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黑渊(16)

他说话困难,重呼吸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您若是不擅作主张把您的精神体往我大脑里塞,又哪里会又这样的事情?”他的眼神往聂平的方向吃力地瞥了瞥,用词十分古怪,“这个小可怜可没让您来入侵我的大脑。

您自己做了违法的事情,怎么还怪起法律有漏洞?”他话说着说着顺畅起来,又用干哑的嗓子调笑道,“你不能去别人家做了小偷,最后东西没偷着反倒把自己腿摔坏了,竟然还要报警让屋主人来赔偿你医药费吧?”

聂平闻言醍醐灌顶,觉得自己被白年洗脑了,他额头蹭蹭冒着汗,吃惊又惊讶地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哨兵和他病床前的白年。

而后就看白年站起身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的哨兵看了一会儿,随后捏起拳头,对着哨兵的胃部又是狠狠的一拳。

哨兵干呕了一声,口中唾液无意识地流到了整张床上。

白年点评:“逻辑能力不错。”

“……” 聂平抽了口气,吐了一个音节想要阻止,白年一个冷漠的眼神瞥过来,他便连话都不敢说了。

白年直起身子,皱着眉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迟等。

迟等在等待胃部疼痛过去后,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眼睛赤红,双目瞪向自己面前的白年,几乎是想把白年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白年不以为意,面无表情地垂眼看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还想要活命,就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迟等在几个犹疑间,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声音低沉闷哑,又带着些近乎下流的古怪腔调。

迟等嗬嗬嗬地笑出来:“妈的,你可真带劲。”

第7章

白年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他脸色不变地点了下头,语气平平:“接下来你可能会觉得更带劲。”

迟等的眼内血红一片,闻言扯开嘴角笑:“我非常期待。”

白年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姿态堪称优雅地靠着五号治疗室内廉价的木制椅子靠背上,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聂平,询问道:“需不需要给聂组长搬个凳子,坐在旁边一起听听?”

聂平听明白了白年下达的逐客令,他有些为难地指了指被一件衣服覆盖住镜头的摄像头:“我们需要保存监控画面。”

白年开口就拒绝:“不行。

万一你们录到我把他打死的画面,我可能会再次带着手铐上法庭。”

“……” 聂平无语,想着一个屋里就两人,躺在床上被束缚着的人死了不管有没有监控画面,你想必都要被铐上手铐。

聂平在原地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选择默默地退出了五号治疗室,关门前还认真嘱咐道,“白老师,手下留情,这个哨兵……” 他的研究意义非常大。

他话不太敢说完,默默地关上了治疗室的大门,这次倒没在外面挂锁了。

白年伸手拿过之前放在桌上的录音笔,这次才正式打开录音按键,他把录音笔放在床头柜子处,低头看了片刻自己笔记本上写着的东西。

他拿起一直放在笔记本中间缝隙处的钢笔,笔尖在纸张上轻轻点了点,空白的纸页因为笔尖的触碰,而留下一个小拇指尖大小的黑色墨水污点。

“迟等。”

白年缓慢地开口说道。

“嗯。”

迟等应了一声。

“无记忆。”

白年复述道。

“哦。”

迟等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的黑渊。”

白年读课文一般读道。

“嗯嗯。”

迟等十分配合对方地回应道。

白年钢笔在食指跟中指间轻微地转了转,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迟等,又道:“不知道自己的精神海会吞噬别人的精神体。”

迟等这次没学舌鹦鹉一样只会嗯嗯回应,他拖长着嗓子,那语气有些像是街上对着别人吹口哨的地痞流氓,他反问道:“我不知道吗?”

白年抬起眼睛看他。

迟等扯开嘴笑,声音却咕咕囔囔地:“我脑子非常疼。

像是有一万艘炮船、军舰、重型武器在我大脑内进行第不知道第几次的世界大战。”

他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白年的眼神却带上了明晃晃的无辜,“世界大战嘛。”

他嘟囔,“伤及无辜,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事情,不是吗?”

白年冷眼看他,这个哨兵好像在疼痛期过去之后,脸上表情变得丰富得像是戏台上唱戏的戏子,在几分钟之内就能变幻出好几种表情和情绪。

“那你不阻止我精神体进入你的大脑?” 白年问道。

迟等眨了眨眼睛,无辜的像是林间某些野生动物的懵懂幼崽,他砸砸嘴说道:“你又没让我告诉你。”

白年点了点头,他单手阖上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随后压下身子凑近躺在床上的迟等。

上一篇:A在下,O在上 下一篇: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