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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渊(181)

梁文沉默了片刻,不由自主地担忧起了自己这两个非常不靠谱的老大。

不过说实话,迟等做事其实还是非常靠谱的,但是一切靠谱的事情都是以白年的意愿为前提。

梁文觉得头秃,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电子烟盒,并排着跟叶瓶水两人在大楼门口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吞云吐雾的白雾间,梁文看见有个瘦高面生的哨兵步伐不稳地朝他们方向走了过来。

梁文蹙了下眉头,怀疑对方已经对某些现在禁止的药物成瘾,他的身形瘦削,脚步虚浮。

梁文准备喊人带对方去做检查,看需不需要关进强制机构去给这个哨兵做下精神、身体恢复。

梁文侧过头往后看了一眼。

这个男人却突然失声地喊了声:“瓶水——”

梁文顿了顿,他纳闷地转头看叶瓶水,只见叶瓶水的脸在烟雾缭绕下显得冷漠异常。

梁文顿了顿,这个女人从一场浩劫中活了下来,这两年的变化尤其大,最开始的时候她看起来像是一朵没有依附便会立刻死亡的菟丝花。

可现在,她面色冷静地看着一个脸色惨白异常的哨兵喊自己的名字。

梁文问:“认识你?需要赶走吗?”

叶瓶水吸了口烟。

对方站在几节台阶下,声色哀戚地看着叶瓶水,失声般地开口道:“我这几年真的非常难受,我每天都想死,我想给你赎罪,我对不起你。

我真的对不起你,瓶水,对不起。”

叶瓶水神色冷静地冲对方点了下头。

男人欲上台阶:“你杀了我吧瓶水,我这条命还活着就是为了见你的时候,为了还给你的。”

叶瓶水其实没什么话想说,曾经恨不得杀了对方,从酒馆活着出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报仇。

叶瓶水觉得这件事情跟善良与否无关,跟自己本性如何也没有关系,就是时隔这么多年,看见自己曾经爱过的人、抛弃过自己的人、把自己害进无间地狱的人,心底竟然都懒得翻起一丝涟漪。

那些事情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人类的记忆有修复功能,它不可能让你一辈子都沉浸在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里面。

叶瓶水的记忆修复功能尤其的好,她把电子烟放进自己上衣的口袋里,突然在这一刻真正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非常棒的人类。

她天生带着些对事物不确定的性格,因为经历过的事情也对诸多事情缺乏自信,她曾经多次向白年表达过自己真的不行。

可是白年不是个能听人话的,她赶鸭子上架,骑驴找马,每一天都活得非常辛苦。

在看见这个本该面目可憎,可实际上跟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差不多的男人时,突然在这一刻醒悟自己的伟大。

她在面对曾经爱过自己、抛弃过自己又伤害过自己的人,面对当初恨得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的男人轻轻地点了下头,面不改色地问道:“有事吗?”

男人的愧疚心被高高的举起来,又被轻轻地放到了地上,他向上走的步子顿了顿,迟疑地问道:“你原谅我了?”

叶瓶水摇了下头,再次平静地询问对方:“有事吗?”

男人张了张嘴。

叶瓶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急速上前,意图追赶叶瓶水:“瓶水,你过得好……”

他话音未落,叶瓶水的女保镖冷着脸抵在了他跟叶瓶水之间,她侧身显出自己身侧的匕首,张嘴说道:“离她远点,不然我不客气了。”

叶瓶水回头看了一眼塞宁拉,疑惑了片刻:“你又躲在哪,从哪儿出来的?”

塞宁拉作为一个冷面保镖,并没有回答叶瓶水的话。

男人急切地在望向塞宁拉身后的叶瓶水,撕扯着嗓子急切说道:“瓶水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饭……”

叶瓶水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她在自我怀疑,自己多年前究竟看上这个男人什么。

叶瓶水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币,朝男人扔了过去,然后转身离开了。

围观了一场大戏的梁文立刻跟上:“要不要我派人偷偷弄死他?”

叶瓶水睨了梁文一眼:“我没忘记我们年初定了新规定,杀害他人是需要负责任的吧?”

梁文想迟等那个暴力狂定得规矩算个屁,真男人就应该敢爱敢恨。

“不恨他?” 梁文问。

叶瓶水嗤笑了一声:“他也配?”

二人说话间,进入了大楼的内部,一边跟着路过的工作人员颔首打招呼,一边往楼上办公室走去。

路过一条长长的环形回廊,二人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白年正支着下巴坐在办公桌后接电话,迟等坐在办公桌上转动着手中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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