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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979)+番外

凌峰道:“恕下官直言,恐怕现在得准备剿平了。御史们,可能要到尘埃落定才能回来了。他们下去,人人都知道是要去查不法事的,必然会被提防得很紧,只有下官这样不被人看在眼里的,才能得机会逃回来。”

霍云蔚道:“我现在就去见陛下!你们,准备着!”

饶是有经验、听凌峰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公孙佳还是说:“要慎重!先不要惊动陛下,枢密院派人南下!快马来回,用不了多少功夫!到时候有实据也好说话。”枢密院管军事,听说有叛乱派人去查探是很合理的。

钟源道:“好!”又问凌峰敢不敢作证。凌峰道:“敢的!”

钟源当即行文去派人,朱罴道:“听起来事儿不大,这回倒不用你们去了吧?给年轻人点机会?”

公孙佳与钟源都说好,公孙佳道:“户部会准备好粮草。”钟源道:“枢密院会调度兵马。”赵司翰道:“沿途官员有不听号令者,吏部处置。”

几人将任务分派好,钟源连夜派出十数骑南下。京中十分煎熬地等了十天,便有军报传来——是真的!

霍云蔚当即要上表,被钟源拦了下来:“事情已经过了枢密院,就不必叔父顶在前面了,我来!”手续合法,流程正规,钟源把“民变”的消息告诉了章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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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由不得章嶟不信,他从来没想过怀疑枢密撒谎,听完之后却仍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的治下!太平盛世!居然又有民变了!还是因为“官逼民反”!是因为他“好大喜功”?!

章嶟是绝不肯认是他自己的问题的,先把苏铭给训了一顿:“你办事为何有失计较?工程干得也不快呀!”积极效果没达到,消极效果一堆,你怎么搞的?

延安郡王都觉得苏铭有点可怜了,要不是苏铭能干,早就反起来了好吗?他说:“陛下息怒,小股乱民什么时候都有的,太祖朝还有呢!前朝哪年不出几个逆贼呀?剿平了就好。”

“那是他们!”章嶟生硬地顶了回去,“我的治下不行!”

赵司翰道:“错在当事的官员!当务之急,是先将事态平息,下令相关官员不得冒进,再徐徐将工程缓下来……”

这个就更不行了!章嶟开始挑赵司翰的毛病:“吏部是你在管!选用这些人,不是你的责任吗?”

赵司翰只得谢罪。

公孙佳道:“追责以后再说吧,先剿平。好在只是个火苗,扑熄了就好,别让它烧大了。臣以为,当剿抚并举。”

章嶟深吸了一口气:“还要安抚逆贼吗?”

公孙佳好脾气地说:“是安抚百姓,不使从逆。百姓不从逆,几个蟊贼也就无所作为了。事儿不大,气人。”

章嶟缓了口气:“也对。”

钟源就上来请示,说:“据报,不过数千人,不必劳动大军,着朱子源为主将,张京、季汉民为副……”朱子源是朱罴的儿子、张京是张飞虎的曾孙、季汉民是另一个贺州勋贵家的孩子,季汉民有一个伯父就是信都侯。

打仗嘛,还是贺州派为主,这是惯例。

哪知章嶟却说:“不必这么麻烦。”他还有想法呢。之前梁平手下不是被调了不少去监工么?就他们了!再添补点梁派的将士,他们彼此熟悉也好配合。就让苏铭接着给他们调拨粮草,后勤也有了——南方这一片的财务,苏铭熟啊。

算来竟是人人都被他怼了一回,只是被怼的轻重有所不同罢了。

就这么个安排,政事堂与枢密院也没说干什么。因为这事儿还不算大,这群人是流寇,还是地方官府觉得自己能按下去的流寇。而且丞相们认为,这事的根子根本不在地方,它在中央,这破事跟当年公孙佳出征的时候不一样!丞相们有志一同的要与皇帝讲一讲道理。

霍云蔚打了个前哨,将他准备的那一整套的情况都讲给了章嶟——他到底没压住自己的脾气。只说了些“这样不行”,还没提“你当如何做”,章嶟正在羞恼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请”霍云蔚继续回家蹲着去了。

赵司翰跟了上来,请示将一批“办事不力”、“盘剥百姓”的官员给撤下去,换上一批“宽慈爱民”的。名单上来,章嶟越来越不对劲儿:“这几个人我记得,做事很好,怎么就办事不力了?”赵司翰道:“这就是盘剥百姓了。”

章嶟把这奏本给扣了下来。

公孙佳从中说和,章嶟道:“不用你管。”

一旁太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请父皇息怒:“丞相们一片忠心……”

章嶟骂他:“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等不及要在我面前发号令了吗?”威胁要废了太子。这一句话可比一两处的叛乱可怕多了!大臣们又与章嶟争执起“太子”来,太子不可废,请不要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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