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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无双局(95)+番外

进了房间,将苏沐安置在床上躺了,谢胜将郎中开的药放下,热心地去张罗茶水饭食。林一川坐到了苏沐床前:“苏兄可还记得我?灵光寺我听到苏兄叫喊,去追凶手。”

“灵光寺。”苏沐嘶哑的重复了遍。心头一道电光闪过,人跟着哆嗦了下。想杀他的人是灵光寺的凶手!难道那凶手以为自己看到了他?想杀他灭口?

“不是自尽,有人想杀你。”林一川肯定的说道。

“不不不,是在下家中出了事,一时想不开。”苏沐不顾嗓子疼,一味地否认。目光惊惧的左看右看。看到窗外的树林,一把攥紧了被子。

他不愿意说,林一川也不勉强。他想到了换房的事,试探地说道:“此处不如擎天院有高大的院墙,苏兄可愿意与在下交换房间?搬去擎天院住?”

离开这里!擎天院以往都是分给荫监生住。院子四周有高大的院墙,还有护院巡视。苏沐求之不得:“林兄真的愿与我换?”

得来全不费工夫!林一川重重地点头:“真的!”

他迅速的拎了苏沐的行李,等苏沐休息了会,表示可以行走后,林一川将他送到了擎天院自己的房间。正好谭诚与林一鸣不在,大约吃饭去了。安置好苏沐,林一川浑身轻松地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他得意地看了眼擎天院笑道:“一举两得!谭弈,你有本事就跟来住四人间吧!”

想着穆澜回到宿舍看到自己的脸色,林一川哈哈大笑。

第101章 内阁首辅的邀请

伙计将灯笼点起挂在了檐下。穆家面馆刚开张,生意还不错。反正穆家班的人都住在院子里,穆胭脂打算让面馆开到坊门关闭。

入夜后人渐稀少,穆澜回家又帮了会忙,正和伙计们一起吃饭。

穆胭脂知道她明天就要扛行李住进国子监,特意下厨给她炒了两道爱吃的菜。一大家子拼了几张桌,热闹的聚在一起。

一辆马车停在了街对面,里面下来一位客人,径直走向了面店。看到里面伙计们都在用饭,以为打烊了,犹豫地站在了店外。

李教头站起身来招呼道:“客人可是吃面?小店尚未打烊。”

客人微笑着走了进来,看了眼柜台后的水牌道:“来碗臊子面吧。”

穆胭脂就站了起来:“我去煮面。”

没多久面就端了过来。那名客人抽了筷子坐在角落里吃。

穆家班的人也没在意,继续热热闹闹地缠着穆澜说国子监。

“……羞杀卫阶扬臂高呼,几百号监生立时响应。那群贵胄公子全部吃了瘪!都盯着万人空巷,结果许玉郎也知众怒不能犯,乖乖地听祭酒大人安排,去抽了签。”穆澜讲述着国子监争房一事。

众人早知道了谭弈和许玉堂的绰号,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贵胄公子们有没有住进黄字号院。估计没两天就要哭了。”

穆澜用筷子敲着碗沿悔恨不己:“如果我运气好点抽中住擎天院,转手就卖给那些贵胄公子。五百两!包管有人买。”

“五百两!”众人又一阵惊叹,心痛得仿佛真有五百两不翼而飞了。

“那得卖多少碗面才赚得到啊。”

穆澜跟着笑:“赶紧吃完收拾。没那命啊!”

众人速度吃完饭,齐力把桌子收拾了。留了几名伙计应付晚上偶来的客人。穆澜正要回房,却被那名客人叫住了。

穆澜这才发现,这位客人吃的极慢,仿佛等着她吃完似的。她顿时警觉起来。

“客人有什么吩咐?”穆澜仍挂着笑容问道。

那位客人四十出头的年纪,目光清明,温和的说道:“你就是杜先生的关门弟子?”

穆澜一怔:“正是不才。”

他久久打量着穆澜,眼里泛起一丝伤感:“先生旧病缠身,走的可安详?”

