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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非晚(8)

作者: 俗世庸人 阅读记录

钟北辰给俞桑拿了一次性拖鞋,指向沙发,让俞桑先坐那里休息。

随后转身,走向落地窗反方向的开放式厨房,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

他又走回俞桑面前,蹲了下去,把手里的冰袋往上托举,轻轻地贴在俞桑的脸上。

“对不起。”钟北辰伏在沙发把手上,仰着头,再一次说。

哪怕俞桑再有脾气,这个时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况且他原本就不再生气。

“没什么。”俞桑说,他想接过钟北辰手里的冰袋,钟北辰却没有松手,于是他只摸到他冰凉的手背。

“我来吧,”钟北辰坚持道,“有点凉。”

“你……”俞桑微怔,随后笑了一下,没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口,只说,“还是给我吧。”

手指插入钟北辰的掌心,温和而强硬地把冰袋转移给自己。

钟北辰便不再坚持,他蹲着,仰头冲俞桑笑了一下,随后撑着膝盖起了身。

钟北辰笑起来是真的好看,眼睛弯成两道弧,有点卖乖,配上这张脸却没有半分违和。

“那我去给你调酒咯。”钟北辰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让我来猜猜,可以吗?”

“嗯。”俞桑说。

他想钟北辰是不是看出来他其实不知道任何口味,毕竟他是一个连GAY吧都分不出来的人。更别说第一次去酒吧被价格吓得望而却步,还被揍了一顿。

本来没一件好事,但始作俑者又已一己之力挽回了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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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情?

俞桑把自己埋进沙发里,他胳膊抵着把手,脸倚着胳膊,看窗外的星星点点。

来帝都这么多年,才发现今天是难得一见的清澈晚空。

又或者他已经很久没有抬头。

还小的时候,和母亲在乡下相依为命。他总靠着麦垛,望天边的星星。因为母亲告诉他,父亲成为了其中一颗,守护着他们。

这么多年,关于父亲本就浅淡的记忆也逐渐隐去了,庸庸碌碌地生活,不再记得儿时的星空。

轻轻的“咔嗒”一声,把俞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钟北辰放了一杯棕色不透明的酒,一眼看去,像是咖啡或者可可。

“谢谢,”俞桑说,他把冰袋放回桌上,中途被钟北辰自然而然地接过,扔进厨房的垃圾箱。

“你……”俞桑迟疑道,“很会照顾人。”

“是么?”钟北辰笑了笑,“谢谢。”

俞桑端起酒杯小小尝了一口。“好喝。”他惊呼道。苦涩和醇香同时在舌尖炸开,随后缠绵在唇齿间的,是浓郁的咖啡和奶香。

“这是……?”俞桑问。

钟北辰同样给自己拿了杯酒,玻璃杯中盛着棕红色的澄澈液体,中间的冰块反射着明亮灯光,钻石般熠熠发亮。

钟北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和俞桑的小心翼翼不同,钟北辰的动作自然而优雅,扬起头时,可以看到修长的脖颈和滚动的喉结。

“这个,”钟北辰道,“这个酒叫‘刚被人打了一顿回家我要扎小人诅咒他’。”

俞桑笑了:“说了不怪你了。”

钟北辰也笑:“我从来没闹过这么大的乌龙,很慌张呢。”

俞桑自然是不信的,开玩笑,堂堂富二代做过最大的事是错揍了人一顿?看他照顾人照顾得那么轻车熟路,就不知道搞大过多少个姑娘的肚子。

这么想,自然是恶意揣测了。但俞桑也实在未曾结识过任何一个固定资产超过七位数的人,没什么经验,全靠臆想。

“真的,”看见俞桑的表情,钟北辰诚恳地强调,“我一直是乖宝宝。”

俞桑忍不住笑了:“好,你乖。”

钟北辰这才满意,好像真的是得到夸奖就很高兴的小孩。

俞桑也终于放松下来,他想了想,说:“我做过最叛逆的事是……嗯,让相亲对象自己买单。”

钟北辰爆发出一阵大笑。俞桑绷了一会脸,后来也忍俊不禁。

“其实她对你没那么大意见,”钟北辰说,“她就是不满我姨总给她安排相亲,那天可能又恰好来大姨妈……呃,我不是替她找借口,她惹你不高兴了,你就也扎个小人,随便骂她。”

钟北辰耸耸肩:“反正我们关系也就那样。”

“没事,”俞桑淡淡地说,“她也没说错。”

气氛降了温,俞桑有点后悔自己主动提及了这件事。

他想了想,又解释道:“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门当户对确实重要,每个人为这笔契约的贡献相称,对话时才身份平等。”

钟北辰问:“那若是真爱呢?也要在乎这么多?”

“在相亲中期望爱情么。”俞桑摇了摇头。“相亲的目的是在婚姻中扶持,过程是彼此条件的权衡。外表,金钱与社会地位是重点。性格合拍即可。而爱情?爱情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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