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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餐厅并不想爆火(167)+番外

灰突突的,很不起眼,味道微微有些酸涩,回味莫名悠长。

像儿时手中拉得老长的风筝线,晃晃悠悠,却怎么也扯不断。

像这种果实,廖初一般都会拿来酿酒。

成品往往特别适合酒客们发散思维。

“我们要先问一下鱼鱼老师,看他是不是在休息。”

廖初给余渝发了条微信,说两个小朋友很担心他,方不方便去看看?

余渝的手机设置了静音,这样就不怕打扰他休息了。

等会儿清醒后看到,想必就有回复了。

“走,咱们先去吃饭。”

今天的特色菜是大盘鸡,主要扎根于大西北。

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绝对是一道极其粗犷豪放的美食。

大块的鸡肉,大块的土豆,大块的洋葱,胡萝卜,再来个特大号的盘子……

盘子最好也用北方瓷器,轰轰烈烈往桌子中央一蹲,老大一片,带着那么点儿唯我独尊的霸道。

先把鸡块炖个半熟,然后加入土豆。

等土豆也半熟,再加入洋葱和胡萝卜。

等洋葱和胡萝卜也半熟,再加入手工扯好的宽面。

不需要焖太久,可以在面中间还带着点白芯的时候就出锅。

等吃几口菜,啃几块儿香喷喷的鸡肉,面条也吸饱了浓郁的汤汁。

有小孩儿一边嘶溜着口水一边道:“我不要鸡肉了,还要吃面条!爸,鸡肉留给你吃。”

当爹的就笑,“你小子倒精明。”

这可都是精华。

有个40来岁的男人看了,眼睛一亮。

“哎呦,大盘鸡,以前在新疆的时候隔三差五就吃,回来之后有年岁没吃过了!”

人在饭馆里最容易拉近距离。

有时分明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一顿饭下来,竟也能称兄道弟了。

他对面那桌的人听了,就笑:“哟,兄弟,以前在西北待过啊?”

一开始说话那人先跟服务生点了菜,然后才说:“记者,以前在那边电视台待过几年。”

对方肃然起敬,“失敬,失敬,原来是记者同志,在那边可不容易。”

那个记者还有点不好意思,“惭愧,惭愧,旅游经济频道,实在没吃什么苦……”

不仅没吃苦,因为好吃的太多,老乡们也热情,愣是胖了十多斤。

然后就是气候有点干。

到了之后第一个月,脸上就干爆皮了。

鼻腔粘膜脆弱,还容易流鼻血。

他回到内地将近五年了,原本那些客居在外的记忆已经逐渐淡去。

可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盘菜,却好似电影演播室里按了回放键,那些遥远的画面,再一次被拉了回来。

西北天宽地阔,山接着天,河撑着地,仿佛穹窿都比别处更高些。

养出来的人也一般无二。

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风,是自由,在粗粝的沙滩戈壁上行走,在一望无际的土坡上攀爬。

牧马,放羊。

举目四望,山川茫茫,大半日不见人烟。

唯有日月亘古不变的东升西落,夜幕星空的明暗闪烁。

就连那里的星星,也要比别处更多更亮。

那里一年四季都有风。

呼啸的大风,狂乱地刮,刮过茫茫草原,刮过浩浩戈壁,刮起了沉淀千万年的黄土,将原本坚硬的岩石削尖磨平,也刮红刮糙了那里人们的脸。

长年累月的日晒,给他们露在外的肌肤涂抹上蜜一般的色彩。

那是阳光的颜色。

那里的人们大多要么能歌,要么善舞,曲调嘹亮开阔,动作大开大合,举手投足都透着股天高海阔任我游的豪情!

不多时,菜上齐。

记者同志夹了一大块鸡肉,略端详几秒钟,这才放入口中。

鲜辣咸香的滋味顿时充满口腔。

啊,就是这个味儿。

仿佛顷刻间,斗转星移,他又回到了那个在梦中时不时出现的地方。

真不错!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有没有在新疆留下痕迹,他不敢保证;

但却清楚地知道,那方山水那群人,早已在他心里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边余渝看了两本书,又昏睡了半个下午,醒时已是暮色四合。

他揉了揉脑袋。

这会儿头倒是不疼了,只是睡太多,有点恶心……

他刚点开微信,界面中就跳出来99 的未读信息。

最上面的是廖初。

他想了下,回复道:“小朋友免疫力低,先别见面了,省的传染。”

家长群里比平时更热闹。

不过今天充满屏幕的不是家长们的对话框,而是小朋友们的语音。

毕竟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打字简直难于上青天。

余渝不自觉眼里就带了笑,依次点开。

空旷的房间内,瞬间充满了孩子们的奶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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