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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重生)(170)+番外

应当是验过正身,的确是死了。

可说来奇怪,徐回上前闭合她眼,真的有眼泪掉下来了。

徐椀惊得啊的一声,忙叫了声娘,徐回也看见了,摇了摇头。

徐婼被抬下去之后,地下还剩一滩血迹。

徐回和赵澜之叫了徐椀,她一个未成婚的姑娘家,只怕她被吓到。徐椀盯着那滩血迹看了好半晌,回头,沿着搬运她的来路上,也有点点滴滴的血迹,触目惊心。

期期艾艾走了爹娘身边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慌:“爹,娘,人死了之后怎么还会流那么多血?我看见她刚才落泪了,难道不是活着的吗?”

徐回拉过她手,往回走:“正常人死了之后,就不会再从身体里往外面流血了,她这血滴了一路,到了家里还落了那么多,说明人最后这口气才断不久。还有泪水,可能你也是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人死了之后都有最后一口气,最后一滴泪,到家了,她才能闭眼的吧!”

这么说,还是死透了,根本不能活过来了。

徐椀低着头,脚步不快。

赵澜之也是一巴掌招呼在了女儿的后脑勺上面:“别胡思乱想,和咱无关的事。”

当然了,说完了这句话,被徐回瞪了一眼。

徐椀回头,洪珠在不远处干呕着,洪福正给她拍着后背。

没有叫她们,徐回奔着徐妧走了过去,小表姐还远远站着,等她过来了,亲亲热热拉住了她的手,直打发高行至先走。

徐椀与姐夫打过招呼,也小心搀扶着徐妧。

徐妧低着头,紧紧握住她手:“阿蛮,你看见了吗?徐婼什么样,你姐夫不让我过去,我也没看大清,我寻思再怎么说也姐妹一场,好歹见她最后一面。”

徐椀嗯了一声:“她呀,你还是别看了,身上还有孩子呢,别看这个。”

徐妧叹了口气,也是唏嘘:“昨个回来不是信誓旦旦说皇帝会护着她的吗?那样阵仗还耀武扬威的,我以为她不会这样,至少也不应该这么快啊!这小皇帝的心也太狠了!”

说着这话,一股风吹过后颈,凉的她打了个冷战。

左右看看,看见自己夫君还在后面跟着才送了口气。

徐椀也被轻风拂面,扬着脸,若有所思地:“看这手法,都打在腹部上了,应该不是皇帝的手笔,不过他若真心想护着的话,总有办法的,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也是帮凶。既然不想护她,为何要招惹她,还让她怀上孩子,让她这般轻易去死,细思恐极,这孩子本身就是他恶意留下来的才是。”

徐妧也是好奇:“你这么了解他,那他也太狠心了,就是我爹这么混,姨娘们再惹他,他也不至于伤人,我昨日还想,顶多是孩子保不住,谁能想到,竟是这样的个结果。”

二人往后院去了,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徐椀摇着头:“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现在看来,皇上做什么样的事都正常,因为他是皇帝,皇家人,哪有什么骨肉亲情。”

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惶恐,看着徐婼这般模样,明明知道她是自作自受,却是不好受,送了徐妧回到房里,也和高行至叮嘱了两句,往后门处去站了会。

徐婼一个未出门的姑娘,不让往前堂抬,就在后门的耳房里清洗了下身子,陈姨娘好歹这会缓过来了,亲自给她擦了身子,穿上了干干净净的衣裙。

徐婳也是悠悠转醒,过来帮着给姐姐描眉。

徐椀进门时候,耳房里只有徐婼从前的丫鬟在旁帮衬着,一会递了手巾,一会递了粉盒。两步上前,赶紧也帮了把手。

陈姨娘回头瞥见是她,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阿蛮,多谢你。”

徐椀说不出话来,忙是拿了绢帕递了她手里,陈姨娘回头继续给徐婼擦着身子,不多一会儿,拾掇干净了,迟迟等不到棺椁,陈姨娘就让徐婳去问她爹怎么回事。

徐婳赶紧去了,没多一会儿,一脸愤愤然回来了,进门就摔了门:“娘,我爹说死了就死了,还要顾及活着的人,他说阿姐没成婚,直接拉郊外山头上面埋上就好,不给买棺椁。”

