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举爱齐眉(3)+番外

进入环宇以后,她工作也是中规中矩。

所在的小组负责人是个姓周的老人,带着她这个新人,一步一步地,再次走向幸运。

两年多了,周姐离开了环宇,然后裴深爱理所当然地成了设计部的一名组长,工作起来也忙,但是忙中有闲,她消耗着时光,静享岁月。

看着郑焕离开的背影,裴深爱吮了两下棒糖,也走出了会议室。

门口立着的垃圾桶光亮亮的,她轻步走过,随手拿下棒糖扔进垃圾桶。一边新买的小秘书拿着咖啡走过瞧见她了,忙追上她的脚步:“爱姐,这么喜欢吃棒棒糖,怎么总看你吃两口就扔了啊!”

裴深爱在公司人缘超级好,上上下下,男女不限,大的管她叫深爱,小的叫爱姐,回头看见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她唇一动,轻轻一笑梨涡就出来了:“哦~华酱啊,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甜味,而且我没有耐心等着棒糖化没啊!”

她总是这样,喜欢给公司的小姑娘起个可爱的小称呼。

小秘书一脸的笑,显然喜欢华酱这个称呼,和她很是亲厚模样,问她喜欢什么口味的棒糖,要买来送给她,她忙是推拒了,走到茶水间二人分开,临走小秘书还欢快地对她摆手。

裴深爱也是笑,其实她没有说谎。

她现在吃的任何一种口味的棒糖,都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甜。

出了公司,季玖玖的跑车已经旁边银行门口等着她了,这姐姐又换了新车,风骚的红跑很是扎眼,车窗敞着,没等走到跟前就看见烈焰红唇和墨镜组合在一起,正扒着窗口看着她。

季玖玖的样貌多遗传于她那帅气的老爸,三十二了还美艳得很。

说起来,她们的母亲是亲姐妹,那她们属于姨表亲,有这样一个强势的表姐在,她从来享受着小有小的好处,只要有空,撒个娇啦,表姐随叫随到。

久而久之,两个人都成了互相的依靠。

上了副驾驶,才系上安全带,一袋果冻吸吸就到了眼皮子底下。

裴深爱接过来,拧开,开始吸吸。

启动车子,季玖玖调转车头:“火急火燎给你叫回来,这么快就又解放了?”

裴深爱吸着果冻,咽下去了才是抬头:“不知道。”

季玖玖略无语:“然后呢,我们现在干什么去?为了感谢你上次帮我们模特定的那一系列衣服,姐姐请你吃饭?这算不算贿赂你们公司高管?嗯?嘿嘿~”

裴深爱听见高管俩字就乐了:“首先,我还不是高管,其次我只是建议了一下,你要谢得谢我们那个见钱眼开的郑总,他一向是只看钱的,你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说到钱了,季玖玖有点心痛了:“我谢他大爷!你知道他坑了我多少钱吗?”

裴深爱当然知道,忍不住笑:“好吧,那看来我是帮倒忙了,还是我请你去吃好吃的吧,消消你的肉痛,前面右转,咱们去小上海,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姐姐我跑来给你当司机!”

她开得不快,商业街与南岛大酒店本来也是相邻,才转过来,到了酒店前面,刚好两辆车才开过去,速度更是慢了。作为司机,季玖玖的注意力一直在路上也没有看两旁,裴深爱却是回了头。

刚好她这边方向,一旁的石墩子上面,一个高高的年轻人戴着鸭舌帽就站在上面,才和开走的车里人挥手告别。烈日下,有点晃眼,看不大真他的脸,她咬住果冻的咬嘴,眨眼,坦然地看着他。

许是跑车的颜色太过扎眼,他也看了过来。

第3章 恰恰小狐仙

她白天时候看起来更白一些,不是粉底堆出来的那种白。

他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微卷的头发,上面还扎着一个可爱的丸子头,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皮肤嫩得像是掐一把能出水的那种,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咬过。

