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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遇狼君(57)

作者: 百醉疏狂 阅读记录

可等到嫁过来,不得萧徇欢心,她摸着自己腰间一圈肥肉,是真的发愁。

怎耐不管用什么办法,她就是瘦不下来,曾经还因为几天不吃饭,饿得当众晕过去,更成了阖府笑话。

如今上了年纪,徐氏就更是破罐破摔,爱咋咋地了,可梁王妃不死心,成□□着她求子。

偏曹氏这张破嘴又时不时的给她添堵,这会又来扎她的心,徐氏生撕了曹氏的心都有。

徐氏面色扭曲且狰狞,正要反唇相讥,梁王妃猛的砸过来一只茶碗,怒视着曹氏道:“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一天到晚就显摆你有一张嘴,不管好话赖话,什么都往外说。你倒处处都好,可也没见你能耍出花儿来?还有二郎,但凡他有本事,你们这一房也不至于立不起来,倒让一头白眼狼占尽了风光。你有什么好说嘴的?给我滚出去。”

茶碗贴着曹氏的鬓边擦过,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二爷那个性子,说是不争不抢都是好听的,实则就是胸无大志,不求上进,可那也是王妃自己嫡亲的儿子,好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怪得着自己么?

但梁王妃泼辣,曹氏是领教过的,真要她把自己脑袋砸个血窟窿出来,按律法也要论自己一个不孝,不关梁王妃的事。

曹氏情知自己刚才讽刺世子妃胖,触了梁王妃的逆鳞,当下不敢再多嘴,忙悄悄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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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被押进梁王祠堂。

这里本就地处偏僻,因是祠堂,人迹罕至,屋高而深阔,又只在高处开着几扇小小的棱窗,是以长年阳光照不进来。

大暑天,祠堂里头也寒凉如秋。里头又满是牌位,点着长明灯,空气里满是沉闷的檀香味,愈发显得阴森。

两个婆子和守祠堂的婆子交待了一声,便扔下苏绾扬长而去。

守祠堂的婆子得有五十多岁了,一头白发,眼睛抠䁖,嘴里没牙,脸上全是褶子,怎么看怎么恐怖。

她朝苏绾一笑,自以为语气亲和的道:“三奶奶吧?您这才进门就跪祠堂,倒也新鲜,咱王府还没出过这样的事呢。不过不用怕,这祠堂谁没来过?您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她指着蒲团,对苏绾道:“既是王妃吩咐,您就算做做样子也得做,不然奴婢难为,您也讨不得好。”

乱轰轰的闹剧,到了这时候算是尘埃落定,苏绾杂乱的心思也在这儿得到了安宁和清净。

她面朝牌位跪下去。

这婆子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也许她当真是梁王府头一个才进门就跪祠堂的新媳妇。脸面自然丢尽了,可要是为着这点儿事就羞愧欲死,那人的命也就忒贱了。

苏绾心里既委屈又愤懑,更多的却是无可耐何。

情绪到了极致,她反倒自嘲的戏谑自己:在苏家就挨欺负,到了萧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这都是什么命啊。

原以为梁王府是皇家子孙,怎么也得比苏府要点儿脸,哪成想各个都是无赖,竟连遮羞布都不挂,就这么红果果的欺负人。

比苏家还不如。

苏绾还真没受过这种身体上的挫磨。

苏大太太玩的是皮里春秋,凡事总要面子上好看,是以凡事都有个度。平日里除了让她做针线,和苏绣起争执顶多就是禁足,跪祠堂也就一个时辰。

是以苏绾跪了没多久——她如今也没个时间概念——很快就跪得膝盖疼到麻木。

苏绾到底还是一片天真,私心想着,到底她是萧衡的妻,若他知道她嫁进来头一天就挨罚,会不会来搭救她一把?

尽管明知道这是奢想,可难免还是对他报以希望。

可惜,苏绾一直跪到日落西山,也没看见萧衡的影子。

心情跌落至谷底,然后一跌再跌,跌到极致,苏绾斩断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妄念。

可再心大也不免伤心起来。

祠堂里没人,那婆子这会儿也不知所踪,只有上头的牌位在黑影幢幢的阴阳交汇的明灭里注视着苏绾。

两大滴眼泪啪嗒一声落下来,砸在苏绾寂静的有些过分的心上,她却咬唇抬脸,看向这些祖宗牌位,既是质问,也是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没人给她答案。也许这就是弱者的宿命?!

若想改变命运,就只能由弱变强。

苏绾闭上眼睛,回想早晨那一幕。

她就是太被动了,以前养就的性子,总觉得凡事忍忍就过去了,是以当别人对她发难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躲。

孰不知越躲越失先机,越躲越助长对方气焰……她就应该用力的踩那个敢绊她丫鬟的脚,用手肘回怼从身后推她的世子妃。

不过她那么壮,只怕她用尽全力也伤不着世子妃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