

翰林院。

“六郎,六郎,六郎!”

萧六郎猛地自睡梦中惊醒,睁眼抬头一看,只见宁致远正一脸错愕地站在他的桌前,戳他肩膀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去。

“你没事吧?”宁致远古怪地看着他,“一身汗,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夜没歇息好?”

萧六郎含糊地应了一声:“睡得晚了。”

宁致远恍然大悟:“难怪,我说怎么散值这么久了还不见你出来,你下次可别这样,让韩学士揪住你,有你好果子吃。”

萧六郎没在上值的时辰打瞌睡,是散值的时辰到了才在桌上趴了一会儿。

只是没料到他竟然梦见了除夕夜的大火。

他许久没梦见那场大火了,还以为自己快忘了,然而梦境中的大火与绝望清晰得令人窒息。

“你来找我是有事吗?”萧六郎问。

“没事不能来找你啊?”宁致远挑了挑眉,笑道,“真有事儿,晚上有喝酒的,去不去?”

“不去。”萧六郎想也不想地拒绝。

宁致远啧了一声,道:“哎,你这小子!我是为你好,韩大人也去,是个正经地方,你不是想争取侍读的位置吗?总得和韩大夫打好关系呀。”

“不去。”萧六郎依旧拒绝。

“行行行,不去就不去,年纪轻轻,怎么比我还怕老婆。”宁致远嘀咕了两句,独自去赴宴了。

另一边的医馆,顾娇也做了个梦。

她其实也许久没做梦了,这一次不出意外又是梦见了萧六郎。

萧六郎散了值,从翰林院出来,天空飘起鹅毛大雪。

萧六郎去了那间卖梅干菜的饼铺买了几个生的梅干菜饼,用食盒装好带回家,走到半路却遭到了一伙刺客的追杀。

萧六郎并非习武之人,打是打不过的,不过他凭借过硬的智谋甩开了刺客,只可惜,在他逃离的途中摔了一跤,摔晕了过去,还摔伤了手。

因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等被人送往医馆时他的右手已经废了。

醒来后的顾娇简直很淡定了:“不愧是我相公,敌人从来伤不到你,但你就是这么水逆。”

下雪天。

那应该还早。

如今才八月呢。

不过那伙刺客的样子她记住了,每个人的刀上都有一个徽记,像是某个江湖组织。

顾娇自问萧六郎是没得罪过江湖中人的,那么只要一种可能——雇凶杀人。

顾娇决定去找顾承风,问问那个徽记隶属哪个江湖组织,盯上他们也好看看几个月后究竟是谁想谋害萧六郎。

……

萧六郎从翰林院出来,去了一趟附近的饼铺。

“我要几个梅干菜饼,给我生的吧。”热的带回去都软了,没有那股子酥脆的口感了。

“好嘞!最后六个了,你要几个?”

“都给我吧。”

老板把饼子面团用竹叶包好,给萧六郎放进食盒中。

萧六郎付了钱,拎着食盒回家。

当走到半路时,萧六郎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他的步子顿了顿,回头望向身后的街道。

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并未异样,可那股被人盯上的感觉更明显了。

萧六郎进了上次的那间成衣铺子。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出来了。

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上,在他穿过一个僻静的小胡同时猛地窜上前,将他抻到在了地上!

“干什么啊!”

他大叫!

几人定睛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拄着手杖、穿着翰林院官服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们盯梢的那一个!

那家伙金蝉脱壳了!

“你——”一个刺客恼羞成怒地拔刀。

另一人拦住了他:“别节外生枝!”

这里突然死个人,一会儿惊来了官差,他们更不便行动了。

萧六郎给了店小二一点银子,让他假扮自己出去后,他换上了一套铺子里的成衣,从后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