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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之道(29)

她又看长宁公主,发现长宁根本没有那么去想,只是当成有个人送了她玩耍的小玩意儿而已,就像太子殿下给她送来各种小玩意儿一样地把玩。

秋元娘在一边有点着急,心想这短剑还是不要收地好,以慕昭的身份,他怎么配得上长宁公主。

他只是一个私生子,父亲不知道是谁,母亲又死了,以前慕家老夫人在的时候倒是疼爱他的,但慕家老夫人过世了,他在慕家,不仅没有一点继承权,甚至算是寄住,他居然还有心来送长宁公主匕首,真是不自量力呀。

说起武器,慕昭便也不紧张了,甚至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公主殿下跟前,他几步就走上了前去,伸手从长宁手里拿过了那柄匕首,他轻轻挥了挥,从各个方向拔出刺出,动作轻盈快速,因太快,宁宁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匕首运动的诡计,她赞叹道:“啊,你力气大,动作快。想来这么重的匕首,只有你能够使用自如了。”

慕昭被她赞得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闪了闪,估计脸都红了,只是脸被晒得太黑,看不出红来,他蹑嚅道:“是公主殿下您是女孩子,所以觉得这个重。”

他说着,要把匕首还给长宁,长宁居然并不接过去了,反而说道:“我是女孩子,拿这个匕首太重了,所以放在我这里也没有用处,你拿回去吧。我看得出,你打的这柄短剑十分好,良剑赠英雄,你拿去送给你要好的兄弟更能显出它的价值来。”

慕昭被她说得有点懵,握着匕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秋元娘则在心里松了口气,心想公主殿下这么做才是对的。

而宁宁看到慕昭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则不好受起来,觉得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但慕昭那样子其实不是可怜,只是让人不忍拒绝他,因为他眼神那么诚挚干净又热烈,他的心,也一定和他这眼神一样,这般单纯又炽烈真诚,他用这份心打造的匕首,又送出的匕首,要是不接受他这份心意,不得不让人不忍心。

慕昭嘴唇动了动,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特意为你打造的。”

说完,他就满脸通红了,即使他面皮被晒得很黑,这此的脸红也已经掩盖不住了。

宁宁惊讶地看着他,眼神不由自主地闪了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心想,慕昭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白吗,还是其他。

是他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所以其实没有那个表白的意思,只是说一句陈述句而已?

宁宁不由说:“我……我和你从前并不相识,为何……为何为我打造匕首呢?”

的确呀,这实在让人觉得奇怪嘛。

秋元娘在旁边听到慕昭的话,她是更加震惊的,她想,慕家这个昭少爷,到底怎么回事,居然就说这么直白的话吗,自己还在这里呢。看着他像个闷葫芦,没想到什么大胆的话都能说出来呀。

公主殿下可还小呢,名声都要被他这样坏掉了。

好在自家公主比较稳重,没有为所动。

慕昭看着宁宁,对上她乌黑的眼睛后,就不自在地把脸又转开了,闷了一会儿才说:“多谢你曾为解围。”

宁宁诧异了:“我何曾做过这种事,你会不会弄错了人。”

慕昭赶紧说:“不会的,你那时候还小,说不得不记得了。”

他这般说,秋元娘倒是想起来了,那时候宁宁还小,皇后还在,慕昭和杨家小子打架,被皇帝责问,长宁公主当时不经意的行为让皇帝收回了责难。

她于是凑到宁宁耳边去小声给她说了这件事,宁宁便也想起来了,她想说点什么,例如那件事不要往心里去,但一时却说不出来,只是道:“你居然一直记着。”

慕昭又把匕首趁机送上前来,那种送东西的架势,恐怕要不是宁宁是女孩子,他能把东西凑到她怀里去,宁宁心里感觉怪怪的,将匕首接了过去。

慕昭松了口气似的,偷偷出了口气,又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生怕她又把匕首还给自己。

宁宁本要问他边境之事,但此时看着慕昭,总觉得氛围怪怪的,于是只得不问了,让慕昭先回去。

慕昭似乎是有点不舍得,但还是行了告退礼出去了。

他一离开,秋元娘便说:“公主,你何必收他这种礼物。”

宁宁有些无奈地看着秋元娘,道:“好了,姑姑,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就这样吧。”

秋元娘惊讶地看着宁宁,有些不可置信,她要出门去,又走了回来,小声问宁宁:“公主,您不会看上那小子了吧。”

