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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无双局(136)+番外

林一川恍然大悟。只是没想到真正想掐死线索与消息的人,连整个山寨都毁了。

说话间,两人上了山坡。

梅于氏离家几十年。小院早已破败不堪,四周野草荆棘长得有一人来高。门窗早没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土墙。

丁铃只是想来看一眼而己。他停住了脚步,朝林一川眨了眨眼睛:“应该没什么线索……”

话音才落,他和林一川同时转身就跑。

弩箭破空的嗖嗖声紧随而至。

“叮当!”清脆的金铃声响起。

金铃在丁铃手中挥舞。阳光映射,他身后像生出了一道金色的光环。当当声不绝于耳,将射来的箭矢击落。

“真看得起老子,埋伏了这么多人!”丁铃破口大骂,边打边跑。他偷空看向林一川。

林一川手里不知从哪儿抽出把剑来。剑光如水银流淌,将全身护得严严实实。

他讥讽道:“我看你就长了脸嘲讽脸。回回引蛇出洞引来的都是一群狼!你下次能把刺客的人数想多一点吗?”

整个丁家寨被烧得不成样子。梅于氏的家虽然残破,却没有被烧。两人早起了疑心。丁铃还想着生擒刺客,没想到上了山坡,林一川背在身后的手就冲丁铃翻了两次巴掌。对方埋伏在此的人少说也有二十。

不跑还能怎样?

野草与残壁后面跃出的黑衣人功夫都不弱。任凭丁铃以轻功见长。林一川功夫不弱,也没能将黑衣人甩掉。

这场追杀从运城到京城,再无断绝。

看到京城城墙时,丁铃趴在林一川背上回头咯着血大笑:“狗杂种们来呀!咱们京城再战!”

身后的人影停住了脚步。丁铃放心地昏倒过去。

林一川最重的伤在胸口。差点被人剖了腹。

……

林一川摸着胸口的伤想,窗口会不会跳进来一个人,如花匠老岳一样的杀手?

如果真被杀死,谢胜这辈子估计都会信了鬼神。玄鹤堂这间宿舍会成为国子监有名的不祥之地。

他睁眼到天明。看到谢胜准时一个鲤鱼打挺起床,林一川懊恼不己。丁铃回到京城。除非对方把锦衣卫悉数都灭了。知道的人越多,杀自己做什么?

毁灭了于家寨,也掩不住梅于氏姑侄俩的秘密了。

为何要杀梅于氏灭口的秘密,线索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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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川哥和丁铃的一月情交待完了。今天还是一更。这周和下周比较忙,所以常一更来着。过了下周五,开始补更加更。望理解。

第147章 来意

贴梗海棠密密的花簇将枝条染成了紫红色的珊瑚枝。梅青指点着小宫女剪下形状颜色最好的放进花篮,亲手提了回去。

许太后趿着软底金缕绣鞋,披着晨褛走到了桌旁。看着篮子里还沾着露水的花枝,慵懒地笑:“寻个龙泉窑的白瓷高颈瓶来。配着这海棠才精神。”

梅青笑着吩咐小太监去拿了花瓶过来,往里面注了些水道:“娘娘,包棕子的馅料都已经备好了。”

“皇上从前爱吃红豆馅的。不知为何,今年问他,他说江南嘉兴的鲜肉棕出了名的味美。他想尝尝。”许太后在锦杌上坐了,拿了剪子修剪着,眼里有几分思念,“皇上已经出宫了?”

梅青恭谨地答道:“今年的琼林宴设在什刹海,皇上召了今年会试中榜的进士看赛舸。这时辰应该已经出宫门了。”

“端午节什刹海热闹得很。做姑娘时本宫也常去的。岸边搭着一眼忘不到边的帐蓬。有杂耍班献艺,空地上有玩蹴鞠的。卖棕子卖豆汁画糖人煮馄饨的……回回本官都把荷包里的碎银子花个干净。”许太后想起年轻未出嫁的时光,柔软的笑着,“本宫总要缠着兄长,入夜后放过花灯才肯回家。”

梅青抿嘴笑着:“娘娘如果不去放花灯,怎能遇到先帝?”