陈姨娘手直发抖,她的贴己钱早被托人进宫时候花光了,此时看着女儿尸首在眼前,想要站起来,晃了一晃,却是直接腿软。

徐椀忙是虚扶了她一把:“我去吧姨娘,大舅舅可能是伤心过度,一说就能好了。”

说着让徐婳扶住了她娘,快步出来了。

她大舅舅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不知道,直接去了爹娘屋里,跟她们把这个事说了,她娘自然也是恼怒,不过也是实在拿这个无能的兄长没有办法,就让人去支了银钱赶紧去买棺椁回来才是。

徐椀又回了后门处,只说大舅舅已经着人去买了。

陈姨娘在小女儿那已经得知了刚才徐瑾瑜是怎么说的了,心知不能是他,又是落泪,她一生都在徐家后院,最大的心愿就是压过王夫人一头,如今却也断了这个念想。

没多久,就买了一口棺椁,因为买得太急,不是定制的,大了些,但是好歹有了安身之处,赵澜之让洪运带了两个小厮,赶车走了。

陈姨娘和徐婳也跟车去了,徐椀洗了手,摸着自己的脸,好像一边冷一边热。

她回了自己闺房,洪珠和洪福早回来了,看着她的脸色,都一直盯着她:“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呢,莫不是刚才受了风了?”

徐椀伸手摸着自己额头,冰冰地凉。

她脱了鞋袜,恹恹地躺了自己床上,不让她们上前:“没事,心里难受得很,我睡一会儿,昨个实在熬得太晚了,再歇歇。”

脸色不大好,洪珠和洪福面面相觑,只当她是刚才被徐婼吓到了,并未在意,特意过来摸了摸她脸,也没有什么热度,就都退下去了。

屋里开着窗,还点着香,淡淡地香气,正是她喜欢的桂花香。

闭上眼睛,徐椀的眼前就是徐婼的模样,她躺在地上,肚子上一个血洞,还一直流着血,伸手覆住双眼,她开始想些闲杂乱事。

李显的确心思深沉,但为何会对徐婼有这般大的恨意不得而知,宫里头能这样处置人的,无外乎有两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皇太后。皇后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在她之前,不能让别人生下龙儿来,但是她到底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才进宫这么长时间,应该不至于这般狠毒。

一定是太皇太后动的手,一来维护住皇后颜面,二来给后宫那些人一个警醒。徐婼不过成了一个祭品,一个李显都不大在意的祭品,如此而已。

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入了梦里,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她还在郡王府,池塘当中也引了水了,她仍旧抱了猫儿在池边,一回头看见安平就在身后。

她穿着大红的喜衣,说自己才是郡王府的正王妃,让徐椀走开。

徐椀一身素衣,就光抱着猫逗猫,安平见她不理会,又让人过来抢猫儿,她身上的那大红喜衣红得刺眼,仿佛是自己穿过的,徐椀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一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猫儿被人抢了去,徐椀也被人拉住了,她挣扎不休,这时候顾青城在旁走过,却也是一身喜服,安平亲亲热热奔了他去,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椀只在后面看着她们背影,轰然倒了下去。

她就那么看着自己直直倒了下去,躺在地上时候,衣裙突然变成了宫里的宫女服饰,再仔细一看,那地上躺着的人,肚子都被打烂了,一身的血,是徐婼!

她惊叫一声,可再仔细一看,徐婼又变成了她。

惊得她手脚乱动,眼珠乱动,明知是梦,想要快些醒过来,可惜整个人都被束缚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这是被梦靥住了,徐椀开始尝试大叫,可她不管怎样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手指也动,可手脚根本不听她使唤,说什么都睁不开眼来。徐椀耳边甚至能听见院子里的声音,就是说不出口,也动不了,急的她吭吭唧唧低,吟出声,痛苦得呼出梦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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