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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63)+番外

“没多久。”

钟佑霖走路仍带点瘸:“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小花厅……”

“前面带路!嗐!不用你了, 我自己去!”

门上哪能让他瘸着进去呢?飞快地摸出一乘肩舆出来,同个人将他往上一放,抬到了小花厅。下肩舆的时候, 钟佑霖气都还没喘匀。

公孙佳与容逸都起身相迎:“你怎么来了?”

钟佑霖眯起眼睛,先将表妹打量一下,再看看容逸,他也瞧不大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但总是觉得不太对劲,又觉得不适合当着小表妹的面儿说什么。他难得的机灵了起来,将自己挤到两人中间:“十九郎真不够意思,说好了‘我’‘带’‘你’来的,怎么‘自己’跑来了?”

公孙佳与容逸都是聪明人,听他的重音就知道是话中有话。容逸含笑道:“八郎抱恙,再劳动你,我于心何忍?”

“忍的忍的。”钟佑霖将两人隔开,自我感觉非常之好,也渐渐从容了起来。

公孙佳道:“还不扶八郎坐下?”

钟佑霖见两人没有紧挨着站立,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的样子,也坐下来喝茶,这一路心焦不已,坐下来还真有点口渴。他喝着茶也不肯老实了,问道:“我没来的时候你们都聊什么了?”

容逸一眼就把这个水晶人给看透了,不就担心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有绮思么?真是想多了,这位县主看他跟看他带来的画儿没多大区别。

容逸含笑道:“你说的那张美人扑蝶图。”

钟佑霖问公孙佳:“是吗?”

公孙佳是听出来钟佑霖在抗议容逸撇下了他这个中间人,至于男女之间这一段,她委实没有想到。日常的接触里,凡“纳妾”、“通房”、“欺男霸女”、“二舅妈挠二舅”乃至她府里的姨娘要在府里留一年,以及种种家庭利益相争、庄子上人口繁衍,这些她倒是知道。但是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又或者是“男欢女爱”那是真的不知道!任何一个小姑娘正常获得这类知识情感的渠道,在她这里都是不通的。

就没人跟她讲过,也没有那个契机、那个人让她突发幽思。

容逸只觉得可乐,这表兄妹俩真是绝了,钟佑霖于正事上面稀里糊涂,公孙佳却精明异常。眼下这个局面,公孙佳一脸坦然明显是还没开窍,钟佑霖这一脸紧张,显然是开窍开过头了。

钟佑霖还要硬挤进来插个话:“我也看看!”

公孙佳有些讶异,钟佑霖因为爱个风雅,有点爱装腔拿调,今天这强打硬上的模样太过反常。一边单良也看出来了,钟佑霖的心思多好猜呀,全写在脸上了,单良忍着笑轻咳一声,对公孙佳使了个眼色。公孙佳还是没看明白,弄得单良也瞪眼了。

公孙佳索性后退几步,空出画前的空间给钟佑霖,钟佑霖顿时开心了,笑道:“这美人画的真好!”拉着容逸品画。

单良悄悄站在公孙佳背后,小声说:“他怕你跟那位有点什么。”

能有什么呀?公孙佳还很奇怪呢,外公明明是乐见与容氏和解的,且如果想参与这样的大事也不会派钟佑霖过来,来的应该是钟源。单良伸出两只手,吃力地比了个两拳相对、拇指点头的动作来。

公孙佳才勉强理解了。心说,容逸都娶媳妇儿了,我要他干嘛?给自己找麻烦不是?这表哥有点蠢啊。心里却不由对钟佑霖多了一些好感,开始觉得他有点可爱。

傻表哥还在很卖力的“点评”,容逸都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容逸见过一些急着与他结交一打照面什么都忘了的人,钟佑霖这样的反而令人产生些许尊敬。

容逸郑重对钟佑霖致歉:“今日是我思虑不周,不该贸然登门,连累八郎还要着急赶过来,耽误了休养。实无他意,是我疏忽。”

公孙佳还是有点懵的,她不明白钟佑霖的狗屁逻辑,倒是记下了这个点,准备等一下问问单良或者荣校尉。见表哥对她看过来猛使眼色,钟佑霖那意思:你俩没事吧?

公孙佳回他一个茫然的表情,钟佑霖这才放下心来。容逸眼见着这一对表兄妹这个样子,肚里快要笑翻了。

而钟佑霖放下了心事,一下子有点绷不住了,开始发颠。他不再刻意隔着表妹和容逸了,惬意地坐在一边品着茶水开始胡扯,从仕女画扯到了山水画。公孙佳听到他扯到了自家墙上挂的那几幅画。说:“就那几幅,取下来给容郎君带回去。”

容逸连说:“这画是宫里出来的吧?过于贵重了。”

钟佑霖道:“这算什么贵重了?十九郎又在说宽慰人的话了。”

“没骗你。”

“呃,我是说,药王这儿好东西多着呢,宫里出来的也不是顶贵重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这里从宫里出来的东西多得是,这画且数不上号呢。最贵重的是佛堂那舍利子。你还没见过吧?我敢说,除了佛骨,也就这里的舍利才好,大报恩寺的都不如这个。要不要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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