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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妆(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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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宫妆

作者:荔箫

作为万里挑一的和亲美人,

云婵以为,下半辈子就要在番邦为和平奋斗了。

没想到,到了地方被人家“退了货”。

气死了老皇帝、为太后所不容,

这前路也算昏暗到家了。

快要绝望的时候,

被陛下“捡”了回去……

【排雷】

1阿箫素来凭脑洞写文,考据指数为0,严肃认真的读者请放过;

2柔软易推倒,欢迎调戏o(*≧▽≦)ツ

3不许揪我的荔枝叶子【严肃脸】#这条是抽风可以无视#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宫斗 天作之和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婵,霍洹 ┃ 配角:叶澜,霍檀,云意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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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夏精心挑选的和亲“公主”,云婵却成了番邦拿来羞辱大夏的炮灰。刚被退亲送回大夏,老皇帝就被气得一命呜呼,拿番邦无可奈何的太后只好迁怒云婵。就在这处境艰难,前途未卜之时,新帝居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不过,云婵从没料到,抱住救命稻草的同时,她还抱住了对方的一颗真心。

本文作者构思新颖,不落俗套,勾画了倾国佳人与一国之君的爱情。作者流畅的文笔与清新的文风,既生动地织绘了一幅宫廷生活的画卷,更将深宫之中的爱情,描摹得温暖动人。每当读到男女主的相处,甜蜜的细节,总能让读者会心一笑。

☆、1谋划

“啪嗒,嗒嗒嗒嗒嗒……”

金钗上又一颗珍珠落了地,在秋日寒凉的地面上击出一串轻响。空洞的声音一下下落得干脆,如同自地府而来的催命的曲子,直入云婵心底。费力地抬起眼眸,云婵虚弱地看向那颗还在跳跃的珠子,想要伸手将它按下,却是连手都抬不起来。

那珠子越跳越低了,最终再蹦不起来,又在地上滚出一段,滚进不远处的柜子下面,消失不见。

身上仍是一袭大红的华服,衣料虽因三日前的动刑而有些破损,却仍能看出上面绣纹精巧。

这是她的嫁衣,该是随她一起去赫契的。不过现在,她回来了,它自然也回来了。

而后……她这为和亲而封的公主,既被退了婚便毫无价值,这嫁衣同样变得毫无价值。

已经回宫三天了,遍体鳞伤地在长乐宫关了两天后,今早被带到了这暴室。

等死,这便是她现在的处境。

.

眯眼望向窗外,天边的那轮夕阳,似乎又红了一些,红得好像能滴下血来。

下面的弧度已瞧不见,边缘处落到了宫殿以下的地方,被遮成了一条直线。

看着看着,那余晖就好像在眼中晕开了,再看不清其他东西,直觉乏意一阵盖过一阵。

床榻硬得感觉不到褥子的存在,衾被的料子硬得磨人,云婵却还是睡得昏天黑地,心底一个念想始终涌动着:若能这么一睡不起就好了……

浑身都痛得打颤,有些是外伤所致,有些则是因染了风寒、打从骨子里沁出来的酸痛。像是寒气直接萦绕在骨骼中,久久不散,激得心里也一阵接一阵的寒冷。

“装什么死!”刚被呼喝声激得一惊,便觉腰间被人用了十成力气狠踹一脚,剧痛让云婵蓦地翻了个身,缩起身来想要护住自己,却又知道根本避不开眼前之人。

“快起来,这暴室可不养闲人!”女官声音尖刻,见云婵不动,抬脚又踹过去。云婵被踢得肩头酸痛,撑了撑身想要起来却是无果,对方便更加不满了,“等着,我找掌刑的来。你非要懒着,自会有人来收拾你。”

“女官……”云婵登时慌了,唤了一声想要求情,对方却已转身离去。破旧的木门在眼前狠狠撞上,击下一片灰尘。

已无心多想即便起了身又能不能承得住这暴室的重活,云婵只拼了力地想要起来,万不能再受重责了。

打着颤的十指按得床板不住轻响,似乎时刻都能散架一般,又似乎是她的身体时刻都能散架。

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来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周身的疼痛还是心底的绝望。待她发现时,泪水已然覆了满面,仍接连不断地往下淌着,一滴滴落在有些霉迹的床榻边缘上,殷出一块块深些的颜色。

终于将半边身子挪下了榻,云婵探手撑了地,想借着力气坐起来些。三日前太后赐的那一顿杖责伤了她的腰,轻一动便疼得彻骨,费了好大力气,直痛得额上的冷汗流得比泪水还快了,才可算坐起了身来。吁了口气,本就无力的身子好像已经被抽干了气血一样,只是凭着一口心气才没有栽倒下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带落了许多灰尘。光线映在云婵脸上,有些刺眼,她一壁转过头去一壁慌张地开了口:“女官,我……”

声音猛滞,云婵的面容僵了一僵,张着嘴哑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须臾,缓缓垂下首去,轻言了一声:“翁主……”

“阿婵。”叶澜压着心惊一唤,疾步行进去,与云婵眼中的疏离一触回过味来,冷着脸回过头去,让旁人接退得远远的,又径自关了门。

“这起子势利眼。”叶澜忿然说着,将食盒稳稳地搁在了案上,端了里面仍旧温热的药出来。在榻边坐下,一壁喂给云婵喝一壁道,“吓死我了,还怕你在长乐宫生生熬死,发落来暴室反倒好,我替你打点着……”

“……”云婵喝着药一喟,睇一睇她,摇头道,“你知不知道此事……”

此事从头至尾都是太后亲口下的旨,且究其原因,更是让人避之不及的罪名——她是为和亲选进宫来的美人,为此封了公主,到了赫契却被退了婚,让大夏丢尽了颜面。

且还不仅是丢脸,先帝便是在听闻此事后气得呕了一口血,不几日便驾了崩。太后因此丧了夫,自然恨她。

“我知道。”叶澜同是一叹,凝睇着她顿了一顿,明眸一转便又道,“这事说到底是那赫契有心挑事,怎么说也不能全怪你。目下罚也罚了,干什么非把人逼死。暴室这边我替给你打点着,你安心养伤。等着风头过了,我和尚仪局打个招呼,给你调到别处去。”

“……你在尚仪局能说得上话?”云婵双眸一亮,显了些喜色望着叶澜。叶澜理所当然地点了头:“你当我母亲这大长公主是白做的么?”

“那能否……”云婵心跳得有些乱,咬着唇斟酌了好一阵子,最终也不确信是否能行得通。心下一沉,到底俯在叶澜耳边同她悄悄说了,又道,“这些事上的规矩我不懂,一说而已,如是行不通……就算了。”

叶澜听得心惊,平复下来后又觉得是行得通的。这机会就在眼前,若能如此,自是比让她去别处接着做宫女为好。宫中总归活不安稳,就算改名换姓,也难免再因先前的事惹出什么乱子来,后患不少。

只是……偏她现在在暴室,此处都是犯了重罪的宫人,若要如此……

叶澜咬了咬牙,心知如若说了实情,凭云婵的性子必要放弃这法子。可如是要拼一把也就拼了,就算失败也不会有甚大事,毕竟她是翁主、毕竟她母亲是大长公主。

“我试试看。”叶澜噙着笑应了,颔首又说,“你等我的信儿。”

.

叶澜挑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再次入了宫。

宦官入殿禀说“静怡翁主求见”,不一会儿就有了回音,请她进去。

“陛下大安。”叶澜在殿中一福,沉沉静静的样子。皇帝仍看着奏章,眼也未抬地应了一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