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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无双局(197)+番外

穆澜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

“是锦烟公主的婢女帮你换的衣裳。”林一川定了定神笑着说道。他走到床边,将汤碗递给了她,“鸡汤也是公主的婢女炖的。”

“哎哟,林大少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时侯啊!”丁铃手里端着碗鸡汤靠着门框滋溜喝着,毫不客气戳穿了林一川的谎话,“穆澜,你赶紧尝尝林一川的手艺。本官真没想到林家大少爷居然会炖鸡汤。味道还真不错!”

林一川的手抖了抖,将汤碗放在了桌上,转身开始捋袖子:“和伤者抢鸡汤,你还要不要脸?”

丁铃端着碗转身就跑:“穆澜一个人也吃不完一整只鸡不是?本官就舀了一碗!你当本官没喝过鸡汤?扬州首富家大公子炖的鸡汤真好喝啊……”

“叫你得意……揍得你连黄水都吐出来……”

两人在院子里闹腾的声音渐去渐远。穆澜望着桌上的汤碗愣了会神,端了过来,禁不住也笑:“林一川会炖鸡汤?”

鸡汤细心拂去了浮油,加了枸杞,带着股淡淡的甜香味。一口气喝完,周身暖意融融。

穆澜捧着汤碗,想起梦里的情形,眼睛刹时变得湿润。

外面的两人没打闹一会儿,想起正事来了,又回了穆澜房间。林一川瞄了眼喝完的汤碗,嘴角禁不住翘了翘。

丁铃抢先开口问道:“哎,穆澜,还没顾得上问你。昨晚怎么回事?”

“昨晚进我房间行刺的三人功夫太差。我觉得不对劲。雁行将锦烟公主藏在饭馆里,来宅子偷袭的人却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如果对方想借此拖延时间麻痹我们,雁行和公主就危险了。我就直接去了饭馆。可能是地形比较熟,绕过了宅子外面的埋伏。赶到饭馆时,雁行已受了伤。我掩护他带着公主先走。以他的身手,我想锦烟公主应该无恙。”

丁铃赶紧向穆澜印证他和林一川的发现:“袭击饭馆的人,你可有什么发现?”

“对方来了大概百来人,用的是制式刀矛弓箭。下着雨,天又黑。雁行和公主逃走后,我顾着脱身,没有仔细查看。不过,来的人中没几个高手。否则我逃不了。”

听见用的是制式武器,丁铃哼了声道:“果然和本官猜的一样!”

林一川简单说完对脚印的判断,穆澜倒吸口凉气:“怪不得对方对我们的情况了若指掌。但张总督怎么会对锦烟公主下手?”

丁铃冷笑道:“人心不古呗!”

如果幕后的人也是在山西追杀丁铃和林一川的人。那么,张总督可是条大鱼。一个念头飞快从穆澜脑中闪过。薛大将军难道也和昔日陈家有关系?

丁铃接着说道:“莫琴一直没有现身。他一定能找到雁行和公主。怀疑归怀疑,终究没有证据。等莫琴的消息吧。”

莫琴?丁铃还不知道莫琴就是雁行?穆澜古怪地看向了林一川。两人目光相碰,林一川偏过了脸:“你好好休息。打草惊蛇,对方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且等着吧。”

“好。”穆澜应了,拉过被子阖目休息。

丁铃眼神微眯。从昨天到今天,穆澜就是不问核桃,她什么意思?难道她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是在利用自己?一定是这样!丁铃大怒。他恶狠狠瞪了穆澜一眼,心想反正人现在我手上,我还怕你?扯着林一川就出去了。

穆澜睁开了眼睛,笑了笑。

锦烟公主在杜家出了事,追究起来,她脱不了干系。丁铃平安到了扬州,核桃自然也平安无事。有丁铃保护着,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安全找回锦烟公主。穆澜陷入了沉思。好不容易逮住了张总督这条线,她绝不能轻易放弃。

穆澜又睡了一个白天。再睁开眼睛时,眼神清亮无比。她翻找出新的内甲换上,将房间布置了下,悄然离开了宅子。

她前脚刚走,丁铃和林一川也起来了。

“我去总督府探探。你留在杜家守着穆澜。”

林一川嗯了声:“你当心些。探不到消息也别惊走了鱼。”

“本官还用你叮嘱?”丁铃走之前,犹豫了下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递给了林一川,“我所有的积蓄。你先帮我拿着。如果我出了事,你帮我给一个人。”

“该不是你攒了多年的媳妇本吧?”林一川打趣道。

丁铃白了他一眼:“走了!”

