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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513)+番外

单良谦虚地道:“我的文辞不好。”

公孙佳道:“与文采没关系。有文采的,也要将最要紧的东西摆在最上面,一目了然。不要一上来就玩花活,本事不够, 先玩死自己。”

然后才是分派任务。

即使朝廷下令班师,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能走得干干净净的。如何善后也是个事儿,怎么跟地方上交割清楚更是要多加思量。

公孙佳慢慢给他们讲:“明明是救民于水火,善后没做好,落不下一句好话,仗就算白打了。这不是为了务虚名,而是为了民心。否则今日剿,明日复叛,天下是会不稳的。”

又有沿途的安排,来的时候因为要打仗,将士都还算收敛。打了胜仗之后一放松,鬼知道可能出什么事儿!这些事儿,如果不是武将世家,还真不一定能够知道。还好,公孙佳从小听过一点,皇帝给她写的信里也提到了这一条。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好好的兵给带成了匪,以后精气神就再也起不来了。”

与地方上交割的还是叛军及其家属,这些人恐怕是要实边的。人迁走了,余下的田地、房屋等等,怎么处置?让他们带走什么?什么都不让带,到了边地还得另发,都让带上,不知要拖拉到何年何月。

这个也涉及到了不少地方上的庶务,公孙佳对容持等人说得尤其仔细。

最后,公孙佳开始分派任务。抽出了邓凯及随行的家将之子等几个,由黄喜带着,负责看押人犯,催促北上。同时点了容持、赵俭的名:“你们俩,也跟着去。”

做事最能锻炼人!

军中纪律的整肃,她交给了荣校尉、郁喜来、尚和三人,一个消息灵通,一个是家将里的老资格,一个是官员中的老将,这样才能压得住。她也很坦诚:“要借你们的名气和本事。”

后勤辎重的准备还是单良总揽,而与各州府的交涉,需要谢普与他的老同学做个桥梁。

黄喜、荣校尉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把泪,哽咽地答应了:“得令!”

公孙佳呆了一呆:“你们哭什么?”

不说还说,一说,连薛维、单良都与他们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黄喜嚎啕了:“烈侯啊!您看看!君侯跟您当年是一样的,对咱们都实诚!”尚和也感慨良多,心道,烈侯家能有今日,不是没有道理的。

公孙昂当年对身边信得过的人也是这么个教法,皇帝当年带一个小马奴在身边,也是这般,他就有样学样,真是一脉相承。

公孙佳想起她爹,也是鼻头一酸,说:“好了,都去干活吧。现在大家伙儿一处哭,干不好了,就我哭着把你们都打哭。”

单良破涕为笑,模样怪吓人的:“属下与那县令接着磨去!”

公孙佳摆摆手:“都走!都走!”累死了,她真的想好好睡一觉。

不过还不行,她将人赶走之后,还有一件事要办,对元铮招招手:“来,咱们说说你是怎么打的这一仗。”元铮是她培养的重点,没分那些细碎的活给他,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不停地评估元铮的能力。

单宇有点小嫉妒,心道:下回,我一定也要请命出战!

公孙佳对她也有安排:“去看看汪斗和张世恩的家眷,对汪斗的家眷好些,看张世恩的家眷有什么别的话。”

单宇会意:“是!”行,大小是个任务,能给机会就行,她走了。

公孙佳问元铮几句是怎么判断的,又是怎么追击的,最后怎么想的去抄老巢之类。元铮道:“有些是荣校尉教的,最后是我觉得不对劲儿。气势也不对,人数也不对。且多走一步也没什么坏处。”

“唔,”公孙佳打了个哈欠,说,“复盘的时候你再详细说,现在,我说你写。给我写奏本。”

她简要说了几条要跟皇帝讲的要点:她的构想、考虑的重点、最后达成的效果,这是将之前一些往返的奏本做了一次汇总,最后再加上请功、抚恤、战利品的分配及对于所挟家眷的意见。

“你润色一下。”公孙佳说,然后就去接着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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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先安排得周密,这一路走得比出征时还要顺畅。所过之处都是走过的路,来的时候他们的风评不错,回来的时候沿途百姓也不避他们,颇有一些迎王师的味道。将士们也都很开怀,谁都乐意自己受欢迎,否则走到哪儿大姑娘小媳妇儿绕着你走,那也太让人尴尬了。

只是不能出营,不能偷溜,然而人人都不担心,与沿途偷鸡摸狗比起来,公孙佳的信誉显然很好,让士卒们相信回京之后一定不会被亏待。即使不多发赏,这一路能活着回去,也不错了。其时,并不是人人都能领到功的,大多数的士卒的梦想也就是活着回家。出门在外吃得挺好,穿得也不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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