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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重生)(30)+番外

从他订婚到成亲,又从圆房到现在,他的皇妃从有孕流产到一举得子,这么漫长的九年时间里,他似乎一直以为是从前少年时候,她和他这般生气了,吵一吵,闹一闹就能和好。

恼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怎能道清万千情绪。

铃铛声在外响起,喧闹的街头一下安静下来,侍卫队随行在侧,马车竟是奔着城外去了。徐凤白瞧着真切,顿时回头:“今日谁赶的车?这是要带我去哪?”

男人光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意浅浅,一如经年。

(下)

下船时候,晌午已过。

李昇这个疯子,架了她去游湖,说是故地重游,带她转转。

徐凤白拒绝不得,只得跟着上了船,少年时候来过,那时候老师还在,带着她们两个人乘船泛舟,钓鱼采莲,总是很有童心,弥补了她些许的年少遗憾。

可惜老师前年也走了,湖面上波光粼粼,岁月有多无情,或许只有当时才知道。

或许是她始终提不起兴致来,终于放她下船。

徐家的车夫早就让人换了,李昇的侍卫队随侍在旁,大老远跑到郊外游湖,他也并未再说什么,水榭直通湖里,轻抚扶栏,其实也难免唏嘘。

阳光照在湖面上,仰脸看着远方,那些年少的日子,似是昨日才走过。

李昇伸手遮着光,远眺:“还记得这里吗?以前我们常常来玩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淘得跟什么似得,天不怕地不怕,单单只怕软软的虫子,我还笑过你。”

徐凤白只在他身旁站着,轻轻欠身:“殿下,我今个还有事,要回了。”

李昇回头,看着她的脸,笑:“清初,那时候我们一起上战场,后来得知你竟是女孩儿,知道我多高兴吗?”

他尤自沉浸在回忆当中,徐凤白却是垂眸不语。

侍卫队都站在岸边,水榭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湖边微风徐徐,秋风也冷。

李昇扬着脸:“我与你结拜为兄妹,你还为此恼了我,殊不知我们先祖是有这种先例的,自太祖以来为保血统纯正,都是表亲结合,若非有亲,便认干亲,那时候不过是我认定你罢了。”

听着自己的过往,徐凤白也是唏嘘:“那有何用,殿下心有天下,当断了这些妄念。”

李昇回眸,更是拉了她贴近自己:“怎么?当年追着我满天下跑,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跟着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现在不喜欢了?”

她别开了眼:“自骗我东征,殿下京都订婚开始,就早已物是人非。”

是了,她回京的那日,正是他和那所谓的皇妃大婚之日。

晚上,这姑娘第一次穿了女装,提剑来见。

她刺他当胸一剑,走的时候,说永不相见。

李昇为了掩饰那伤,也费尽了心思,后来才知道,徐凤白当真决绝,他没能圆房的大婚之日,她不知哪挑了个小子,一起走了。

念及此处,李昇哑然失笑:“世间男儿,我若薄幸,哪还有深情之人?”他淡淡目光扫过徐凤白腰间的佩玉,只是勾唇,“听说赵家媒人都要踏破门槛了,他能待你几时,那样个赖子,娇妻美妾若都在怀,你以为他还能坐怀不乱?都是笑话~”

听见他突然提及赵澜之了,徐凤白警惕地抬了眼:“那又如何,他若娶妻,自娶他的去。”

再也不是娇俏少女,那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也早已看淡。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怕是只有戏文里才有的吧,耐心渐失,徐凤白叹着气,走过他身边。

