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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重生)(63)+番外

别的人都还活着,偏偏这个人,死了就再没有以后。

就像她,那时候的溺水感一下又浮现在了脑海当中,真是令人窒息。

人终有一死,一想到早晚有一日,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会死,到时候,别的人都还活着,偏偏你长眠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世上再没有你,那样太可怕。

徐椀和徐妧靠在一起,也是哭得狠了。

前面也不知道都有谁来过,致襚、致奠,回礼都在哭声当中进行,跪得腿都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从早上跪到晌午,才有各丫鬟过来,领了姑娘们出去吃饭。

谁也没有心情吃,徐妧哭得嗓子也哑了,平时老太爷最是疼她,虽然也埋怨过他,但是毕竟骨肉亲情,是真伤心。

徐椀也是难过,勉强吃了一点。

歇了一歇,心里惦念着她娘,赶紧出来寻找。

洪珠直跟着她,走了灵堂前面才看见人,徐瑾瑜跪在灵前,正抹着眼泪烧着纸,她娘双臂垂在身侧,就那么站着风口处,怔怔看着棺椁。

徐椀看见了,也是唏嘘。

正要上前,又有客来,小厮丫鬟们都纷纷见礼,男人一身素白,身侧也跟了两个人,脚步匆匆直往灵堂来了。

他和徐椀打这么一个照面,目光灼灼。

徐椀认出他来,正是二皇子李昇,她对于爹娘和李昇之间的事多少知道一些,赶紧看向徐回,她娘似乎并未察觉,还站在那里。

徐椀连忙快步走了她娘身边,抓住她手扯了扯:“娘,来人了。”

徐回回头,看见李昇,心里知道女儿是在提醒她,也浑不在意:“嗯,没事。”

她长发高绾,一身白衣,并未披麻戴孝。

比起几年之前,还是那般身形,却是多了三分女子的柔色。

赶上这个当口,真是柔弱之姿更甚。

可偏偏,徐回却没有那种悲痛的神色,她拉着女儿的手,这就往外走,李昇站住了,看着她竟是往自己这边走来了,更是先酥软了些去。

徐椀抬眸看着自己娘亲,不得不为她折服,心里更是多了些底气。

徐回脚步不快,她就像没看见李昇一样,径自走过他的身边,擦肩之时,他身后不知情的侍卫叫了一声大胆,人也没有回头。

李昇转过身来,皱眉。

很快,徐瑾瑜迎了上来,不过寒暄两句,迎了前堂去。

出了大门,徐回才放开徐椀,让她回去:“你爹一早进了东宫了,我去寻你爹,你先回去,困了就回屋里睡一觉,累了就歇歇,熬过这一夜就好了。”

徐椀送她到门前,想到院里那人,也是担忧:“没事吗?二皇子看你的样子,我觉得他不像是真来致奠的。”

想也知道,二皇子是什么身份,一个没落的将军府,老太爷没了,除了旧部念着旧情能过来,他怎么会来。

必然是得了徐回回京的消息,借着奔丧来见的。

她都能想到,徐回自然也想得到,不过她不大在意,既然回京,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拍了拍女儿的肩头,她点着头:“没事,他如今自顾不暇,不会怎样,你只管等着,爹娘都不会有事的。”

徐椀是相信她的,这就点了头,转身回了院里。

因着大丧,徐家上下的丫鬟小厮都特别忙乱,一时间各房人手都不够,徐椀也让花桂洪珠洪福去前面帮忙了。

晚些时候,姐妹几个连着王夫人和陈姨娘赵姨娘等人依旧跪了帷幕后面,一直到了晚上,中庭和灵堂都点上了红烛,寂静的夜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若是吵闹还好些,一安静下来,灵堂后面诡异地很。

王夫人让姨娘们连忙带了自己的孩子,先回去,她身边只一个瓶儿,忙带着徐妧和徐椀两个往堂口去了,前堂还有客,她本意是去找花桂,让人跟着徐椀的,可走了门前一问,说是花桂不在,只洪福洪珠在前面伺候着。

