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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20)+番外

公孙佳问容太常:“这是你的想法?你容家的媳妇儿羞辱我公孙家的主母,与旁人无关。我姓公孙,你姓容,我只找你算账。你儿媳妇为你家里生儿育女,你不会连这点代价也不肯为她负吧?”

容太常一噎。

张禾一身的血,提刀来抱拳复命:“主子,杀完了。”

公孙佳点点头,续道:“至于家母,我不管她在娘家有过什么事,进了公孙家的门,她这把牌我公孙家接了。她有什么事,我公孙家担着。牌打输了,我认赔,轮不到别人家的媳妇把手伸进我家房里,诅咒我短命,嘲讽我母亲在公孙家呆不住。”

原来说的是这个,原话一定更难听!朱郡王的脸色也很糟糕,他想起了一段往事,怒道:“这娘们的臭嘴真是贱!”

李侍中被迫旁听,几次想要打断,都被朱郡王一把攥住,疼得话也说不出来,跑也跑不掉,知道这回被朱郡王坑了。被近听完公孙佳的话:“就算家母要离开,也轮不到你家的儿媳妇关心,那位的舌头能扫地了。”

容太常竟绷住了,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明日亲自登门谢罪。”

“府上家教与我无关,教训也好,纵容也罢,谁家的人惹到我,我只管与主人家算账。”

合该巧了,纪氏此时从娘家回来了。她今天心情不错,马车转过牌坊,随从还在驱赶人群。车夫看到张禾一身血,拽住了缰绳,避开他往路的另一边贴去。

朱郡王站在公孙佳背后,意思意思地说了一句:“哎,这个你给我收着点儿。”

公孙佳看了薛维一眼,薛维猛地抽出了腰间佩刀,一刀斩下!

纪氏坐驾被没了头的马拉着冲了老远,继而撞到了一边的墙上,摔了个七昏八素。被从车厢里救出来的时候,人还是晕的。

容太常喝道:“还不将她押上来赔礼?”

公孙佳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今天的事在我这儿翻篇了,你翻不翻,随意。府上锦绣文章,我等着。”

容太常道:“不敢。”

“您做初一,我做十五,有什么事我只找当家人。告辞。”

朱郡王见她要走,肚里已经有了主意,还要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句:“可惜了这些好马。”

公孙佳想了一下,缓步走到一具马尸前,褪下数珠、合上眼睛,一颗一颗地捻着,口里念念有词,缓缓诵唱《往生经》。场面很是诡异,朱郡王这般血海里杀出来的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公孙佳诵了两段,套好数珠,提起裙摆走到了朱郡王面前:“它们会投个好胎的。我回家啦,您也接着吃酒去吧。”

她说到做到,扶着丫环的手登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郡王目瞪口呆:“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啦?老李,跟我吃酒去?”

第9章 主位

公孙佳的马车转出宣政坊,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公孙佳合上眼睛道:“出城吧。”

她要去见一见部曲家将们,总结今年的工作、安排下一年的事务。

本来这个活儿是公孙昂的,公孙昂不在家的时候,他开府,有一系列的僚佐来帮着干这个事,还有一个钟秀娥看着。现在公孙昂死了,幕府也散得差不多了,旧有的部属除了单良不好安排,公孙昂都给他们安置去了合适的地方。

今年要么是钟秀娥主持,要么是公孙佳主持,如果俩人都忘了或者主持不了,就得单良或者是管事们凑合着办了。公孙佳算计的就是这么个“当家人”的位置。拿到个诰命只是拿到面子,捏住了部曲才是捏住了根本。

阿姜很担心公孙佳的身体,劝道:“要不,咱们还是缓缓再出去吧?头先病了才好了几天呀,才说要多休养两天的,这大冷的天儿。”

公孙佳合着眼,含糊地道:“等不得。”

“你答应了安国公的。”

“我答应什么了?这不还没把整个家攥在手里么?怎么能歇呢?”

阿姜摇摇头,又拿了条被子给公孙佳盖上,拨了拨炭火:“那路上先睡一会儿。”

公孙佳闭目养神,根本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净是呆会儿要怎么做。

在丧礼之后见黄喜等千夫长、百夫长,只是吓唬他们在短期内不敢轻易反水而已。想要长久的掌家,要将他们的利益捆在自己身上才行,光靠吓唬是不够的。

“恩威并施”四个字,公孙佳很小就听说过,只是没有什么大的施展舞台而已。威已经施过了,现在要做的是施恩。

从丧礼开始,公孙佳就已经打了很久的草稿,并且准备了不算短的时间。今天钟秀娥迁怒,只是为她提供了一个机会而已,钟秀娥今天不说那些话,她也会找个机会办这件事。既有了机会,就不必再别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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