这是老头儿的故交?穆澜心头闪过老头儿曾给她的几个人名,却没有一个对得上号。她依然恭谨地答道:“先生是睡梦中过世的。”

客人似有些安慰,拿出一张名刺放在了桌上,不容置疑地说道:“老夫昔日与杜之仙也有些交情。明天国子监还有一天假。老夫府上正开赏花宴,你且也来吧。”

他数出十五个铜板放在桌上,施施然起了身。

穆澜眼尖,瞄了眼名刺,真吓了一跳。她赶紧拦住他:“既是长辈,这碗面理应晚生款待您。”

客人也不推辞,将铜板收了,微笑道:“明天记得来。”

穆澜直送到马车旁,等他上了车,马车走远,她才拍了拍胸口:“吓死个人啊!内阁首辅来我家吃面?”

她走回面店,伙计正在收碗。穆胭脂从厨房出来,正好奇地拿着那张名刺左看右看。

“澜儿,他是什么人啊?”

穆澜将名刺拿了过来,心想该怎么对母亲说呢?照实说内阁首辅胡牧山?她敢打包票,明天整座坊的人都会知道。母亲一定会借此扬名。

“哦,是杜先生以前的同僚。知道我进了国子监,邀我明天去他家用饭。”

穆胭脂压低了声音道:“官大吗?你若查到了证据,他能帮上忙不?”

母亲心里只有翻案这一个心思。穆澜心想,我都认识皇帝了。真找到证据翻案,她肯定直接找无涯。她笑着安慰母亲道:“还不知道他现在哪个部堂供职。明天赴宴,我会见机行事,多结识点官员。您放心,我已经顺利进国子监了,一定会找到父亲留下的证据。”

“娘不急。你去歇着,行李娘叫个伙计给你送国子监去。”穆胭脂叹了口气,催促穆澜回去歇着。

穆澜去了安静的后院,靠着杨树拿起名刺来看。她心里没表面那样轻松。老头儿给她交待的可信之人中可没有这位内阁首辅。与之相反的是,当初谈及父亲那件案子,十年前走运的人中,就有这位内阁首辅胡牧山。

他为何亲来小面馆,又邀自己去他家赴宴?穆澜百思不得其解。

船到桥头自然直。穆澜一觉睡醒,换上了老头给自己做的最好的锦裳,骑了马去了胡府。

她以为首辅家开赏花宴,定是极热闹的场面。没想到到了胡家,被下人引进府中花厅后,整个花厅里只有自己一个客人。穆澜顿时警觉起来。

不多时,胡牧山身着便服来了。

穆澜这时不能再装着不知其身份,抬臂弯腰揖首:“晚生拜见首辅大人。”

胡牧山说了声免礼,分宾主坐了,开门见山道:“本官府中的花开得不错。穆公子且去观赏一番吧。”

有名老管事早候在一旁,请穆澜移步。

胡牧山坐着没动。穆澜只得跟着老管事去了。这是有人想要见她。会是谁呢?能劳动胡牧山亲自来请她。其实想让她进胡府,打发个下人来送张帖子,穆澜也不敢拒绝内阁首辅的邀请。胡牧山为何还要去小面馆吃面呢?

心事重重又警觉无比的穆澜跟着老管事穿过回廊小径,来到一处葫芦型门前。老管事躬身说道:“穆公子,您请吧。”

处处透着诡异,穆澜更加警觉,谢过他之后,走进了园子。走得数步,她回过头一看,老管事还站在门口,透出亲自守门的意思。

她往里面一望,花园清静无人。不远处有一片粉白深红的花海。透过初绿的林梢直扑入眼帘。

此花的确值得赏,人却又吓了穆澜一跳。

这是穆澜第一次见到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东厂督主谭诚。

高大的辛夷花树热热烈烈火的绽开着,景美令人叹。树下安置着一方棋坪,谭诚穿着青色便袍安然坐着。

穆澜离他三步开外站住了。她此时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能抬臂见礼:“在下穆澜,应胡首辅之邀前来赏花。”

“咱家请他邀你前来。穆公子请坐。”看到穆澜,谭诚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温和地请穆澜坐了。

咱家?穆澜后颈的汗毛嗖地竖了起来。能劳动胡牧山这位内阁首辅,又自称咱家。她心里咯噔了下,她该如何表现?惶恐,害怕,震惊,不安,还是平静?穆澜被突然出现的谭诚扰乱了心思,只得先见礼再说:“晚生拜见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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