王夫人让瓶儿陪了徐妧先回去,这就拉了徐椀的手,要带她进屋。

在外面就听见了,李昇还在,徐椀不待见他,不想进去,就缩了手:“前堂有客,舅母就叫一个出来陪我就好,我在这等着,不进去了。”

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王夫人转念一想,也好,这就独自一个人进去了。

夜风徐徐,吹拂在脸上,徐椀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被风一吹立即打了个冷战。

漆黑的夜里,院子里光只是白灯随风摆动。

她的目光忍不住转到灵堂那边去,一时间后颈也觉冰凉,背后总觉得是有人在看着她,哪里好像还有哭声,怪渗人的。一想到老太爷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椁当中,那也是她最终归宿,恐惧打心底冒了出来,难免胡思乱想。

微风又起,徐椀蹲了下来,这就抱住了双膝。

她也不敢抬头,就那么蜷缩成一个团,在心里默默祈盼,盼着洪珠和王夫人快些出来。越是在意,越觉得害怕,飞快在心中数着数,时间像定住了一般。

其实也没一会儿,只是觉得慢而已。

当耳边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徐椀简直要叫出来了,她蓦然抬头,看向门口。

以为是洪珠或是洪福,却是怔住了。

顾青城脚步匆匆,直奔着她大步走过来了。

真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徐家,借着白光,能看见他脸上的急色。

他身形颀长,几步到她面前,她仰着脸,还怔着。

发抖的胳膊也不抖了,腿也不抖了,徐椀就那么看着他,眼中都是他。

年轻的男人到她面前,最先蹲了下来。

洪福在他身后挑灯也跟了出来,直叫着她:“小姐!”

可她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顾青城一把握了她手,把她冰凉的指尖举了他唇边呵了两口热气,又抬手轻抚了她的脸,轻柔得不可思议。

“阿蛮,回神!”他拉起她一起站直了,把她整个人都拥入怀里,直抚着她的后背:“怕了?”

洪福才到背后,挑亮了灯。

四周都亮了,也照亮了徐椀的脸,一行清泪无声滑落,委屈亦或什么已然说不大清,她任自己也埋首在他肩头,闷闷地,嗯了声。

院子里的老黄狗汪汪叫了起来,又有人往这边来了,顾青城让洪福走在前面提灯,赶紧揽住徐椀的肩头。

“别怕,先送你回去。”

“……”

夜里风声也听不见了,狗叫声也听不见了,哭声也听不见了,徐椀反倒是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了。

也或许真是鬼迷心窍了,她听见他说送她,忙点了头,话都说不利索了。顾青城推着她往前走,她就跟着他的脚步,也许是熬了一天一夜熬的,也许是别的,她只觉自己浑浑噩噩的,云里雾里脚下也轻飘飘的,有好几次都要摔倒。幸好他一直揽着她,把她稳稳扶住,才没摔着。

徐椀这就在他护送下,一路避开别人,回了自己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第49章 郎才女貌

家里有丧事,不能起晚。

洪珠早去了前面, 洪福过来叫徐椀起床, 进了她屋里,却是乐了,徐椀披着薄被, 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团子, 就那么坐在床上, 已经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了。

走过去, 她竟然还在发呆。

洪福在她面前挥了下手:“姑娘,想什么呢,该起了。”

徐椀缓过神来,看见洪福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犯的浑,伏身下去胡乱扯着薄被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住了。

真是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都干了什么啊!

徐椀一回想起自己靠在人家肩头那模样,真想给自己两下子,洪福直问她怎么了, 她在被底撅着, 镇定了心神,这才钻出来。

洪福赶紧拿了素衣, 伺候着她穿上。

又是哭闹的一天。

夏日太热,不能停尸太久,大小殓都在一日之内完成,剩下的一切从简,停棺下葬不日也会尽快办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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