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忠犬,噫,跑了?(163)
慕琊又敲了敲他的头。
往日,一旦他猜错了慕琊的心思,或是冤枉了慕琊,都会挨上这么一下。
李让摸了摸自己脑袋,可他刚刚说的,不是很好的话吗?
他也没有说谎……
“你的事,你是如何打算的?”慕琊又戳了戳他的脑门,见他这副不开窍的模样,他都不晓得是自己太不明显,还是他太不把自己放心上。
“我的事?”李让愣了愣,不过很快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了,李让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看着虚掩的房门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答道:“我已经答应,同他回去了。”
“如果你不愿意,我有办法帮你。”慕琊在听到他用‘回去’来形容,其实心里就已经有些发涩,可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
慕琊也知道,自己对李让虽有意,却远远不及他们二人的深厚,试想的话,他也很清楚自己既无法做到李让这步,也无法变成那蠢皇帝那样。
就只有不去打搅两人了。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如果我还不答应他,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让让,你是个很好的人。”慕琊看着李让有些落寞的神情,明明是跟喜欢的人回去,明明嘴边也有两分笑意,可他眼底却含着令人动容的寂寥。
朝夕相处这样久,他多少也看得出来。
虽然他还有朝阳,无数次的告诉他,他很好。
可他自己好似伤了那条腿,也失了所有的自尊同自信……这……多半都是那蠢皇帝造成的。
“朝阳他……”
“如今已经有了方向,或许……他的记忆也可以找回来。”
李让听了这话,眼底才有了笑意,笑意过后,眼睛又有些发涩:“那真是太好了,这孩子也熬到头了。”
他的病要好了,他的记忆也会恢复……
之后,大概他就不会再那么需要他了。
心里隐隐还有不舍。
他给的手串他一直都戴着,他珍惜一切别人亲手制成的东西。
曾几何时,他有一柄名唤吹雪,无比喜爱的剑。
那次生死之际,无奈丢弃,他便再也没能寻回。
那把剑,虽钝,可却是皇帝亲手冶炼的剑,那意义总是不同的,更何况用了那么久那么就……早就习惯了。
虽然后来他有了一柄更好的剑,却总是……没有那么趁手。
而到了如今,他已经是个跛了脚的废人,佩剑再也不随身了。
这感觉真是奇怪……毕竟剑于他们死卫而言,如同性命一般重要,只有武器不离手,才有翻身反击的可能性。
还未等到向曜诀清醒,催他回程的信鸽已经飞来。
李让这才知晓,这人居然托人装病便偷偷跑了出来,说是第二日就走,又生生拖了这么久。
李让想大夫询问了照顾之法,便雇了马夫,买了马车上了路。
李让伺候这位大爷,向来尽心尽力,出发的第二日,大爷就醒了过来。
醒来没有看到李让,在马车之中又哭又闹,知道李让上了马车,他才止住了哀嚎。
李让看着这好似没断奶的奶娃一样的大爷,十分费解。
“你怎么了?”这本来醒来是多么高兴的事儿,这人这么吵闹,倒是叫人的喜悦都淡了些。
“我以为你骗我……呜……”某大爷皱着一张本该酷酷的脸,哭唧唧。
李让抿了抿嘴,又抽了抽胳膊:“你先放开我,我得给你换药。”
向曜诀这才松手,虚弱的躺在李让给他铺的毯子上,开始观察四周。他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算了,别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看向那个坐在一旁,抱着他伤腿正在拆布条的李让:“我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忘。”
李让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向曜诀又接着说:“你看,我说我对你的感情一定是真的,我说了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对不对。”
李让摇摇头:“慕琊寻到解法了。”
向曜诀一愣,拧起眉头:“又是他!”
“他救了你。”
“谁要他救!”
“……”李让懒得理他,给他包好腿,就想出去和马夫同坐。
向曜诀哪里能让他这么干,立马挣扎起来,也要跟他一起走。李让把他按了回去,他就非要犟,非要坐起身。
李让不再推他,干脆收拾一下东西。
向曜诀咬咬牙,往他身旁凑了凑,挨到他身边,一脸虚弱的靠着李让:“你又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何不看我,也不同我说话?”
“……你是病人,需要好生休息。”李让耐心解释。
向曜诀摇摇头:“我觉得你看着我,我会好的更快,别收拾了,我刚醒,你难道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