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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450)+番外

公孙佳摆手让阿练撤掉了席面,品了品靖安长公主这话,按住胸口定了定神,忽然揭开了被子,赤脚跳到了地毯上。阿姜吓了一跳:“君侯?”

公孙佳踩着地毯走到了门外,绕过屏风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说:“我懂的,我明白。”

钟秀娥跳了过来:“冤家!你怎么这么着就出来了?”

公孙佳笑得很开心,随她拿着斗篷来裹,口上说:“都甭担心我,我已经想明白了。”

靖安长公主问道:“你又想明白什么了?”

“不是您说的吗?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固然有许多短处,也有别人没有的长处不是?我这是由江湖而入庙堂,水土不服,病这一回,适应了就万事皆顺了。”

靖安长公主道:“你真的能行?”

公孙佳反问道:“外婆,我什么时候耽误过正事儿?”

靖安长公主点点头:“那好,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又是大朝了。”

公孙佳笑道:“我明白的。”又向诸位长辈赔罪,说自己就是这样,不碍事的,有劳大家担心。她决定了,以后每五天上一次朝,余下的时间就装个病什么的,纪炳辉、纪宸那里都没见动静了,她顶好也蜇伏。

接着又多谢赵司翰跑这一趟,请他放心,自己耐得住性子。将这些人都安抚好了,最后把钟佑霖从角落里薅了出来:“哥哥,咱们来商量件事儿。”

“还有他什么事儿?”

“还有我什么事儿?”

公孙佳道:“我如今站班了,不得与同僚们有点交际吗?哪怕是读书,也得跟前后座的同窗认识认识吧?”

钟保国道:“那帮子货,你哪个不认识?哪年没看过他们出洋相?”

这话也是真的,能袭爵的都是各家勋贵里按照继承的顺序靠前的人,这样的男丁是年节走动时打头的,无论是钟府、公孙府,都是勋贵交际的重点,公孙佳年年见他们,所以在这些人与她疏离的时候她才会生气。

公孙佳道:“那不一样,以往怎么样都不过是亲戚朋友玩笑,现在要讲国法了。”

赵司翰听其言、观其行,知道公孙佳已经调整过来了,心道:确实聪明灵毓,本以为年轻人会耐不住寂寞,不想她已经看明白了。

公孙佳这个爵位袭得可不容易,凭他是谁,能办成这件事都值得得意忘形一阵子,直到被人提醒。公孙佳上次去赵府,有那么点急进的意思,就想有实职了。赵司徒是提点过她,但是这话说得轻了重了的,能有多少效果,赵司徒事后想想也没把握。今天,赵司翰算是放心了。

公孙佳找到了事情做,手上有事,心就不会太急、太乱。赵司翰可不认为公孙佳就是要跟一群纨绔玩在一起了,公孙佳和那群废物根本不是一类人,她与他们相处应该是为了打开局面。这个切入点极好,既没有攻击性,难以让人警惕,又是在做事。

赵司翰对钟秀娥道:“夫人,你留下多陪陪药王,后天等她从朝上下来,没有‘水土不服’你再回家。”

钟家人非常满意这个女婿,太识趣了!靖安长公主赞许地点头,对赵司翰道:“女婿,叫你吃苦了。”

赵司翰道:“照顾家人,是我份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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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司翰这儿又赚了一次好感,公孙佳那里,第二天也在纨绔堆里也赚了一波好感。

赵司翰还是想错了,他以为公孙佳与纨绔结交是找到了切入点,殊不知在公孙佳这里,这根本不能算是切入点,只是顺手。在靖安长公主说“不一样”的那一刻,公孙佳的心里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怀——顿悟!

她就在自己的园子里摆酒宴请这群纨绔,邀了钟佑霖、朱瑛等人做陪,一群二代、三代聚在了一起吃酒看歌舞。

来吃她酒席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一则白吃个姑娘家的饭,他们不自在,二则,他们不大想被人说“跟在一个娘们儿屁股后面转”。可是面子还得给,他们也还得混日子,朱瑛虽然混蛋,是太尉的儿子。有出息的人可以不理朱瑛,他们也是没出息的,拼爹拼不过朱瑛,就还得过来。

另一个钟佑霖,这货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得长辈的宠,嘴巴有时候也会讲道理,还会告状!

得,都来了吧。

来了就尬吃尬喝。朱瑛先不干了,大侄女托了他做陪,他特别有面子。现在这是怎么着?不给他面子?他吆喝了起来:“都装什么死人呐?你们缺这两口吃的吗?吃吃吃!饿死鬼投胎?把嘴都闲下来!”

这么有特色的话,他一个脑袋空空的纨绔是想不出来的,这是他爹骂他的。他又搬过来骂了。

这话里的朱勋味儿太冲,把众纨绔给激了起来,都放下杯子,一齐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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