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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妻嫁到(177)+番外

紫玉:“看等你病好了,见了大公子怎么办?就算是亲哥也没见过这样的。”

这么一说,宝儿一下抓了被子盖住了脸。

她浑身燥热难受,脸又烧得变了颜色,本来这姑娘多少就有点傻气,紫玉见她不好意思了,很怕自己言重了,让她病中再入了魇,又连忙来哄,说逗她呢。可惜顾宝铮倒是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几分。

天黑之前,李厚又来了。

宝儿是被他叫醒的,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他特意去灶房亲手做了菜粥来。

李厚最近因着清芷的事瘦了不少,家里家外没有他忙不到的事情,过完年徐娅还要待产了,这会子清芷才走宝儿就病了,他心底焦虑可想而知。

坐了床前,李厚拿了软枕让宝儿靠着。

她已经退热了,只是浑身无力,脸色还十分苍白。

宝儿微扬着脸,这一次可算有了那么点娇小姐的柔弱,李厚喂她吃粥,见她一点精神头没有,一脸的关切:“怎么了?吃不下?”

宝儿还在想着那只小狐狸能去哪,恹恹地:“表哥,你接我走,行不行?”

李厚微微皱眉:“怎么了?在这住着不舒坦了?”

她微微动了动:“我想我娘了,娘不在,和表哥在一起也是好的。”

李厚双唇微动,可才要吐露出来的话语因着这句话,当即咽下了肚子里去,他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点了点头:“好,等你吃完粥,表哥去准备车,这就带你回家。”

说着将粥又送到她嘴边。

宝儿当即高兴起来,张口吃下。

一边的紫玉哪里还敢坐视不管,她端起了水盆,借着要去打水的空立即冲下楼去了。李厚也不可能悄悄将宝儿带走,只不过他喂了宝儿吃粥,又下楼来寻顾修,顾修却还未回来,他只得寻了老管事,让他知会一声。

马车就停在大门外,李厚让紫玉烧了炭盆,只等炭盆烧热了,便就带宝儿走。

宝儿吃了点粥,身上还软绵绵的。

紫玉给她穿了棉衣,磨磨蹭蹭又拿了新裙过来给宝儿穿上,穿上了衣裳又给人按在了梳妆镜前面,非打乱了长发又重新梳了一遍。一会儿她说这个珠花不好看,戴上了摘下去了,一会儿又给她别了个簪子说别扭拿掉了,如此反复几次,宝儿不耐烦,给辫子上的头饰都扯掉了。

她霍然站了起来,只觉头重脚轻,差点大头朝下栽下去。

还是紫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小姐!”

宝儿单手捂着额头,昏沉沉的:“你这是干什么呢,是专门跟我作对吗?”

紫玉急得都快哭了:“不是啊小姐,现在郡王爷不在府中,你又病着,你说这个时候要是让人给你接走,郡王爷回来怎么想?再说小姐要有什么闪失我们哪还有命在,总之等病好了咱们再去,现在走不合适不合适呀!”

宝儿揉着自己的额头:“我去我哥哥家,哪里不合适?”

她咬重了哥哥两个字,胸腔当中自然升起一股气来,顾莲池这个没良心的,才说了要当她好哥哥,结果就知道欺负她,她娘前脚走,他后脚就不给她好脸色看,她干什么要留下!

越想越是生气,宝儿回手扶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你不用管,怕我有什么闪失你就跟着去。”

紫玉当即妥协:“那我也去。”

宝儿没有意见,她赶紧去收拾东西去了,过了片刻,李厚放好了炭盆,果然回来接她,紫玉没有办法,给她收拾了点换洗衣裳,自己背了身上。外面天已经黑了,北风渐起,李厚上了楼,见她一直揉着额头,四下巡视一圈拿起了顾莲池遗留下来的那件大斗篷给她裹了起来。帽子也戴上了,带子也系上了,李厚蹲在她的面前,这就给她背在了后背上。

他背起她,时间仿佛倒流了十几年:“走,哥哥背你回家。”

