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忠犬,噫,跑了?(149)
向曜诀看了看自己手,右手的几根指头皆被开水烫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气泡破皮之后,如今看着血肉模糊,好不可怖。
就是只手,在那夜拉弓射箭,让那个男人一膝跪地,折了他的念想,折了他的尊严。
他从来都觉得,他们相爱便可,一切都会过去。
他错过,但他改了便好。
可哪有那么简单,箭伤好不全了,李让也回不来了。
他太残忍。
他从不打算教会他,他只是一味的用他的爱意,淹没他,纵容他。他对一切都小心防备,独独以为李让他,永远都会陪伴自己。
他见过他最落魄的模样,和他几经生死……他虽未说出口,可李让于他,一直都是特殊的。
他一人独独的扛着伤痛,忍着委屈。
憋着,憋着,然后他便干脆利落的离他而去,什么都不想再要。
他们的二十年,他许下的承诺,他最爱的八爷。
他撇下一切,连同回忆都抛弃。
他连怪他都不愿,让他蠢到如斯地步……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才告诉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不似戏文之中的主人公。
每到绝境之时,便会又贵人相助。他每每绝境,皆是自己挨过去。
从前以往,都会有个傻子在他身侧,告诉他。
“无论如何,属下绝对不会留您一人。”
他回了城里,买到了浆纸,拎着浆纸想回客栈修补好风筝。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向曜诀看着天边红云,心头悲戚。
若能放弃,或许于他于自己来说,都轻松。
向曜诀这边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着,也没有注意到街角的闹剧和围观的人群。
“饶了我吧,林少爷,饶了我……呜呜……”人群之中,一名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被两名家仆打扮的男人往外拖拉。
女子挣扎着,不停求饶。
几步外的一名青年看了一眼围观的群众,缓缓道:“我花钱买的,看什么看?”
向曜诀可没心情去管闲事,可谁让那两个仆人不长眼往他手上撞,他手里的纸和浆糊被撞翻,啪的摔地上,洒得到处都是。
向曜诀的指尖泛着疼,满地的浆糊乱糟糟,脏兮兮的好似他此时的心。
向曜诀一把掐住那家丁的脖子,然后狠狠把人砸到了地上,在一脚把人踩在那片狼藉之内。
“……”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他这些日子,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气。
他也不愿受这些气,被人这般的轻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他是李让。
是他喜欢的人。
他没有办法,他如今也是一个陷入爱情之中的愚蠢之人,李让就算了,可旁人也在此时来闹他心绪。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天知道他忍了多少的怒意,多少的妒意。
“你什么人你!敢动林少爷的人!找死!”另一个家丁,看到同伴被一招打趴,愚蠢的脑袋,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他能打过的,还叫嚣着要冲过去教训向曜诀。
还没冲过去,那个还坐在地上的少女便一把抱住了那家丁的腿。
“公子快走,他们人多,你打……”那小姑娘本想说他打不过的,这一抬头,看清那名男子的相貌。
他穿了一身雾蓝色的薄衫,黑色未束散在身后,面若冷玉,目若星辰,说的怕就是他了吧。
她虽时常听闻慕庄有两位绝尘公子,可她从未亲眼见过这般好样貌的男子,他穿着普通,既没有悬名贵玉佩,也为冠家族冠首。
眉宇间透着傲气,怎么看都不似普通人家的公子。
仅仅被他眼角瞥见一眼,心脏就不自觉的加快跳动起来。
话到了嘴边,眼睛和心着了迷,一时都忘记自身处境,呆呆的看起那位公子。
“这位公子,还请不要多管闲事,此女是本少爷高价买下的,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此时已经是我的人了。”那林家公子摇着扇子,款款而来。
因为慕庄的大少爷慕琊的关系,这城中不少青年都喜手持折扇,不论冬夏都拿在手边要来晃去。
“多管闲事?”向曜诀一脚把脚边的家丁踹到了那林家少爷的脚边:“如今律法以严令禁止此类买卖,不知公子又是从谁人手中得的允许,又知晓不知晓,但凭这一点就是多大的罪?更别提你聚众闹事,妨碍他人经营,影响城内治安,强迫无辜少女,还损坏他人财物,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哼,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律法,你想告我,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大可去试试,看看到时候被收押的,是你还是我咯。”那林少爷咬着扇子,一脸无所谓的笑容。
向曜诀根本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