林一川记下了丁铃说的地址,将荷包抛了抛,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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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精神实在差得要死,一大早起来到现在只写了这么点。见谅。

第216章 屋顶上的贼

夜色渐深,扬州都督府灯火通明。仆妇们里外忙碌着,知名的郎中被悉数请进了府。

总督夫人急步进了正堂。总督张仕钊蹭地就站了起来:“如何?”

“殿下只是受惊过度,没有受伤。才饮了药歇下了。”张夫人已上了年纪,疲倦不堪地在一旁坐下了,“只是护送殿下前来的那个小厮伤得有点重。性命倒也无碍。”

“万幸!”张仕钊长长地松了口气。

张夫人遣了仆妇们下去,没好气地抱怨道:“太后娘娘也不知怎么想的。怎应了这小祖宗出京玩耍。幸得那林家小厮忠心,护得公主平安回来。她若有个万一,薛家军那些将领还不知道会如何怨怼老爷。”

“住口!怎可非议太后娘娘?”张仁钊低声斥了夫人一句,轻叹道,“娘娘信任本官,这才将公主殿下托付给本官照顾。这段时间辛苦夫人了。明儿一早令人去竹溪里将公主的随从叫回来。我去见见幕僚。就在书房歇了。”

“老爷。”张夫人叫住了他,低声说道,“锦烟活泼好动,妾身又不能总拘着她不让她出府。还是想办法让她起程回京吧。妾身担心,明里行刺公主。其实对方是冲着老爷来的。”

“我心里有数。”

张仕钊离开后院去了内书房。

幕僚和领兵去竹溪里的偏将已等了多时,齐齐起身见礼。

“都坐吧。”张仕钊摆了摆手,望向自己的亲兵,“首尾可收拾干净了?”

偏将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动手的不是咱们的人,不过是借了军中服饰混在咱们的队伍中出城去了竹溪里。现在所有的尸首都烧成了灰烬撒进了大运河。余下的人已经登船离开了。”

张仕钊嗯了声,揉着额头道:“去了一百五十名军中精锐,还让林家一个小厮护着薛锦烟逃了。穆澜受伤却还没有死。当年薛家军无人知晓内情。薛锦烟那丫头怎会无缘无故问起当年薛神将夫妇殉国之事?”

幕僚轻声说道:“依属下看,公主殿下年纪渐长,在船上问起老爷当年旧事,未必是起了疑心。不过是仰慕父母,恰逢老爷又是薛神将麾下爱将罢了。”

“就算是无心一问,仍然让本官心惊肉跳,不得安宁。”张仕钊长叹道,“那丫头倒也命硬。当年先帝心伤薛神将殉国,将她接进宫中封了公主。昨晚她又逃过一劫。难不成薛神将夫妇真的在天有灵?”

一时间他东张西望,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大人莫要这样想。”幕僚宽慰道,“昨夜之事,起因来自锦衣卫竟然察觉到了京中有所行动。我们想着顺水推舟,来个一石二鸟。既除掉薛锦烟,又替那位贵人办妥了事情。如今公主殿下已经回了总督府,我们是不能再妄动了。不如早点送她回京,让京中的贵人想办法替大人拔了这根心头刺。”

张仕钊嗯了声,叮嘱偏将道:“既然咱们没有露出破绽。锦衣卫丁铃有所求,尽量满足他。莫让丁铃看出破绽,对我们生疑。”

“卑职明白。”

偏将走后,张仕钊令人整治酒菜,与相伴几十年的幕僚对饮。

“自锦烟丫头在船上问起岩城一战,本官几乎夜夜难眠。过了十四年,本官仍然不知道当年所做之事是错还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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