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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17)+番外

一个高个儿的婆子忙跪下说:“别!”说完拿眼睛在侍女们的身上瞟。

公孙佳摆一摆手,侍女们退去,高个儿的婆子才道:“不是奴婢们瞒着您,这事儿郡王下过令,不许人提。曾有人因此被打死。”

公孙佳不耐烦地敲敲桌面,矮个的婆子忙说:“是您的大姨母。”

公孙佳又敲了敲桌面,高个的婆子道:“她嫁进了纪家,没有一年,难产死了。”

“就这?”公孙佳都要笑了,死于难产是多么经典的一个死法?哪里没有死掉的产妇?何况自她记事,就没听说过自己还有第二个姨妈,只有一个嫁给了延安郡王的小姨。而且,钟家要吃了这个亏,怕不是得闹翻了天去!

婆子们低声道:“那是因为,她最早是与……如今的太子订的亲,亲上做亲,知根知底,多么的好。后来,不知怎么的,咱们郡王就说退了亲,太子订了纪家的小娘子,那时候纪家可不得了,要他们出力,只好娶他们家的女儿。太子妃也不是一般人,嫁过来之后,就给自己兄弟说了媒,将您大姨捞到纪家去了。”

公孙佳看着她们,将她们看得一个哆嗦,缓缓地道:“我会去核实的。”

胖的那个婆子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地:“小娘子哎,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这个事儿,您好问谁去?陛下都不许人提的事哟……”

她哭的声儿有点大,阿姜在外面敲门:“主子。”

婆子马上住了口,公孙佳道:“进来,把她们好好送出去,好生养着。你们现在是公孙家的人,别人的刀砍不到你们的头上。阿姜,咱们去前面。”

阿姜担忧地扶着她,低声问:“头又疼了?”

“没事。走。”

~~~~~~~

前厅里,单良是到得最早的。

公孙佳等他坐下,才说:“刚才的事,先生知道了吗?”

“不是很清楚。”

“哦,我娘在外面受了纪家人的气,回来撒气,唔,我挨了两句。我的骂不是白挨的,总要知耻而后勇,为她老人家讨个公道。您知道纪家与我外婆家有什么恩怨吗?”

单良深深地看了公孙佳一眼,公孙佳平和如昔地回望。单良道:“恩怨太久,左右不外是权势之争,也夹杂些争夺圣宠的意思。不过,我不劝您动手。”

“请教先生。”

“您以为圣上和东宫就很喜欢他们吗?”

“嗯?”

“钟郡王与朱郡王为何是郡王,纪氏只得一侯爵?钟、朱从不敢在陛下面前挟功自重,纪氏,呵呵。旧事如何,烈侯在世的时候查过,后来不了了之。看来是不重要的。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您坐等他们的下场就好,您现在该关注的是家里的事情。”

“我还没来得及跟阿娘说家务的事儿。我不想再央求人了,这回求了,下回再求?求母亲点头我管理自己的家务?一句‘你身子不好’我就该养病,我歇了,再说‘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左右都是我的错了,嗯?收拾个纪四,收了家将的处置之权,您看怎么样?反正纪家是要完蛋的,废物利用。如何?”

“您可不要适得其反,反给纪家续了命。”

“容家的人欺负了我的母亲,干纪家何事?”

单良道:“容氏清贵,诗礼大族最要脸面,郡王、烈侯都不愿得罪的。”

“容氏分了五房呢。诗礼大族就更好了,我不失孝道。”

“那就结仇了。”

“他们自找的。先生,我请您准备的东西……”

“已然备齐。”

“多谢。”

时间掐得刚刚好,他们聊完天,荣校尉、黄喜、张禾、薛维也到了,站成一排抱拳:“少主人。”

公孙佳问道:“敢杀人吗?”

四人一胸脯:“谨遵令!”

“好,点齐人马,跟我去宣政坊容家,堵门。”

四个人里有两个脚下踉跄,剩下两个也忍不住看向单良。单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

公孙佳发出一个鼻音:“嗯?”

薛维心里打了个突:“是!”

“出息!骗你们的,”公孙佳嗤笑一声,“阿姜,备车,走。”

第8章 闹事

宣政坊里不乏高门大户,几代的人住在一起,每逢上朝、散朝、散衙之后,满目官服鱼贯进出。也曾有人生出嫌隙,演出闹剧,但是本朝宣政坊第一闹,注定是要属于公孙佳的。

冬日的午后,容太常家的门房眯着眼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太阳暖暖的照在这些不愁生计的人身上,令人生出了一种闲适慵懒的优越感。

府里不上朝坐衙的人,白天有出门的,有在家里处理家务的,门外停着几辆访客的马车,拴马柱上也有些骏马。有些访客索性早到,就等在家里,等男主人回家好叙旧又或者请托。门房上扫一眼便知这些客人能为自己带来多少收入,心里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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