郊外风大,她拢着袖口,掸着外衫上的轻尘,只管上了岸。

李昇光只看着她背影,眸色渐沉。

侍卫队望着他,他没有动,便没有人管她了,徐凤白卸了一匹马,轻抚了鬃毛,回头也看了他一眼,飞身上马,到底还是拍马而去了。

她走之后,李昇才上岸。

在水榭站了一会,鞋都湿了,小太监过来给他擦鞋,被他踢了一脚。

上马,片刻又叫了人上前,问起了那个什么李小姐。

回到城里时候,日头都歪过去老远了。

徐凤白直奔北大街,过了巷口下马牵了往里走,长长地小巷高墙林立,到头了,有人看着,马儿就交了那人手里,从后门进了。

前院是暗巷青楼,各路权贵公子和京都才女们吃喝玩乐各显其能。

一路上了顶楼,也不用刻意遮掩,都知道徐凤白在这楼子里有姑娘,采莲在楼下已经等候多时,见了她赶紧上前引路。

徐凤白跟在她的后面,脚下凉凉的,定睛一看才发现鞋已经湿了。

采莲走在前面:“可算是来了,再不来,那位怕是要出去找了。”

顶楼再往上,还有一个暗间,从前常常来的。

跟着上去,先叫采莲去打一些热水过来,暗间里没有窗,只烛火昏暗,相比较楼下的嘈杂,这里还十分安静,赵澜之一个人守着几个酒壶,正是尽兴。

徐凤白快步上前,脱鞋。

地毯上不凉,很快又有人送了热水上来,她先泡了下脚。

天气真的是冷了,在水边站那么一会儿,脚底生凉。

自从她上楼开始,赵澜之就背对着她一直在喝酒,一直并未回头。

赤脚踩在地毯上,徐凤白走了他的旁边,席地而坐:“怎么?等不耐烦了?”

年轻的男人光只瞥着她:“他带你去游湖了?”

这他也能知道?

徐凤白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就去杀了他,一了百了!”

赵澜之手里的酒壶就地一扔,提着一边的长剑起身这就往出走,他已有几分醉意,怒气翻腾,脸色阴沉,惊得她赶紧拉住了他一边胳膊。

“赵澜之!”

拉住了人,又抢下他手中长剑,徐凤白总算松了口气。

男人摔倒,这就躺倒在地毯上。

不甘,或是气愤充满了胸腔,他仰面看着房梁,喃喃着:“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他,省得他老是惦念你。”

徐凤白好笑的坐了他身边:“醉了?”

他胸口起伏,抬臂遮住了眉眼,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能为力已足够摧毁他。

平时总不见正经,这会瞧着他,约莫着再不会耍无赖了。

她心情倒是不错,走了床边拿了软褥过来,吹了烛火。

屋内立即漆黑一片,摸索着到了男人身边,翻身就半拐了他胸前。

半天,两个人都没有动一下,徐凤白裹了软褥将二人盖住,故意低喃着:“天当被来地当床,谁是我的郎诶谁是我的郎……”

她嗓音沙哑,念着这句话,蛊惑得很。

每次她找他了,两个人都翻滚得厉害。

兴致上来时候,偶尔还会折腾大半夜,分不出输赢。

体力都好,这个小混蛋每次都迫不及待的,这次却是半天没动作,徐凤白知道他醒着,撇下被这就站了起来:“怎么?这是恼了我了?”

她转身要走,冷不防脚腕被人一把抓住。

赵澜之站了起来,他抵着她的额头,只说你等我,再等我一等。

随即寻着她的唇,将人扑倒。

从青楼出来,天都快黑了。

徐凤白牵了马儿,往回走,才到家门,洪运早就等了她好半天了。

上前接过马儿,洪运连忙上前低语:“主子,家里出人命了,快去前边看看吧,可等着你回来呢!”

出了人命了?

赶紧走去前院,日头偏西的余晖映照了些许,金黄的光亮洋洋洒洒在门前,房门紧闭,敲了门才得以入内,地上停着一卷席子,屋里老太爷,徐瑾瑜顾青城,还有徐椀在他身边站着。

她怎么在?

徐凤白上前掀开席子,发现是自家的一个叫旺儿的小厮:“怎么回事?”

徐椀见他回来了,快步走过来,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舅舅,我在院子里,发现了这尸首,好像是前院新来的小厮,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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