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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僧侣先生(33)+番外

哑妹心慌意乱,但还是看懂了,只好也一副紧张悲痛的样子,伏在她身边哽咽道:“嫂子,你快醒醒……”

妙贤三步并作两步就绕到石像后面来,一看到三梦不省人事躺在地上的样子,心跳都要停止了。

“三梦……”他叫她,“郝三梦!你怎么了,伤在哪儿……你醒醒,你给我醒醒!”

“嫂子被石像撞到,所以……”

“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他还有一线理智在,让哑妹叫救护车,自己已经俯下身去为她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在嘴唇碰到她嘴唇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心脏剧烈地跳动,撕扯着疼痛,可又跟以前人格切换时那种生理上的痛完全不一样。

原来他这么害怕失去她,比害怕失去一半的自己更甚。

三梦也很意外,她没想到他会这样不假思索地就跳进自己的圈套,在感觉到他口对口度过来的气息同时,身体里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吸走了。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只看到他的耳廓和下颌线条,跟他们放纵接吻时的情形大相径庭。

可即便是这样,变了就是变了,借由两人唇舌的亲密接触,他又回到了陈一本来的主人格。

他未必没有发现她是假装的,可是看到她睁着眼睛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念了一句佛号就将她抱进怀里,仿佛劫后余生。

入夜,罗汉堂的事有长老们善后,哄如意睡着之后,三梦仰躺在床上发呆。

妙贤洗完澡,换了干净的僧袍,掀开被子一角躺进来。

她忙向旁边让了让。

他却反而凑得更近了,拉住她的手:“如果你不想睡的话,我们聊聊天好吗?”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盖着棉被拉拉小手纯聊天啊?可是她被他握在手心的那只手都紧张得出汗了。

“那个……”她干咳了一声,“今天真是抱歉,不该那样骗你的。”

就前不久她还气他利用孩子骗她回家来过生日,这才几天,她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样的法子也不算太磊落啊。

“没关系,我明白。”

咦,难道他不生气?

“我不生气。”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是为了换我回来,才想出这样的下下策,对吗?”

她和如意都受到了实实在在的惊吓,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想到要趁机换他的主人格回来,只能说是急中生智了。

她做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他,他不会生她的气。

三梦反而有点气短:“不,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她睁眼后看到他的轮廓,第一次嗅到他的身体除佛香之外透出男人的汗息,那是焦虑,是彷徨,是害怕失去,她就后悔了,紧接着又被他抱进怀里,她就更能深切体会到,这样的玩笑不管对他还是对那个衍生出的妙贤都是残酷的伤害。

她的愧疚,有很大一部分,是对那个分裂出的妙贤。她不惜用骗的方式也要把他压回去,就算真正的陈一不生气,那个潜意识里的他大概也生气了吧?

当然,她也有一点点很隐秘的高兴,因为她在他心里竟然这么重要。

这种矛盾的情绪互相交织着,让她像个恋爱中的小姑娘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在他面前,她再也不是枪林弹雨都不怕的郝三梦了。

早就不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妙贤应该很头疼三梦来大姨妈的那几天——来自正姨妈痛的作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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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棉被底下摸摸索索又小心翼翼的手摸到了她手心的伤口, 他问:“手还疼吗?”

三梦摇头。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是我害你受伤,对不起。”

他仔细问过哑妹, 才知道她是因为训练受伤才在家里休假, 而在她受伤之前他才刚刚因为罗汉堂起火的事情对她说了毫不留情的狠话。

谁害她心有旁骛、分心受伤,简直是显而易见的。

他的潜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 不知是不是那个后继人格变得越来越强势了, 在他脑海里留存了三梦受伤的部分记忆,让他在为她做人工呼吸之后,清醒的那一刹那, 本能地就是去确定她没事。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管是修今生还是修来世, 都没法赎清自己的罪过了。

在这一点上来说, 他倒应该感谢那个分裂出的自己。

三梦摇摇头:“哎呀,我们不要在这儿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啦,说点其他的事吧。”

“嗯, 你说。”

他眸色像黑色的琉璃,虔诚又专注地看着她,虽然一本正经的,可三梦脸都红了。

“今天的事, 不是个意外。”她看着天花板道,“那些罗汉像摆得好好的,没人动它们,怎么会突然倒下来?”

妙贤点头, 虽然他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但事后看现场的状况,再听她和哑妹的描述,也猜到这是有人蓄意为之。

一次偶然还可以说是意外,两次、三次偶然则一定是必然。

上一回是放火,尚且没什么针对性,这回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他的家人,这就很不妙了。

“可怜如意,今天真是吓坏了。”三梦心疼儿子,倒地不起本来就是装的,如意那会儿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

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肉,跟她最贴心是一点儿都不掺假的,眼睛都哭红了。

“如意很乖,很懂事。不过他不该去罗汉堂那边玩的,施工的地方毕竟不安全。”

他恢复主人格意识后,如意还偎在他身边问妈妈怎么样了。他一边安慰他说妈妈没事,一边交代他今后不可以再到罗汉堂这边来玩了。

小家伙听完有点委屈:“可是之前都是爸爸你说可以来的,我有乖乖戴安全帽。”

这里可以玩沙和捉迷藏啊,安全帽和玩沙的小铲子小桶还是爸爸给他的,嘱咐他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了,他都乖乖听话的。

妙贤意识到那是另外一个“自己”在宠溺儿子,竟然第一次有种要面对面跟他理论的冲动。

“我会看好他。”三梦说,“你最好也跟爸妈说一声,最近不太平,不管在哪里都要小心一点。”

其实圆觉的身体状况不好,才出院不久就又回到医院了。现在敌明我暗,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假如他针对的是陈家人,那么即使不在家也不意味着就安全。

三梦又问:“你们家有什么仇家吗?”

妙贤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三梦嘟囔着,按现在这种模式来说,怎么看都比较像寻仇。

她甚至怀疑过定痴,十五岁的孩子,看着瘦弱,发起狠来还是能有点力气的,罗汉像倒下来的时候他又刚好不在场,虽然事后也是焦急又自责地忙前忙后,但仍不足以排除他的嫌疑。

不过他是罗汉堂起火之后才到光照寺来的,这一点妙贤已经跟定傲定嗔都确定过,那之前着火的时候他就不在场,两件事在他身上串不起来。

不是寻陈家人的仇,那会不会是来找她的?毕竟她这个职业性质就决定手上沾满鲜血,跟香火鼎盛的光照寺,慈悲宽容的陈家人比起来,更像是会被人记恨寻仇的主儿。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背上就一阵阵发凉。

噢,不对,还有一个人,跟她的情况差不多,就是妙贤的大哥陈卓,他也是特警出身,甚至曾经是J市警队最优秀的狙击手。

妙贤看她坐在那里目光复杂地看向他,低声说:“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约了王老师见面,迟到就不好了。”

“你约了王老师?可是你才刚刚恢复……”他能积极配合治疗当然好,可他刚刚才从另一个人格转换过来,她担心马上就催眠治疗他身体和精神会受不了。

“没关系的。”他神情寂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趁着我还能控制自己,开始治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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