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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305)+番外

公孙佳的反应让吴孺人的心凉了半截。

公孙佳伸指敲了敲面前的桌面,问道:“你要什么?想做什么?为何是我?要我做什么?”

吴孺人深吸了一口气,公孙佳没有一口回绝,那就好。她的身子俯得更低了:“我的孩子没了,我要他们付出代价!只有您能帮我,您聪明,有本事,别人做不了的,您能做。您也是个女孩子,也会有许多只有女孩子才会有麻烦。我,也可以帮您。请您在宫外策应我。”

公孙佳道:“就这?”

“是。只要这样就好,我只要报仇。”

一个计划的雏形在公孙佳的脑海里形成,不过还不行,她依然不动声色地说:“费这么大劲儿,就做这件事。浪费。不干。”

吴孺人见已经有人迈进殿里了,忙说:“您要什么?”

公孙佳不是吴孺人,她还有许多备用的方案可选,断不必将底牌亮给吴孺人看,又转过头去,盯着吴孺人的眼睛,问:“你有儿子吗?”

吴孺人眼中震惊与痛苦交织着出现,公孙佳轻轻地吐出一句:“你没儿子,就没资格。”

吴孺人痛苦地喘着气,颤声说:“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是不是……您就要拒绝我?请您为我保密,否则,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公孙佳不为所动,依旧看着她的眼睛:“我是在教你。”

吴孺人眼中闪过狂喜,口唇蠕动,公孙佳道:“想好了,再说话。”说完,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吴孺人。

她不大能明白吴孺人的恨意为什么会这么深,更不相信她就为报仇才这么有志气的。仇恨固然是一种动力,但是却是吴孺人现在最无用的东西。吴孺人应该想的是怎么活下来,活得好,顶好能掌权。

不然,她公孙佳累个半死,就为一个东宫孺人报仇?她像是为人献身的傻子吗?

吴孺人能提供的情报,她已经都知道了,不就是纪家想算计她、算计她爹的遗产么?不是什么大事,从她爹咽气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被无数的人算计着了。

吴孺人道:“乐平侯夫人,说您不懂规矩,不会是个好媳妇,要调教。”

她死盯着公孙佳的后背,想从这背影上看出一些焦虑、僵硬来。公孙佳纹丝不动,口气了懒洋洋的:“哦。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我会让人注意你的弟弟,不让他做傻事。”吴选要是实在教不好,就让他死掉好了。死人,是不会拖后腿的。

吴孺人悄悄递了一个荷包给公孙佳:“他看到这个,就知道是我。”

“计划不要对他讲。他知道了,死。”公孙佳摊开手掌,上面垫着一方手帕。吴孺人将荷包放在了帕子上,公孙佳五指一拢,便将荷包包在了里面。

吴孺人背上一寒,恭谨地说:“是。”

人陆续进来了,公孙佳慢慢起身,吴孺人忙扶着她的胳膊,两人去迎靖安长公主等人。

~~~~~~~~~~~~~~

一时人齐,吴孺人便告辞离开,又配合着太子妃去接待旁的女客。

今年还与去年差不多,所差的只有一个老太妃。吕氏也出现了,木然地站在人堆里。周围的人仿佛没发现有什么差异,还是闲聊着与去年今日相似的话题,今年又多了一个问候湖阳公主、常安公主,她们的丈夫、儿子有没有消息之类。

公孙佳安静而柔顺地靠着靖安长公主,看起来乖巧极了。偶尔与外婆说两句话,还说钟秀娥:“我与外婆坐一处,阿娘你与阿姨玩去吧。”

钟秀娥叮嘱道:“那你不要离开你外婆。”

延福郡主道:“姑母放心,还有我呢,我看紧她,行了吧?”

钟秀娥一笑:“好。”

靖安长公主看看外孙女,低声问道:“刚才那个,说什么了?”

公孙佳道:“咱们回去说。”

“就现在。”靖安长公主一点也不放松。她担心东宫有什么阴谋,就在宫宴上发作。

公孙佳道:“要结盟。”

“谁?”

“她自己。”

“哧——”靖安长公主差点没仰天大笑,吴孺人,想与公孙佳结盟?发癔症也不是这么发的,她也配么?就像公孙佳当初说部将一样,你带了多少筹码就敢上桌?

公孙佳也歪过头去,道:“她是女人,只能依靠女人。”

靖安长公主听懂了潜台词,她们这些女人,太容易在享受成果的时候被男人抛弃。这个抛弃不特指丈夫抛弃妻子,即使是母亲、女儿、姐妹,出过的力,可以换得封诰、财富、奴仆……独独很难给一个地位。

比如与男人一样的侯爵。

吴孺人不一样,她在深宫里,她如果想做什么,身边就只能、也是最容易聚起两类人,女人、宦官。吴孺人比男人更容易和公孙佳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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