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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啼(191)

看完已经是十一点了。

应笑站起来,到洗手间去洗了手——她刚刚吃水果时两只手抓了水果。

再出来,应笑看见穆济生翘着长腿,身子懒懒散散地栽歪着,左手手肘支着沙发扶手,撑着头。

应笑突然有点紧张,问:“怎么了?”

穆济生勾勾唇角:“十一点了。今天晚上留不留宿?”

“嗯……”应笑脑子有点麻,话都有些结巴,“留不留呢……”

穆济生声音戏谑:“送一兜子壮阳药,还不留?”

“呃,”应笑看见穆济生这个样子,突然怂了,总觉得自己会特别特别惨,于是弱弱地道,“不、不然不留吧?我、我刚回来,休息休息,嗯,休息休息……”

穆济生盯着她,没说话。

应笑竖起两只手掌,做了一个“stop”的姿势,说:“那,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啊?”

穆济生还是没说话。

应笑真的脚底抹油,想开溜了。

结果呢,她刚打开一条门缝,穆济生就两步上来,左手握着她的左手,“哐”地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接着,穆济生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将应笑挤在门与对方之间狭小的缝隙里。应笑的脸贴着门,穆济生则垂下脸来,火热的唇贴着对方耳朵:“还想跑?够可以的啊你。”

应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穆济生嗓音低沉:“你去替我旅行,替我看风景,还带回来这玩意儿……你说我想干什么?”

应笑说:“什么药的那一茬儿,不是过、过去了吗?”

穆济生反问:“谁说过去了?我说了?”

应笑:“……”

穆济生又向前一步,应笑:“!!!!!”

穆济生是第一次这么彻底地贴上来,而她也是第一次直接感受到对方的……

应笑呼吸急促,还没等有什么反应呢,穆济生就翻过了她,搂着她腰,按在门上,吻她的唇,拨动她的舌尖。

这个吻又长又深,应笑只觉自己口中全部空气都被掠走了。

半晌后,穆济生放开应笑,嗓音有点沙哑地道:“去洗澡?”

应笑此时也心动了,她喘着气道:“好……好。”

洗澡洗得有点紧张,出来后,应笑躺在被子里头,呆呆望着天花板。她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屋内只有客厅灯光明明寐寐地照进来。

…………

时间好像有点儿长,又好像非常短,穆济生的影子才又出现在了主卧当中。

应笑甚至根本就没发现穆济生已经回来了,她只感觉脚踝一紧,而后就有温热一吻轻轻落在脚趾尖上——穆济生正半跪在床下。

应笑唤:“穆济生?”

“嗯?”

应笑说:“客厅的灯……也关了行吗?黑一点儿。”

“好。”穆济生应了,走出卧室关了灯,又走回来。应笑发现穆济生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在微弱的月光之下,穆济生知道应笑害羞,于是只将应笑身上盖的被子掀开一点儿,只有右侧的一点儿,而后,从露出来的脚腕开始,沿着肌肤一路吻上去。应笑所有隐秘位置都掩在了被子下面,上身一侧……也堪堪地掩盖在了被子之下,穆济生便由侧面沿着弧度亲吻过去。而在这个过程当中,穆济生也渐渐上了大床。

到了唇,两个人又温柔地接吻。

应笑说:“穆济生,你也进到被子里来,好吗?别拿掉被子。”

穆济生又答应了:“好。”

于是应笑掀开被子,也盖在了对方背上。

两个人又接吻。

几秒钟后穆济生问,语气带着一些无奈:“笑笑,你到底会不会享受?到底会不会摸你男人?”

应笑弱弱的,问:“……怎么摸?”

穆济生捉起应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肌上,同时,他自己也一把捏住应笑的,应笑忍不住“啊”了一声儿。

穆济生在新生儿科整整当了九年医生,手一向糙,每天消毒几十遍,最少也是十几遍,可应笑却非常喜欢这种粗糙的感觉。

正餐即将开始之时,穆济生问:“怕吗?”

“不怕。”应笑回答,“知识给了我底气。我理论知识特别丰富。”

她可是个三甲医院生殖中心的医生!

穆济生笑了:“两回事儿。”一边说,一边……

应笑紧紧咬着嘴唇,终于明白电梯前面的那一次社死经历中,穆济生为什么说她“没见识”了。

她现在真长见识了……

过程好像有些梦幻。

床单散发的味道是应笑原本很熟悉的,淡淡的柠檬的味道,可现在呢,却混合着一种湿湿润润的气息,还带上了一种迷人的动荡的感觉。

她想起春天的花粉来了。阳光照着,雨水浇着,那个味儿,叫人忽地一阵恍惚,又忽地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