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炽道(87)

他一手一杯鸡尾酒,瞪着眼珠走到老外面前,拔高音量以盖过震耳欲聋的音乐。

“Fight——?!”

老外哈哈笑,看着罗娜,说:“He is so cute.”

罗娜耸耸肩,接过一杯酒。

她靠在吧台浅酌,就像个美丽而昂贵的猎物,段宇成守在一旁,捏着酒杯,脑弦绷紧,四下扫描敌人。

“你怎么傻乎乎的……”罗娜给他扭过来,跟他碰了碰杯。“好好玩,这是你赛前最后的放松了。”

Party很热闹,大家操着各地方言,唱歌跳舞,喝酒吃肉。

罗娜和段宇成的组合引来很多好奇的人,一整夜闲聊就没断过。

大家问他们——你们是背包客吗?是职业登山家吗?是专业搞户外活动的吗?

猜来猜去就是没人猜他们是运动员。

罗娜摆手,统一回答:“只是学生而已。”

场地嘈杂不堪,客栈老板拉着几个人围着火盆跳舞。

段宇成凑到罗娜耳边,小声问:“你也是学生吗?”

罗娜背靠吧台,双肘搭在上面,说:“是啊,你有意见?”

她漆黑的衣服,红艳的嘴唇,还有雪白的珍珠,配合着她的笑容……它们一起联合起来欺负他。

段宇成心脏跳得很快,比任何一次比赛前都更紧张。他看了一会跳舞,然后猛然一口喝光了那杯鸡尾酒。

再回头,罗娜还是那个表情看着他。

“你别笑了……”

她不听。

于是他探身堵住了她的嘴。

现在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了。

他把她抱起来,走回房间。

屋里黑漆漆,浓浓的酥油和藏香的味道催化了漫漫长夜。

这就是天高皇帝远,他们对视一眼,就能飞去外太空。

酒劲有点上来了,段宇成浑身发红,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罗娜上衣,他脱了那件羊绒衫,罗娜没有制止他。

罗娜没穿文胸,里面只穿了一件偏松的吊带背心,他盯着她胸口。

少年对这片区域的人生体验尚且为零,他眨眼看看,觉得那又像乳酪,又像海绵,又像香喷喷的牛奶蛋糕。

她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链被屋外篝火映得闪亮诱人。

红唇如血。

上帝在他脑中翩翩起舞。

他跪在床上,双手捂住脸。

罗娜问:“你在想什么?”

他声音沙哑地说:“我真不敢相信你是我的。”

罗娜说:“以前我也这样怀疑过。”

段宇成放下手,这次的眼神镇定了许多。

他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罗娜抬起右手,食指勾画着他的身体。

如果问世上最值钱的是什么?恐怕没有标准答案。但如果问人死时是愿意拥抱金钱,还是一具年轻健康的肉体?大概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她笑着说:“你看我像不像黑山老妖,专门骗你这种傻书生。”

段宇成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她散开的头发就像夜里盛开的黑百合。

他低声说:“我的战斗力可比书生强多了。”

罗娜摸到他的背。

一切都没所谓了。

那一晚的记忆很混乱,有点潇洒,更多的是堕落。他做了第一次嫌不过瘾,光着脚丫,随便披着一件浴衣出去又拿了两杯酒回来。

喝完再做,做完再喝。

罗娜唯一清醒的记忆,就是自己至始至终都攥着那串珍珠项链。她紧紧攥着,就像攥住全世界。

第五十七章

腰酸背痛。

罗娜第一次体会到年龄增长带来的身体变化。

啊啊啊……

不年轻了……

屋外艳阳高照。

这一路的旅程就是, 越往西, 天越蓝,到了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昨晚热闹非凡的小院此时陷入晨曦的宁静,院中央躺着一条晒太阳的大黄狗, 躺姿与罗娜分外相似。

不想动……

就是不想动。

现在屋里只有罗娜一个人, 她懒得想那精力旺盛的小崽子去哪了,她闭上眼睛准备搂一个回笼觉。

就在这时, 房门开了。

罗娜勉强再次撑起眼皮。

段宇成以为罗娜还没醒, 进屋蹑手蹑脚。他拎着一个口袋,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尽量不让塑料袋发出声响。

就在他慢动作进行过程中, 忽然听到一声——

“你干什么呢?”

