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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74)

他低下头,鼻尖轻蹭了蹭她的,声音越发温柔:“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笼下来的暗影遮挡住了大半的阳光,那温热的鼻息就落在和她呼吸可闻的距离内,应如约刚镇静下来的心跳又忽的失序。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表情里分析他下一步的意图。

当然无果。

如果温景然能让她看透的话,这十年,她也不用这么明藏暗躲时刻需要藏好自己的小心思了。

应如约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不知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她偏爱这个动作,大多数时候,她都喜欢用这种方式去引起温景然的注意。

不出意外的,他停下所有在盘算的事,认真地回应了她一眼。

“想吃肠粉……”从昨晚他提起下个月的月中抽空一起去府东后,这个念头就盘亘在心头,删都删不掉。

她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太能忽视。

温景然沉默了数秒,无奈失笑:“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在想,是不是应如约察觉了他接下来的意图,先发制人?

有可能。

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路过卧在地板上生闷气的梵希时,如往常一样把它抱进怀里。

梵希气还没消,被抱起时倒未挣扎,等温景然把它搂进怀里后,迅速地伸出爪子在他胸口锤了两下。

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可不妨碍它报仇成功,自鸣得意。

应如约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了一会。

这里是温景然的地盘,无论是从家居风格还是物件摆放,每一处都透着他的影子,她置身其中,就如同被他环环包围,总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她索性起身,跟到浴室门口。

温景然正在刷牙,房间里中央空调调控着温度,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微微弯腰时,背脊的弧线似流畅的弧体,越发凸显得他挺拔精瘦。

应如约看着看着,莫名就有些耳热。

她感受过他手臂收揽自己时的力量感,也感受过他怀抱的温度和契合,明明他只是穿的有些清凉而已,她却跟透过薄纱把他看光了一样,心头充斥着无名的占了他便宜的羞赫感。

不能再看了……

她拼命暗示自己。

温景然漱口时,透过面前的镜子看了她一眼。

清水顺流而下,敲打着洗水台。

水声里,他忽然想起几年前,他去A大附属医院给一个病人做手术。当时正在病房里的单独卫生间里洗手,水声里,她向病人自我介绍的声音无比清晰地隔着水声传进来。

他几乎是立刻关了水,湿漉着手指扶在洗手台两侧,听她温和着语气向病人了解基本情况。

透过百叶窗帘的阳光洒了房间一室,他抬起头,清晰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里那一丝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温景然低下头,掬起一捧水覆在脸上。

水珠冰凉,半数落回水槽,半数还蜿蜒在他的脸上,湿哒哒地沿着他的鼻梁他的下巴往下滴落。

视野里,因垂挂在眼睫上垂垂欲落的水珠而有些模糊的视野里,她两侧耳尖微微泛红,一如当年被他翻折起袖口时闪烁的阳光迷了眼的眼神一样,专注到近乎虔诚。

他再难克制,湿漉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来,严丝合缝地抵在了洗手台和他之间。

他低头,视线纠缠在她嫣红的唇上。

他手心的力量恰好地锁住她又不至于过重,他俯身,那双眼,如黎明时分最亮的那颗启明星,明亮到即使临近白昼也有独特的光芒。

应如约光是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心跳就渐渐加速,她能预感到也能捕捉到他眼底有对她的渴望,与任何一次都不同。

那颗心似要冲破壁垒,一下一下,近乎失序。

应如约被他盯得口干舌燥,也不敢说话,就连眼神也不敢躲避他的对视。

浴室内的灯光柔和明亮,是和初生阳光不一样的温暖。

顺着他额前那缕湿发滑落的水珠终于滴落,“吧嗒”一声,落在她的鼻尖。

就像是一个信号,风吹动着火星,以燎原之势席卷而来。

和之前的浅尝即止不同,温景然这一次索要的强势又霸道。

他含吮住她的下唇,啃噬着,吮吸着,反复的用唇摩挲碾压。倾注了数年的渴求如同高山上顺流而下的瀑布,澎湃又汹涌。

他的手不知何时覆在了她耳后,连寸步退离也不许,牢牢的把她掌控在自己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应如约被他吮住的唇都泛起疼来,他终于退开,揽着她的腰轻轻一提,把她抱上洗手台。

温景然站在她面前,额头和她相抵,刚从纠缠中撤离,他的呼吸还有些重,声线沙哑又慵懒:“你实习第一台手术,术前访视还记得吗?”

应如约被他吻得大脑缺氧,茫茫然地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下,点头。

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她第一台手术,病人又是那种一般只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名人。她从拿到病人的第一手资料开始到整台手术结束,除了一些细节她已经想不起来,其余的全无遗漏。

包括,术前访视那天,他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翻折袖子时,那扣子被阳光折射落进她眼里的光,迷得她眼前一片青黑。

“我那天见到你,”温景然压了气息,嗓音被压得更低沉也更诱惑:“就想对你这样……”

他说着,落在她耳后的手抚着她的耳垂,轻轻揉捏着,或轻或重。唇压下去,又吻住她,没完没了。

应如约被他捏着耳垂,浑身都软了。

她有些无力地搭住他的肩膀,手指收紧时,触碰到他浮了一层汗的脖颈,接连着锁骨,都有些湿意。

浴室的换气口正往外换气,微凉的风吹拂在他的背后,他浑身起了战栗,越发舍不得松开。

揽在她腰上的手沿着她的腰线滑到她的背脊,隔着宽松的毛衣按上去,隐约能感受到内衣的衣扣。

他悄无声息地试图解开。

只是隔着不知多少层衣料,手指便不再灵活。

腰腹处有些发紧,他此时只庆幸睡前换上了这条一贯不怎么喜欢的家居裤,才能不在她面前露出狼狈。

应如约终于感受到他作乱的手指,那一瞬几乎是手足无措,她一边反手按住他的手,一边羞窘地避开他埋进他的怀里,原本只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宛如在湍急的河流中抱住了浮木,紧紧地搂住他。

她从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局面,恼羞成怒地张嘴咬住了他的锁骨。

温景然“嘶”了声,仍捏着她衣扣的手指立刻松开。透过镜子,能瞥见她已经彻底红透了的耳垂,正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绯色。

温景然偏过头,忍不住笑了。

他双手穿过她的腿弯环在他的腰侧,就这么抱着她把她放到床沿。

应如约已经松了口,虽然是情急之下咬得他……可这会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没等她从这种情绪里找回魂,她目光落到蹲在床头正梳理自己毛发的梵希时,三魂七魄又吓飞了大半,她双手紧紧地环在他的颈后,十指勾缠。

说不出什么话来,那些纷乱的或是强势或是软糯或是讨饶的话在她脑海里都转了一遍,可就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理智告诉她,温景然不会对她做太过逾距的事。

但一想起刚才他都把手放在她的衣扣上了,又很不确定。

这么纠结着直到脚尖挨到了床沿,她终于忍不住,可怜兮兮地叫了他一声:“温景然。”

温景然低低的“嗯”声,神思却有些恍惚。

有多久没听到她用这种语气叫自己了?几年……五年还是七年,反正印象里最清晰的一次,是她蹲在路肩上,扯住他的袖口,一双眼憋得通红得看着他。

想起来了……

那天他值大夜,五点要到医院交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带着哭腔,明明害怕还故作镇定地让他来学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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