不能想,一想浑身难受。

顺手在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来,他看着红跑消失的地方抽出来一根,这就叼了在口中。

摸出打火机,轻点了火,狠狠吸了两口才平复了心头的躁动。

一根烟了,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南岛大酒店的门口,他掐断烟头,回走两步扔进了垃圾桶,双手插兜,就那么看着商务车。

立即有人上前开门,一个高高的微胖的男人拄着拐杖走了下来。

他一条腿有点毛病,拄着拐走得也是很快,看着不老,但是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许多皱纹,六十岁的人了,保养再好,看着也得有五十多了,他看见儿子,一脸怒容这就奔着连驿来了。

爷两个一照面,老连铮不等到他跟前就举起了拐杖来。

连驿腿不动,肩也不动,看着他微扬起了脸,一脸不以为然,也不开口。

啪地一下,拐杖照着他的腰侧就抽了下来,抽了一下,自然还有第二下,眼看抽了三四下了,后下车跑过来的另一个男人赶紧将连驿推开,再按住了拐杖。

“爸,他身上还有伤,等他好了再打也不迟。”

说着回头,也是瞪着连驿:“连驿!回来了不回家在酒店住什么?”

连驿双手都在裤兜里,从始至终没有拿出来过,吊儿郎当地看着自己父亲和兄长,仿佛刚才那几下从未抽过一样的:“回家?哪是我家?我没有家。”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三十岁上下,一身西装,戴着眼镜,是他的哥哥连桥:“胡说八道什么,爸昨天就盼着你,你倒好,回来就和狐朋狗友混一起还夜不归宿,难怪爸生气,过来。”

他安抚了父亲,又来拉连驿。

连驿不动,胳膊一抖,一挣,就将大哥手甩开了来。

从来这个弟弟就不让人省心,连桥也是习惯了,上前狠狠扯住了,紧紧抱了下,这回他没有挣脱。酒店里通风报信的经理早让人将这位连二少的所有东西送了出来,几个人拥簇着他,推的推,拉的拉,到底还是给人塞进了商务车里。

上了车,司机开车。

爷俩左右一边一个夹着连驿,连桥打量着自己弟弟,拍了他肩头两下:“结实了,黑了点。”

那侧的老爷子嗯了声,暴脾气似乎已经过去了,但是一时还拉不下脸:“看看他伤。”

连桥嗯了声,说了句我看看,这就来掀连驿的帽子。

连驿再伸手已经晚了,他只觉头皮一凉,鸭舌帽已经被大哥拿在了手里。

随后头就被按低了。

他帽底的头发长短不一,仔细看能看见右侧到额头那块是新生的短发,下面蜿蜒着一条七八公分的疤痕。连驿不耐烦让人按着,才要抬头,右侧他老爸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头发。

小的时候,这只手,拍过他后脑勺,打过他嘴巴子,却从未这般轻柔动作过,像是他妈还在时候……他惊得一把推开,回过头来。

他爸顿时火了:“我看看!还伤哪了!”

说着来扯他衣服,连桥也不由分说地拉开了他衣服拉链,两个人都按着他,连驿不耐地举起双手,配合检查。他里面就穿一件T恤,掀开了,身上果然纵横交错七八道伤疤,看着已经像是旧伤了,再想看他后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是靠紧了后座不让看了。

年纪轻轻的,愈合得再快,后背上昨晚被抓的印子也不会这么快消失吧。

看着两人脸色都这样凝重的,连驿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T恤,他重新拉上了拉链,还戴回了帽子,难得解释了一句话:“和战友一起抗洪救灾,突发泥石流,死了不少人,能活着回来不错了。”

一时间车内再没有人说话。

他左右看看,大哥一脸沉重,老爸也难得心疼的样子,当即笑了:“怎么了?两年前送我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样的啊,怎么说的,嗯?爸?要打架有能耐去部队打,当个军人,以后有什么任务要真缺胳膊少腿了,那是光荣的印记,要是死了也叫烈士,你脸上也有光,爸,是不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