宝儿在她后背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狠狠嗯了一声。

可惜她嗓子哑着,狠狠地也才出了一丁点的声音,娇弱得很。

时间过得真快,李厚不得不感慨着,这些年来忙忙碌碌不曾注意,宝儿已经长大了呢!第一次给她定的亲事,是为躲避选秀,第二次是迫不得已为了挽救她的清誉,虽然定过两门亲事了,他也不曾真的正视过,两个妹妹都长大了的事实。

怎不感慨呢:“你太瘦了,回头哥给你补补。”

宝儿:“……”

下了一楼,老管事已经等在门口了:“公子这般任性,可叫老奴怎么和我们王爷交待啊,姑娘还病着,等她好了再走也不迟啊!”

李厚只往出走,也不多言:“你只管回了你们郡王府就是,回头我向他解释。”

这怎么解释,不是住生分了,怎么想走了?

恐怕郡王府都不能消停了,顾修回来了,还不个个提审一番,怕是没有慢待,也是慢待了呢!

老管事亦步亦趋地就跟在他后面:“不行,公子……”

话未说完,差点撞到李厚背后的宝儿身上。

才出小楼,李厚突然停下来了。

紫玉拍着胸口,终于松了口气,院子当中,一抹红色光亮在前,喜童提灯在前,终于引着顾莲池来了。

他一身常服,匆匆而来:“表哥这是要干什么?”

李厚向上托了托宝儿,扬起脸上:“我带她回家小住几日,等姑父回来自然会去解释。”

转眼间顾莲池已然到了他的面前,他一手按着宝儿后背,一手掀开了她的帽子:“下来。”

宝儿下意识就搂紧了表哥的颈子:“我不!我不要住在这里了!”

顾莲池微微用力,来抓她,可李厚察觉到他的动作之后略微回身,又背着宝儿转了半圈,亲自对着顾莲池把她护在了身后:“她本来也还是个孩子,现在病着,莲池多担待些。”

顾莲池薄唇微动:“她只比我小不到两个月。”

李厚就像没听见一样:“等她病好了,我再送她回来,如果她愿意的话。”

这话说得多快就有多敷衍,顾莲池目光沉沉,只落在李厚背后对着他抿着嘴不拿正眼看他,还和他生气的那家伙身上:“最近燕京风寒的人越发的多了,太医都在宫里做了防护措施,据说这病若是传染上了,严重会死人的,你表嫂快要生产了,家中还有小昶儿见了你就往你身上跳,你确定你要去祸害人家?”

这话什么意思?

宝儿蓦然回眸:“怎么了?”

可才还拿那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人,这会又看向表哥去了:“表哥还是放下她,多回去照看照看表嫂。郡王府的人,我们会照顾好。”

言外之意就是给人带回去了,无疑就是一个大麻烦。

李厚不以为意,依旧背紧了背后的人:“无事,我和你表嫂都懂医术……”

话未说完宝儿已经勒住了他的脖子,她终于慢半拍明白了顾莲池的意思:“表哥他什么意思?我会传给别人吗?我去你家会传给表嫂和昶儿吗?会吗?”

李厚这时候只想带她回家,只偏身避开顾莲池下了石阶:“放心,表哥会照顾好你和你嫂子,没那种事。”

宝儿这时候刚是手足无措,背后的人又抓住了她身上的斗篷,顾莲池随即追上两步,单手按在李厚的肩头,将人按住了,目光又对上了宝儿的:“小狐狸……”

他说:“小狐狸,小狐狸给你抓回来了。”

她蓦然瞪大了眼睛,耳中的小狐狸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顾莲池坦露在她眼前的那只手上,手背上纵横交错两道抓痕,上面血迹未干,一看就是小动物抓挠的。

顾莲池以为她不相信,对她伸出手来:“来,到我这里来,那小东西太脏了才洗了个澡,一会儿毛发干了就带来给你看。”

宝儿鼻尖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这般脆弱:“真的?”

他轻轻颔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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