馒头吓掉地上。

罗娜坐起来,头发蓬蓬散在双肩。她还穿着昨晚那件黑背心, 里面没穿胸衣, 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运动款内裤,一条长腿露在雪白的被子外。

罗娜揉揉脖子,见段宇成蹲在桌边鼓捣塑料袋。

“那什么啊?”

“哦……我买了点早饭。”

“你不嫌累啊, 还买早饭。”

“不累啊, 我被饿醒的。”

“……”

在役果然牛逼。

罗娜打了个哈欠,头脑又清醒了一些,她开始注意到段宇成始终背对着她, 折腾半天不肯回头。

“喂。”

段宇成嗯了一声。

罗娜咧嘴笑, 把枕头竖起来往床头一靠。

“你昨晚不挺能耐的, 怎么这时候怂起来了?”

“谁怂了。”

段宇成扭头, 刚跟罗娜对视上,马上又转回去了。

人长得白就这点不好,稍微变点颜色就被人看穿。

他耳根红透,罗娜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可爱。

好想给他顺顺毛。

“过来。”罗娜命令道。

段宇成专心研究那碗酸奶,不动。

“快点,不听话?”

段宇成皱着眉转头:“你就想看我笑话。”

罗娜勾勾手指。

段宇成自暴自弃叹了口气,往床边走。他一路垂着脑袋,越想控制脸越红,罗娜感觉像有人给她端上来一盆麻辣小龙虾似的。

段龙虾泄气地往罗娜身边一坐,闷头说:“来了,干嘛?”

罗娜坐直一点,说:“你转过来我看看。”

段宇成挠挠脖子,慢慢扭头。

在跟罗娜对视上的一瞬间,立马落败。“啊!”他气急败坏倒到床上,掀开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别看我!受不了了!!!”

罗娜过去,叠在他身上,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像张被压瘪了的垫子。

罗娜想要扒开被子,他紧紧拉住。

两人较上劲。

罗娜的力量当然不如段宇成,但女人治男人向来有邪招。她用膝盖顶他的肋骨,用下巴硌他的肩膀,段宇成痒得嗷嗷叫唤,在她身下扭动得像条崩溃的的毛虫。

终于,被子被罗娜拉开了,他露出一颗小脑瓜,头发被搞得支楞巴翘,脸蛋红得要滴血。

罗娜靠近了一点,问:“早上洗澡了?”

他小声说:“……昨天半夜洗的。”

罗娜用鼻尖碰碰他,夸奖道:“真香。”

他脸更红了。

罗娜本是调侃他,没想到看得久了自己也被传染了,脸上也臊起来。原计划里接下来要碰一碰捏一捏亲一亲的步骤也取消了。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房间里弥漫着慵懒的沉香。

昨晚明明叱咤风云,天一亮两人都委婉起来了。

段宇成抿着嘴唇,说:“……那个,要吃饭吗?”

罗娜说:“……行啊,我先去洗个澡。”

她下床,从段宇成面前走过。少年的视线起初定格在下半部分,那双光洁的小腿,在罗娜快要进洗手间的时候,他偷偷往上抬,瞄到修长的大腿和紧俏的臀部。

他不自觉啃住被子。

淋浴声响起,段宇成的理智有点发飘,他也从床上下来了,随着那神秘的水声慢慢漂移到门口。

在距离洗手间半米远的时候,他忽然醒悟,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你想什么呢,你疯了!太下流了!”

他反身扑到床上,脸埋进枕头。由于情绪太过高涨,他一刻也闲不下来,两腿儿使劲蹬,被子踹得乱七八糟,活像个精神病。

最后他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掀开被,是那串珍珠项链。

上一篇:他的深情 下一篇:嫁给僧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