“大胆!敢打趣本宫。”许太后斥了她一句,却并无怪罪之意。她细致插着花,眉间眼底染满了风情,“本宫那时年幼,可不知道他就是皇帝。见他站在湖边手里没有花灯,便好心分了他一盏。那晓得他将那盏灯留了那么多年。”

也许是想到先帝,许太后的眼神黯了:“你去吩咐尚工局,今晚也备些花灯。咱们去不了,在宫里头玩一玩吧。”

“是。”梅青应了声,兴致勃勃地去了。

西府海棠疏落有致地插在白瓷瓶中。殿内多了几分春意。许太后欣赏着细密贴着花枝怒放的花朵,染着蔻丹的指甲轻轻从上面刮过:“和丹桂一样,花长得小气。颜色还算喜庆。”

这时小太监急步从殿外行来,躬着身禀道:“娘娘,谭公公来了。”

用早膳的时间,谭诚这么早来做什么?许太后有点吃惊,指甲微微用力,刮下了几朵米粒大的花。她冲指甲吹了口气,将花朵弹掉,吩咐道:“梳妆吧。”

她换了紫红色对襟大袖衣,梳了高髻,满意地打量着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缓步去了前殿。

谭诚并未落座,背负着双手站在殿中。听到环佩叮当,他微笑着望向盛妆行来的太后,抬臂躬身:“娘娘安好。”

“公公难得这么早来,可有急事?”许太后登了凤座,没有掩饰脸上的好奇。

“今天端午,咱家给太后娘娘送节礼。”

“本宫今天要裹些棕子,回头给公公送一篮尝尝。”

朝阳穿过殿门,投下一片温暖的色调。殿堂太大,服侍的人悉数退到了门外。许太后和谭诚坐在空旷的殿中,极温暖的聊起了家常。

“皇上亲政以来第一次有了天子门生。今天什刹海办琼林宴,极为热闹。”谭诚微笑着感叹,“光阴似箭。咱家记得当年跟在先帝身边侍侯,在什刹海遇到了娘娘。”

提起皇帝与往事,许太后眉间舒展,有些感慨:“一转眼咱们都老了。”

“娘娘可不显老,哪像老奴和素成,双鬓都白了。”谭诚笑道,“宫里头像老奴一样见过娘娘二十年容颜不改的老人不多了。”

许太后轻抚着鸦青的鬓角打趣道:“谭公公操心事太多。照本宫看,那些琐碎小事让下面的人去办就是。您也该享享清福了。”

“皇上年轻。总有些官员仗着是先帝老臣,跋扈嚣张。老奴不敢懈怠。”谭诚恭谨地回道。

谭诚不可能放弃手中的权力。许太后不过言语上说的两句,心知无用,就转过了话题:“哀家令礼部选送适龄大家闺秀进宫待选。会试过后,皇上就该册立皇后,绵延子嗣为重。公公以为呢?”

“太后圣明。宫里既然添了月美人,中宫虚悬太久,朝政不稳。”

“公公可有皇后人选?”

许太后试探着谭诚。

谭诚轻描淡写地说道:“礼部自有章程。选送的闺秀总能挑出令太后娘娘可心的皇后。”

这么说来,谭诚不打算插手皇上立后?他一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许太后没有接话。

太后并不相信他不插手立后。谭诚笑了笑道:“先帝过世十年了。宫里一直没有采选过。咱家以为皇上今年立后纳妃,明年可从民间采选适龄女子以充后宫。”

许太后轻舒了口气。

这是一次交换。皇后的人选谭诚不插手。但嫔妃中一定会有谭诚送来的姑娘。许家能定中宫皇后,太后很满意。她笑着点头:“谭公公所言极是。宫里进批新人。到了年纪的宫人该放出宫去。以免有伤天和。”

“娘娘可得好好甄选,这是善举。”谭诚说罢起身告退。

许太后微笑着望着他走出殿门,思忖着谭诚的真实来意。

走出宫门,他回头看了眼,淡淡说道:“可惜你儿子未必愿意娶你定的皇后。”

谭诚走了一截,停下脚步问身边跟着的梁信鸥:“你最近一直在查丁铃被人一路追杀至京城身受重伤的事?”

“是。属下查到现在,尚不知道追杀他的人是谁。”梁信鸥心里充满了愤怒。这天底下还有他查不出来的事,他犹豫了下道,“该不会是珍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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