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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重生)(55)+番外

霍征比徐椀大了十几个月,虚岁十六,家里才花了些银子免了兵役,本来是想让他读书想谋个功名什么的,可惜虽然他从小聪慧,学什么像什么,但是对于科举制度向来嗤之以鼻,混着日子。

一听他娘说徐椀这就要走了,连忙问起。

大嫂子叹着气,只把他数落一通,他想了想连忙又来求自己亲娘,让她想办法,非要跟着人上京里去,又是挨了两下子。

说是要回京,可也得准备一番再动作。

信上徐瑾瑜言明了老太爷的病,说是反反复复,女儿离家之前,曾说过,不让她再回徐家,但是为兄心心念着,盼能一见。

已是三个月之前的了,赵澜之和徐回商量了下,刚好在青城,想借驿站传快信回去打探打探情况,这边回京一路上随时就能用驿站接信,更方便一些。

这几年为了避开李昇,未曾联系过。

不知是他们太过小心了还是什么,李昇果然没有再有动静,现在顾青城刚好在青城,也不知当年的救命之恩,还能否再使上一使。

夫妻两个小议了下,觉得可行。

不过一旁捣药的徐椀,却觉得冥冥之中,又和顾青城牵扯了一起,这样不妥。她本本分分做着十四岁的少女,背对着爹娘,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除了借顾青城的名,在驿站能行个方便,也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赵澜之在背后叫了她一声:“阿蛮,你准备一下,爹送你和你娘去,说到底顾青城当初还认了你做妹妹,也说上两句话,亲厚一些也好。”

屋里光线偏暗了,日头偏西了。

徐椀捣药的手一抖,停住了:“爹,我不去,入味的药还差一分,我出去寻一寻。”

说着,手里的活计也都放下了,快步走了出去。

赵澜之诶了两声,隔着窗户看见她脚步飞快,这就往大门那边去了,叫也叫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是怎么了?”

徐回叫了花桂进来准备一下:“算了,她向来有主意,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也就回京这一次,回头也不与京中联系,不必和顾青城怎么走动。”

赵澜之心里却是打着别的主意,他早晚会老,女儿一直有人看顾当然更好,不过听徐回这么一说,自然也就撇开了去。

让洪运套了车,夫妻两个这就上了车。

顾青城也才落脚,旧地,却无旧人。

几年间,老宅院的小厮丫鬟们早就散没了,他回了自己家老宅,身边只留了一个丫鬟,宅院里早有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可偌大的宅院里,除了他自己,真是冷清。

侍卫队巡逻走过,他在一棵桂书前面站定。

快要黑天了,一安静下来,只觉得静得令人生厌,顾青城一身甲衣未脱,眉宇间淡淡的惆怅:“洪福,你想念你的亲人吗?”

身后的小丫鬟叹了口气,也是点头:“当然想,我想我姐姐,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也想知道她长得有没有我高,有没有吃苦。”

这几年,洪福可是没吃什么苦,好吃好喝养着,圆润了些。

顾青城嗯了声,转身:“不会太久的,会见的。”

说着这就要进屋了,洪福连忙跟上他的脚步,跟着顾青城时间长了,也知道了这个主子,看似面冷,其实心善。每次都把她安排妥当,平时也不用她干些什么,偶尔会问她两句话,多数时间都让她好生待着,只要不吵闹就可以。

才上石阶,外面一人快步进来,说是有人求见。

信物还不等呈上,顾青城已经不耐烦走进了屋里去,才一回青城,当地的官吏就迫不及待地相邀,已经回绝了几份薄面,无心应酬。

坐了桌边,洪福随后走进来,把接下来没传完的话传下了:“大公子,说是京中的故人,有您的信物的。”

说着,她将手中的玉如意双手呈上。

顾青城瞥了眼,拿过小小的玉如意,立即着人去请:“快请去前堂。”

他站了起来,让洪福过去看茶,走进里间想要换掉甲衣,才脱下来,发现身边没人,只得自己寻了件勾边的金丝锦衣。

穿戴整齐,才出来,匆匆走过镜边,还看了眼。

弱冠之年,能见英气。

走进前堂,先一步被请了进来的徐回也才解开披风,赵澜之接了手里,女人听见脚步声,忙是回头。

顾青城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环顾四周,这才察觉到人是夫妻两个来的。

徐回浅浅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顾小将军,别来无恙啊!”

顾青城忙是请坐,问他们好。

听他们说才到青城,垂眼掩去眸色:“竟不知,原来就在眼下。”

徐回落坐,见他身边除了个丫鬟也无别人,忙是说了来意,她已几年没有回过京了,临别之际给父亲磕过头的,父亲也落了泪,让她剩下的年华就按自己痛快地过,不让她回去了。但话虽这么说,骨肉亲情,怎么可能这样割舍。

还不敢明目张胆就这么通过驿站,只得来借顾青城的名头,也方便回京。

顾青城自然是应了,再说徐椀,逃一般地从院子里出来,就茫无目的地往巷子口处走去,才到丁字路口,脚步一动,一只胳膊忽然拦住了她。

她在外面的时候警觉性都比较高,连忙侧身,才要后退少年的笑脸就露了出来。

原来是那铁匠铺家的儿子,徐椀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少年脚步也快,这就追了上来,直跟着她和她并肩:“阿蛮上哪去?我打小就在青城长大,对这很熟,你去哪里我带你去?”

徐椀不理他,偏他就一直跟着,见她不应声也不说话。

她站住了,回头看着他:“喂!”

少年也站住了,笑:“我叫霍征,不叫喂。”

徐椀扯了扯唇:“好吧,霍征,你跟着我干什么?”

霍征正八经地耸肩:“天快黑了,你一个小姑娘上街上走不安全,我得看着你些。”

用他看着了?

徐椀被他气笑:“谢谢,我就去药铺寻一味药,去去就回,不用你看护,多谢你惦记了,你回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说完,她快走两步,可人虽然没追上来,身后的少年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她本来只是想闲逛,随便走走,见他依旧跟着自己,就真的拐进了一家药铺,拿了味药又在药铺磨蹭了好半天,等她提着药出来时候,外面已经黑天了。

脚步也轻,左右看看似乎没有人了,徐椀这才往出走。

她提着药,才松了口气,少年的轻笑声就在背后响起。

也不知他刚才藏身在了哪里,徐椀回头,月色之下,霍征背着手,就像是专门在街头赏月似地模样。

她真是被他气到了,等他走了跟前来,才扬眉:“你老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要回家了,你别跟了。”

霍征嗯嗯点着头,还对着她眨眼:“回吧,我就随便走走。”

到了她的面前了,还示意她让她快走。

徐椀今个出门时候本来就有些情绪,这会儿被他这么胡搅蛮缠地一出,更是不耐,佯装要走,等他往前一动,腿一动奔着他就踢了过来。

霍征平时跟些混混混惯了,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笑得更是得意:“干什么,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他嘴里也没个把门的,徐椀更恼。

耳边马蹄声渐起,她回头竟是瞥见自家马车奔着这边来了,往前走了两步:“好了,我爹娘回来了,我跟车回去,你赶紧……”

少年跟上来也是探头查看,不想马车后面还跟着另外一辆,再往后侍卫队紧随其后,他看了眼,才开口说了个我字,少女一手捂上了他唇,一手拽着他胳膊死命给他按了暗处去。1

眼见着那侍卫队模样,徐椀心如捣鼓,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了霍征就拽了药铺侧面墙上。

两墙角里,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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