第27章

第五章

宁宁因秋元娘这话一怔,她不曾想秋元娘会问得这么直白。

外面的雨下得稍稍大一些了,落在屋顶瓦上,也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宁宁说:“外面怪冷的,刚才看慕昭表哥,他并没有穿太多。”

叹了一声之后,她才拢着暖手炉回秋元娘,说:“我没有了母亲,他是很小就无父无母,怪可怜的,是不是。”

公主殿下没有正面回答秋元娘那话,不过这话也大约算是表态了,公主只是可怜对方,要说“看上”,大约不是的。

或者是看上了,但公主不承认,也有可能,但既然公主不回答,秋元娘明白是不可再问了。

虽然长宁公主还小,但毕竟是公主,而且已经有了威严,即使是在皇后跟前做过二十来年女官的秋元娘也不好过分违拗她的意愿。

因为战争,皇帝号召贵族要节俭,但在女性的胭脂水粉面脂唇脂手脂这些上面,倒并没有太节俭。

宫中年年就会做几批膏脂,用料靡费,其中会加不少名贵的药材,做好后,宫中贵人会用,还会赏赐给臣下家中。

皇后在时,便不大用宫中大批量生产的膏脂,而是会自己做,皇后过世后,长宁公主这里便依然保持了这个传统。

南方产好几种花露,在膏脂中,会加入花露,调出好闻的香味来。

如意带着好几位宫女在花厅里做膏脂,已经到了最后两步,一部分加了花露,一部分没有加,在调好之后,她便用精美的小瓷罐子分装好。

长宁公主坐在一边看,漂亮的女孩子们做这种护肤品是一件很有趣而富于情趣的事情,房间里暖烘烘香喷喷的,这样的冬日,格外闲暇而舒适。

如意用手指挖了一小团做好的膏脂来抹到公主的手背上,笑说:“公主,您看看,比起上一次的要细腻得多呢。”

长宁笑着抹了抹,说“嗯,挺好的。”

她带着新调好的膏脂,由如意撑着伞,几个小宫女跟着,往静安长公主的正院里来了。

在门口被钱嬷嬷接住,“公主殿下,今日下雨,又这么冷,怎么过来了!”

长宁笑着说道:“我们那里从前几天开始做这擦脸擦手的膏脂,今日里总算做好了,我便给姑母送些过来,再说,言表哥和昭表哥回来了,又去我那里看过,我无论如何也该过来姑母这里看看的,不知道是否会有家宴。”

钱嬷嬷领着长宁走上了檐廊,又专门走在靠院落的一边替长宁挡住风,说:“接风家宴一定是有的,已经吩咐下去了,就在今晚呢,不过不是摆在这边,是摆在国公府那边。这么冷的天,又湿,往国公府那边去,也挺麻烦。”

长宁不由问:“怎么要摆到那边去呢?”

钱嬷嬷说:“还有另外几位爷也回来了,所以咱们长公主觉得摆在那边比较好。”

说到这里,又小声和长宁道:“不过公主殿下您不必去受这个冷,明日这边也会摆个家宴,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是这边的。”

钱嬷嬷是当年跟着长公主一起出宫来的,所以至今依然不大看得上国公府的那些庶出的子孙,反而为自家主子总是抬举那些人觉得不忿。

长宁笑着没有应,她到了正房大门,已经有小丫头去和长公主通报:“长宁公主殿下来了。”

长宁被迎进了里间去,里间烧着暖炉,火被拨得旺,很暖和,静安长公主拉着长宁让她和自己坐在一起,说:“慕言慕昭去见过你了吧。”

长宁点头:“见过了,言表哥长高了好多。”

静安长公主对此很高兴:“的确是,在家里时,无论怎么吃都像根棍子似的瘦,去军中被操练一番,反倒壮实了。”

“慕昭那小子,我本不要他去你那里,他偏要去,还说给你带了东西。他就是那么不听管教的人,没有唐突你吧。”

长宁笑道:“姑母说哪里的话,昭表哥为人直率,没有哪里不好,怎么会唐突我。”

“那就好。”静安长公主松了口气,又问:“他神神秘秘的,送了你什么?我们这边,他送了些毛皮,说是打猎打到的。我选着好的,给你做件披风穿吧。”

长宁道:“没想到昭表哥挺有心,大家都有份,姑母不用给我做披风了。”

她没说慕昭送了什么给她,但这话的意思,倒像慕昭送她的也是毛皮,于是静安长公主便也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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