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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渊(130)

他在带着白年下到大厅后,客气地询问需不需要找司机送他回家。

白年表示自己是开车过来,让沈秘书自己去忙,不需要再带着他,他马上就要离开哨塔。

沈秘书也确实没客气,显然贺晴只是让他来接人,并没有要求他把人招待好送走。

沈秘书客气地说着,下次有空可以联系他,再客气地离开了。

白年看着沈秘书离开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想着老师这次可能被他气得不轻。

往常见完贺晴后,再怎么忙碌的沈秘书也会陪着他直到他彻底离开。

白年对于这种差别,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在水厅内的胶囊咖啡机机前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手中捏着纸杯就朝哨塔大门口走去。

他无意在哨塔内多停留,毕竟除了少部分大厅楼层的行政人员会有更替,他过去的同事都仍旧在岗。

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变凉,白年手持一杯一次性纸杯装的热咖啡,身着一件驼色的长款风衣站在哨塔大门口等人。

等纸杯内的热咖啡被风吹冷,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缓慢地朝哨塔的大门口行驶过来。

白年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十二点半。

白年有些好笑地想着还挺准时,今天的一切事情都非常准时。

商务车侧门被打开,上面被推下来的人踉踉跄跄地晃了好几步才站稳。

对方还穿着三天前一件他自己挑选的颜色非常亮的套头卫衣,下身穿着一条运动裤,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白年没戴眼镜,没法看清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

他啧了一声,觉得自己用脚指头想也会知道表情不会太好看。

三天前,白年费了好大些精力,才能够让迟等听话地被哨塔的人带走。

白年让他努力克制下自己,做个正常人。

对方可能做得还不错,至少不是被五花大绑着被人从车里扔下来。

白年站在哨塔大门口没动,他捏着纸杯仰头喝了口已经凉掉的黑咖啡,一边面色沉静地盯着被从车上推下来的迟等。

迟等满脸戾气地在原地站着,他活动活动了片刻自己僵硬的手腕,因为一路被手铐拷着,他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僵硬。

他满脸阴沉地盯着抛下自己的车看了好片刻。

他毫不费力地就记住了那些人的脸,觉得自己要是有机会再见的话,肯定要用自己被对方铐起来的手直接捏碎他们脆弱的头骨。

迟等脸上阴郁,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比这深秋时节的寒风还刺骨些。

周围经过的三三两两个人都绕着他走,甚至有人走到远处,开始拿起电话报警。

白年站在台阶上看见这个显得有些荒诞的场景,觉得有些好笑,他手指捏了捏已经空的纸杯。

台阶下的迟等像是似乎有所觉,立刻仰头望了过来,几乎在瞬间他身上阴森的气息十分夸张地瞬间消散了,他像是一场大雪被高温烤化,冻结起来的躯体跟血液都软成春水流淌。

旁边一个警惕着打报警电话的路人见状拿着手机都愣了下。

白年把手中纸杯捏紧,抬步往台阶下走去,路过旁边垃圾桶的时候他把纸杯扔了进去,他动作不急不缓,像是在公园散步。

可是在台阶下的迟等显然已经等不及了,他好几天没见到白年,每天都徘徊在想杀人跟要克制二者之间徘徊,他情绪一直非常糟糕,像是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

迟等是觉得这没什么,他没必要控制自己,也没必要被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他觉得自己随时想走就走,离开前还要一把火烧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可是白年说:“你跟着他们走,过两天我来接你。”

迟等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非常古怪的好像没办法不听白年的话。

白年说让他等两天,他就等着。

等了两天白年还是没有来,他没办法,只能继续等到第三天。

迟等一边想着真该死真该死,他应该在几天前直接敲晕白年,带着白年去浪迹天涯。

他可以用绳子把自己跟白年绑在一起,让白年根本没办法离开他身边,而不是想现在一样这么被动地等着。

迟等大脑里一直有非常多的念头闪来闪去,他有的时候自己能捕捉到,有的时候甚至自己都没办法捕捉到那些念头。

每个被自己捕捉到的念头都像钟鸣一样地在告诉他,他应该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主动去找白年。

可是每当他直勾勾地盯着进房间给他抽血的研究员,盯着对方脆弱的脖子时,总会懊恼地立刻想到——“白老师会生气”。

他在几天前被人强行带走,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等药物,奋而反抗要离开时,都十分克制着不要去伤害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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